王小通过壮汉这个知情人一番解说，大致了解勋贵势力圈子的秘闻，把这些情报一一对应之下，推断出那个阶下囚没撒谎。
只不过这么一来，王小只觉咯噔一下，心中一骇，惊疑不定得向着壮汉问道。“老大，您看这事都过了这么多年，连当家人都换了人，永宁候府早就把微末交情抛之脑后了吧。”
这可把壮汉给逗笑了，连含在口中的酒水骤然一喷，酒气呛入咽喉，弄得他咳嗽连连。“咳.咳咳..咳咳咳...”
“你这个蠢蛋......”
平白挨了顿骂的王小连忙倒了碗水，递到壮汉面前，低声下气的赔不是。“是我不好，老大。喝点水，顺顺气。”
“都怪我脑子不好，您别动气。要不，你给我一下子都行，不要气坏身子就遭了。”
过了一小会，理顺气息的壮汉猛地拍了一掌，拍在王小肩膀上，差点把人拍趴下了。
“刚才那话没往外说，知道嘛。”壮汉顿感喉咙火辣辣，哑声提醒道。“勋贵武将最重脸面，刚才那话一旦传出去，只要人家动动手指头，你的小命都难保。”
“没...没这么夸张吧？”这下可把王小吓了一大跳，略微结巴的说道。
“你只是个吏役，不入流玩意。”壮汉斥责一句，低声解释道。“武勋之家最为看重承诺，历来都是一代传一代，一旦公开毁诺会遭受全体武勋排斥，相当于自绝前途。”
“武勋素来抱团取暖，其中不乏外戚、勋贵和武将，相互之间缔结姻亲，编织更为紧密相连的关系网。”
“这么一来，招惹一个武勋之家，等同惹上一群武勋势力，官官相护绝不是随口那么一说。”
听到这里的王小顿时垮着一张脸，喃喃道。“我似乎办了件蠢事，错把侯府姻亲家的外孙子上了死囚名单。”
“哦，押送忘情森林的死囚名单？”壮汉语气默契的应了声。“这份名单由不得你啊，我记得负责名单之人是永宁候府二爷才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王小讪讪一笑，语气晦涩的答道。“这事跟老大您有点关系，您追查庞相之案，把相府仆从和十岁之龄庞相同族之子拘了进来，我为了省事，把人安排到死囚区。”
“一个前后脚，赵二爷吩咐下来，要把一众死囚转送另一处。谁知道里面有一个骠骑伯的外孙子，问题在于死囚名册让赵二爷带走了，改都没法改。”
“这么点背？”壮汉怜悯的看了眼小弟，语气一转说道。“人只要没死，还有转弯余地。”
“那不如将错就错，反正局势乱的很，死尸多得是，你甭管怎么着，应付应付算了。”
没当回事的壮汉随口那么一说，王小哭丧着脸答道。“这事不成啊！”
“先前去放饭时，那孙子派了仆从找我打探消息，话里话外说着其外祖父是上任永宁候的救命恩人。”
“还想着托我传话，只要告知赵二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