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对视了一眼。
这里不是原时空，他们注定要离开，既然如此，这段历史他们无法更改，说的话也会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失。
可都擎川：“时空。”
李在京：“什么？”
“我们进入了时空之门，去到十八年前的中南岭，遇到了那位前任总司令。”
李在京顿了下，有些意料之外地说：“你们还真碰上了禁术？有没有和海罗伊奎公会的人对上？”
“没有。”
想起在迷山躲藏起来的“第三者”，可都擎川改口道：“没正面对上。”
“你知道禁术是时空？”沈颂问。
李在京挠挠头，“只是查到了点蛛丝马迹，有这个猜测而已。”
沈颂：“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你应该是知道十八年前中南岭真实发生的事情吧？”
“……”
李在京叹了口气，“前任总司令，那可是个禁忌，没人敢轻易提起。”
说着，他又幽幽看了几人一眼，“十八年前的中南岭，也是一个禁忌。”
没想到他们一来就问了两个让人头大的问题。
“去那个时候的中南岭走了一遭，我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明白，那位总司令为什么最后宣布牺牲的只有三十一军区。”墨鸳道。
听言，李在京眼珠子转了转，对于十人进入了时空之门一事算是彻底相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一下子对外宣布中南岭现驻扎的所有军区都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必定会在全国乃至全人类引起大乱。”
逄峪：“四个军区那么多人，瞒不住吧？”
“瞒得住，只要其他三个军区的人都活着，就瞒得住。”
“什么？”逄峪有些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活死人。
这是轺三夏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的三个字。
“蓝眼异兽的异种基因。”
他看向李在京，“和各大学校一样，使用蓝眼异兽的异种基因，让死去的人肉体死而复生，精神湮灭，对吗？”
“对，又不全对。”李在京解释道：“蓝眼异兽的异种基因只能维持三个月，用在中南岭驻扎军区身上的——”
“是中阶种人的异种基因。”
种人。
这是商醚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种人和异兽一样是域外生物，而且还有可能比异兽更强？”她问。
“不是有可能，种人就是比异兽还要强，你们现在才一年院，不知道种人也正常。”
商醚还想问什么，就见李在京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种人，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但没见过也不了解。”
“中阶种人的异种基因足以让人‘复生’一年到两年，所以另外三个军区牺牲的消息，都发生在那件事后的两年之内。”
封兆揭开眼帘瞧了眼他。
李在京十九岁，也就四年院的年纪，却知道域外不包括异兽在内的另一种冠名生物。
按理说，不应该是等五年院成为了预备军队才会接触到的吗？
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至于前任总司令……”李在京长叹一声。
南吹宁：“难道就是因为总司令选择了这种办法，所以她才成为了大家都不敢提起的禁忌？”
“非也，这位总司令，你们可知道她是什么层级？”
余笑笑：“领域圣者。”
李在京再度叹气，“所以啊，一位拥有人类战斗力天花板的领域圣者，她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在人类境内一场神秘的屠杀中离奇死亡，这难道不算禁忌吗？”
领域圣者，是人类现如今已知的最强者，他们都是为人类撑起一片天的英雄，是人类的底气。
人们都默认他们终有一天会战死沙场，默认他们的结局一定是为了人类，牺牲在战场上。
可这样一位领域圣者，却死在了人类领土。
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那个平常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无异于告诉人们，你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领域圣者身上，可到头来，领域圣者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被不声不响解决掉的废物。
你们的希望，破灭了。
谁愿意承认呢？
大家都宁愿继续欺骗自己，相信领域圣者就是人类的希望，也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让自己陷入无尽的不安和恐慌。
“什么屠杀？”屠先绪问。
“十年前，菩平戚家，一夜灭门。”
菩平，便是帝国首都。
说到这，李在京来劲了，“还记得我刚刚跟你们说的现任总司令吗，我的偶像，她和前任总司令是母女。”
“据说是前任总司令提前察觉到了什么，将这个家族中最有天赋的女儿送离菩平，才保住了戚家血脉。”
“而这个女儿也没有辜负前任总司令和戚家，最终继承了母亲未完成的使命，带领忏司行至今。”
可都擎川细细回想着在中南岭的感受。
前任总司令的压迫极其强大，那股朝他们袭来的风系异能所带来的恐惧感让他心脏都停了一下。
这样强大的人护不住一个戚家？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那对方得是多强劲的对手，才会让领域圣者都毫无还手之力？
逐萤说过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可都擎川长睫颤了颤。
……域外的神冕？
他问道：“凶手找到了吗？”
“没呢啊，至今都还是悬案。”李在京抽泣了几声，“可怜我们总司令，失去了家人和母亲，孤身一人，十年了，就连Ldt联邦都放弃了，她还在坚持调查，追踪杀母仇人。”
可都擎川：“这位总司令也是领域圣者？”
李在京：“不是，总司令今年才三十六，她母亲成为领域圣者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多了。
但总司令已经是天赋者中的天赋者了，十年前她二十六岁就突破了十阶，二十八岁十阶巅峰的时候继任了总司令，三十一岁的时候成为超高阶异能者。
有点天赋的异能者至少要二十九、三十岁才能突破十阶，也就我们总司令的天赋奇高。
人类高层和Ldt联邦都觉得，她肯定会在四十岁之前突破，成为人类史上最年轻的领域圣者。”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夸奖现任总司令的话，李在京崇拜她的心十人想看不出来都难。
“真的很厉害。”余笑笑捧脸，“你说的我都要崇拜她了。”
李在京大牙都要笑掉了，“你说什么？你们几个天赋比总司令还要高的人，说崇拜她？？”
“我今年十九，四年院就到了六阶巅峰，也是个天赋强者了，可你们……”
“一年院，六阶、七阶。”
他眯了眯眸，环视着几人。
“前所未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