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5章 依靠别人
次日，这支笔，李嫣然已经试了无数次，可每次下笔，不是墨水太多就是太干，
画出的线条总是歪歪扭扭，像条病蛇。她叹了口气，把笔扔在桌上，手指在桌上敲得“嗒嗒”响。
“这破笔！”李嫣然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站在门口的小助理听见。
小助理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问：“嫣然姐，要不……咱换个笔？店里那么多现成的毛笔，何必非得自己折腾呢？”
李嫣然抬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股凌厉：
“你懂什么？画画这事儿，笔是灵魂！灵魂是自己造的，不是随便买来的！”
小助理被噎得说不出话，讪讪地退了出去。
李嫣然站起身，走到窗前，盯着窗外那片昏黄的夕阳。
她是个不服输的人，从小就是。画画这事儿，她从没想过要靠别人，
可这次，这支毛笔，却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越扎越深。
“不行！”李嫣然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出工作室。
周云菲的画画教室在城东的一条老街上。李嫣然开车过去，
路上的风带着一股凉意，吹得她的头发乱飞。她没心思整理，满脑子都是那支笔。
到了教室门口，李嫣然停下车，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教室里，周云菲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毛笔，正在给几个学生示范。
她的动作很轻，笔尖在纸上滑过，像水一样流畅。李嫣然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周老师。”李嫣然喊了一声，声音有点沙哑。
周云菲回过头，看到李嫣然，嘴角微微上扬：“哟，这不是嫣然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李嫣然走过去，把手里的毛笔放在桌上：“周老师，我自己做的这支笔，总觉得不对劲，能帮我看看吗？”
周云菲拿起笔，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捻了捻笔尖：
“嗯……笔杆有点硬，笔锋不够柔。你在做笔的时候，选的毛料是什么？”
“兔毫。”李嫣然答道。
周云菲摇摇头：“兔毫太硬，适合写书法，但不适合画画。
你要是想画水墨画，得用羊毫，柔中带刚，笔锋才会有变化。”
李嫣然听得一愣，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那……那我试试羊毫。”
周云菲笑了笑，把笔递回给她：“你得先学会选毛料。做笔这事儿，不是光靠手艺，还得有感觉。”
李嫣然接过笔，皱起眉头：“感觉？什么感觉？”
周云菲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远处的一片竹林：“你看那片竹子，风一吹，叶子轻轻摆动，
像不像笔锋在纸上划过的样子？你得感受到那种自然的力量，才能做出适合你的笔。”
李嫣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竹叶在风中摇曳，确实有种轻盈的美感。
可她心里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周老师，这话有点玄乎吧？做笔不就是选毛料、做笔杆吗？”
周云菲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嫣然，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光靠技术是做不到的。你得慢下来，感受它。”
李嫣然听得云里雾里，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行，我回去再试试！”
李嫣然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家，李嫣然坐在工作台前，拿出羊毫毛料，开始重新做笔。
她按照周云菲的建议，选了柔软的羊毫，可笔尖还是觉得不够顺滑。她试了几次，画出来的线条依然僵硬。
李嫣然气得把笔摔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抓了几下。
她坐在地上，盯着那支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她从来不怕挑战，可这次，她却觉得自己像个瞎子，怎么都摸不到门路。
李嫣然坐在地板上，盯着那支被她摔在地上的毛笔，心里一阵烦躁。
她抓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蔡霜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蔡霜霜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嫣然？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霜霜……”李嫣然的声音有些疲惫，“我遇到麻烦了，想问问你。”
“哦？”蔡霜霜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咱们李大小姐也有搞不定的事情？说来听听。”
李嫣然叹了口气，把毛笔的问题简单说了一遍：“我都按周云菲说的换了羊毫，可还是不行。
笔尖不够顺滑，画出来的线条还是僵硬。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蔡霜霜听完，轻轻笑了一声：“嫣然，你太急了。做笔这事儿，可不是换换毛料就能解决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嫣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我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