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好像已经有了？”
陆离心中一紧，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
眼见李云就要顶着暴涌的神圣白光，强行绞杀八爪夫人！
就在此时，凛风之王终于赶到！
青色的风暴凝聚成刃，如同弯月，狠狠斩向李云手臂！
虽然不在现场，无法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
但陆离仍能从那准魔王绽开的皮肉伤势中反推出一二。
星域霸主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若当时在帕鲁星对阵凛风之王，对方拿出的是这等全力……
还真不一定能在十几招内，用玄铁重戟将其击杀。
当然，
如果用刀，那另说。
陆离继续往下看去。
在神圣白光和凛风之王的双重攻击下，李云终于显出颓势，再难招架。
趁着魔王攻击再起，几名星域霸主匆匆避开的间隙，他双臂骤然发力，竟生生扯下八爪夫人一条触腕！
而八爪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等结果，强忍疼痛之余，催动【天使之羽】，彻底爆发出权柄力量！
熟悉的空灵歌声从虚无缥缈之中传来，穿越层层叠叠的时间与空间，直接印入陆离脑海。
灵魂深处的最后一丝疼痛在此刻消散无踪。
“嗯？只是观看记忆画面，也有治愈的效果？”
陆离哑然。
先前在帕鲁星带，身处战场之中，他曾经感受过一次空灵歌声的洗涤。
治愈所有，净化一切！
甚至连头脑中因为不断杀戮而滋生的暴戾念头都消解一空！
甚是好用！
没想到现在通过记忆画面再次听到歌声，竟然也有类似的效果。
能重复利用！
所以……
如果提取他当时身处战场，听到空灵歌声的记忆，再利用记忆水晶大批量存储。
是不是就可以生产出一批效果类似于【净化药剂】+【治愈药剂】的‘疗愈水晶’？
即便效果上会打折扣，
但只要能够批量生产，那也算是相当惊人的发现了。
或许以后可以让林天下派发给低战力玩家，或者干脆装配给平民玩家？
就是记忆内容最好精心剪辑一下，否则容易暴露出太多信息。
陆离乱七八糟地想着。
就在这时，记忆画面中的战况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八爪夫人断腕逃生后，在权柄力量的帮助下，迅速恢复状态。
只是断腕伤口上黑气萦绕，愈合稍有些缓慢。
李云虽然在上一回合交手中占尽便宜，靠着一身蛮力重创对手。
但在如此近的距离遭受神圣权柄冲击，即便身负血海吞魔的命选神通，也难以全身而退。
再加上凛风之王和其他星域霸主不带间断的连续攻击，让他渐渐落于下风。
最终被泰伦母皇和凛风之王的合力一击贯穿胸口，跌出战圈。
虽没死，
但身受重创，无力再战。
周遭魔气被神圣权柄的力量净化了个差不多，
要想发动血海吞魔补充一二，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干脆趁势遁逃，彻底脱离战斗。
其余魔物见对面的星域霸主都用上了【天使之羽】这等存储有权柄力量的道具，知道情势不妙，也不再恋战，纷纷朝魔都方向撤逃而去。
八爪夫人本想乘胜追击。
但或许是觉察到断腕伤口非同小可，
亦或者是发现其余星域霸主已是强弩之末。
最终选择顾全大局，没有率性为之。
尽管最终没能如指引要求那般，击杀一名亲王级恶魔。
但神性还是有了不少的增长。
更关键的是，八爪夫人似乎从这次战役中摸索出了积攒神性的办法。
“或许【天使之羽】的指引作用，只是将不可见的规则明示一部分出来。”
“若没有相关指引，但我却做了符合神性积攒规则的事情，神性理应会出现增长。”
记忆画面中，八爪夫人总结般地喃喃自语道。
陆离闻言，忽然间有所明悟。
八爪夫人身为眷者，本身并无任何神明权柄。
完全是靠着【天使之羽】的道具绑定效果，才被强行视为拥有神圣权柄的神选。
做出符合神性积攒规则的事情？
那不就是按照权柄内容行事么？
就拿最近的黎落举例，
这小妮子得了陆河苜身上的杀戮权柄后，就自然而然地领悟到了需要依靠不断杀戮，才能增强权柄亲和度的道理。
一个没有权柄，摸索着积攒神性；
一个已经获得权柄，努力不让权柄消散；
这不就是一个闭卷考试，一个开卷考试嘛！
或许相关神性的累积，在根本意义上，就等于权柄亲和度？
当神性累积至一定程度后，便意味着权柄完全亲和。
自然可以接受神明的考验，从眷者晋升为神选！
但是话又说回来，
八爪夫人成为眷者，有一套不可省略的流程。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受到神明的关注。
不知道黎落吸收进体内的那道纤细瘦长身影，算不算杀神的投影。
如果算杀神的投影，
那成功吸收，是否就意味着已经受到神明关注？
“所以…黎落那小妮子，其实很有可能已经是眷者了？杀神的眷者？”
“那神灵的容器又算什么？”
“是眷者还是神选？还是说干脆就是独立出来的另一种状态？”
陆离脑中不断冒出疑问。
要不是魂界中的黑雾巨人永夜还是掉线状态，他真想好好问个明白。
到此，记忆画面的播放也已接近尾声。
八爪夫人没再动用【天使之羽】中存储的权柄力量，
只是不断凭借自己的猜测，去摸索着积攒神性。
同样，【天使之羽】在八爪夫人那次没击杀亲王级恶魔后，也不再给出新的指引。
仿佛陷入了沉睡。
最后一幕画面，是八爪夫人结束与陆离的对话，关闭数据面板后的喃喃自语。
海底圣所的镜面中，映照出八爪夫人满是肥肉褶皱的大脸。
这位海王星域霸主，就好像早已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一般，语调颇为沉重：
“不要着急积攒神性，做好万全准备后，再接受神明的考验。”
“假若我无法从神界中返回…小甜心，希望你做好万全准备后，能向我伸出援手。”
“也不枉…我拿命来配合你的计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