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盖亚知道林烁的想法，那么盖亚大概率会心平气和地跟林烁解释，其实它没有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盖亚是没有血条的，普通的语言攻击根本不可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至于那什么比赛，别说现在战事胶着，林烁抽不出人手，哪怕现在闲得很，哪怕胡芃没有说过这比赛的幕后真相，林烁也不可能去参加。
林烁是这样想的，其他人却未必。
虽然许多人觉得眼下这个情况，人联依然按照计划举办赛事并不合适，但那又怎样？
说得上话的人早被盖亚弄成了克隆体，算是盖亚的分身；说不上话的，反正就是说不上话。
哪怕在网络上的吐槽，也被盖亚删得干干净净。
除此之外，盖亚还在各种网站以及赛事网站上伪造无数留言，都是声称支持人联按计划举办比赛。
所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一片欢腾，数百亿人热切期盼着比赛开始。
不过，虽然林烁没打算去参加比赛，却也不能完全不关心。
一片相对干净的草地，羽希跪坐着，林烁舒舒服服枕着她的白丝肉腿躺在地上，拿着手机打开了“除了我都是傻波一”聊天群。
这个群早不复往日的热闹。
经过这段时间来，异兽和战姬的双重“摧残”，大家的话都少了很多。
虽然仍然偶见关于雪糕和巧克力的争论，但聊天记录中，多数还是关于目前形势的讨论。
林烁划动屏幕，大致看了一下聊天记录。
没往上划很多，便看到一位群成员留下的他的最后几条信息。
“兄弟们，我这里不行了。刚才，我的最后一名战姬被异兽撕碎，一百一十六名战姬全部阵亡，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在要塞里，等待异兽到来。”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产生了后悔，后悔选择成为一名要塞指挥官。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哪怕生活艰难，至少应该能多活一段时间吧。”
“愿我们的来生没有异兽入侵，所有人安居乐业。兄弟们，再见。”
看完这三条连在一起的信息，林烁只觉心里堵得慌。
群里的其他人，当时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心情，林烁想。
因为，在那名阵亡的群成员最后一条消息后，当天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新消息。
直到第二天，才有某一名牛奶雪糕神教的群成员发出新消息，消息内容也与之前那名阵亡的群成员无关，而是讲述自己昨晚细致对比苹果和木瓜之后的心得体会。
默默看完聊天记录，林烁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许久，好多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全部删完，一个字没有发出去。
成为要塞指挥官，本就是一条无法后退的不归路，对于大部分要塞指挥官来说，战死才是他们的宿命。
无论是林烁，或是群里的其他人，早有这样的觉悟。
谁都知道，成为指挥官，至少有了反抗的机会。而普通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后悔，不过是对自己不能完全掌握命运的不甘罢了。
林烁默默叹口气，整理一下心境，然后开始在屏幕上打字。
“如果想活下去，那就把所有精力放在战场上。一周后的比赛，无论是作为参赛者还是观众，千万不要去！”
又想了想，林烁继续编辑了一段长消息，内容是关于盖亚替代人类的事情，以及这次比赛背后的凶险。
有之前南部那家伙关于盖亚的爆料，林烁觉得，自己所说的内容虽然不可思议，他们看到后应该也会听劝。
然而，按下发送键后，一个红色感叹号出现在消息旁边。
发送失败。
重新发送，再次发送失败。
林烁心头一动，发了一个的表情，发送成功。
然后，林烁再次尝试重新发送刚才的消息，又一次提示发送失败。
林烁摇摇头，关闭手机。
同学朋友一场，林烁能做的也做了，至于他们听不听，最终会不会去，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至于关于盖亚的消息发不出去，林烁也没办法。
作为超级电脑诞生的强人工智能，信息网络本就是盖亚的主场。
聊天群的服务器就在人联的城市，盖亚监视这些信息，就像林烁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脑后枕着的双腿柔软而富有弹性，林烁只觉比自己床上的枕头还要舒服许多。
双腿的主人羽希，看着自己心爱的指挥官眉头微皱，于是伸出嫩白的小手轻轻去按他皱起的眉头，试图把皱起的部分抚平。
大概不皱眉的话，指挥官也会开心一些吧？
“羽希，我不想管这些异兽了。”
林烁突然道。
“要不，我们把异兽放过去吧，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