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口气，“有鱼在手不如有渔在屋，你以为人家凭什么会邀请你加入数字医院。”
“有什么不能直说吗？”张三抱怨，“弯弯绕的让人猜来猜去。”
“这是文化。”杨老指点他，“也是人情世故。自从开始人体临床实验，这个药膏就瞒不住人了。”
张三灵机一动，“所以您把药方给了军队，咱们就避免了很多麻烦对吗？”
看到张三开窍，杨老这才真正笑了起来，“一个药方而已，没必要为自己惹那么多的麻烦，不划算。”
“可是石师哥说了，这是军队直供，不会上市的，患者怎么办？”张三还是心有不甘
“古法制造，就意味着产量肯定会受限制。地方军队医院里应该会分流一些，但是量不会大，可也比没有强。”
杨老双眼开始放光，“药方还是你的，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张三看杨老表情，知道老师一定有了什么主意，“什么办法？”
“嘿嘿。”杨老笑的有些神秘，“咱们自己生产！”
张三瞠目结舌，之前他们谈起过患者药膏到手价格会过高的问题。
当时杨老还戏谑说除非自己生产才有可能控制价格，没想到现在杨老又再次提出，而且这次没有一点调侃的意思。
“这只是我一个想法，真想生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杨老知道他的话会刺激到张三，“要先有个章程才行。”
“我听您的。”张三已经反应过来，杨老是认真的。只要能让患者用到低价药膏，他全力配合。
可能是自己经受过多年病痛的折磨，又或者是自己现在多少具备了一些能力的原因，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看到病人脸上的绝望表情。
也可能是被杨老潜移默化，或者记忆深处觉慧大师救死扶伤的事情太多，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首先是要有钱。”杨老直接点题，“成本再低也是成本，古法制造也需要建厂。。。。。”
过了好一会杨老才把自己的计划讲完，端起杯子开始喝水。现在要给张三一些时间来消化自己的计划。
张三默默咀嚼杨老之言，心里赞叹，老而弥坚、人老成精只怕就是在说自己的老师。
杨老的计划分成几步，首先是药膏适用性。张三只关注药膏对癌痛的缓解功效，而他却是注意到了药膏的其他功效。
药膏误打误撞的治疗了胡唐月的烫伤，而且效果惊人。这让杨老又是担忧又是高兴。
担忧的是药膏的适用性这么强，会直接把自己的学生推到风口浪尖，会直接夭折了张三研发药膏的初衷。
一旦被利益团体盯上这个药膏，这药膏也就不是治病救人的药了。而是成了商品，成了利益团体的敛财工具，能不能进入普通患者手中都是两说的事。
这是他在胡唐月身上看到药膏治疗效果后的第一反应。胡老当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有了实验室的一番叮嘱。
高兴的是药膏对烫伤有奇效，很可能对冻伤，外伤创口也会起到很好治疗效果甚至很可能对烧伤都会起到一定作用。
等动物实验数据出来，印证了杨老猜测。他马上组织了人体临床实验，目的就是想临床检测药膏的这些功效。
他知道这个药膏在民间的医用价值，更清楚这款药膏的功效在军用环境中的重要应用价值。
他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非常了解烫伤、烧伤、冻伤还有外疮这些伤害是战场上常见的伤情。
这些伤情的治疗效果不仅在战地医疗中至关重要，也在平时的急救和治疗中占有重要地位。
而药膏进入人体临床实验肯定是瞒不过人的，一旦有了实验数据证明药膏具备这些功效，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想尽办法谋求药方。他虽身份特殊，只怕也很难抵挡各种关说和利益驱动下的人情。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石放，这个曾被自己救过性命的，现在已经在军队后勤中身居高位的少将。
石放看过数据后，立刻邀请军方专家论证。经过临床验证和学术论证，很短时间内就确定了药膏的军用价值。
接着就敲定了生产的事情，但前提是药方的归属问题。
杨老和张三之前有过沟通，知道他对把药方交给国家这件事已经没了心理障碍，于是果断同意可以把药方交给军方。
可是交归交，他告诉石放，自己学生才是这个药方的真正主人，最好还是当面谈一下。
石放知道杨老这是想要好处，可他知道杨老对权和钱不会有任何需求，他的弟子也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就向杨老打听张三会有什么要求。
杨老直接表示，药方无偿献给军队这是自己学生的光荣，不应该提出什么补偿要求，但是一些奖励还是很有必要的。
石放当即就想到了数字医院领导对他提过的想要药膏的研发者去数字医院继续开展中药药剂研发工作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数字医院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药方而已。于是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老。
他相信以杨老的睿智一定明白数字医院的真实目的，但他并不担心张三在数字医院会受什么委屈，因为张三身后是杨老。
而且他也为张三准备了护身符，那就是他决定奖励张三中校军衔。当然，前提是张三必须同意加入军方的数字医院。
否则即使他是一个少将也不可能操作得了让一个平民百姓直接平步青云衔至中校。
在他看来，即使数字医院有什么想法，面对张三身后的杨老，再加上自己奖励的中校护身符，不可能会让张三在数字医院受什么大的委屈。
而张三只要能踏进数字医院的大门，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步登天。只要能耐住性子一飞冲天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很笃定的告诉杨老张三一定会答应加入数字医院，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选择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