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摇船上下来后，赵笋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还好杭城不养闲人。
整活的不单单只有马妈妈，另外coser跟主播也很多，倒是没那么多人关注。
——做自己的主角，你的生活没那么多观众。
看来马妈妈的确是深谙此道。
下来没多久。
赵笋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歇息。
——与其说歇脚倒不如说是歇神。
他正两眼空空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身侧啪的坐下来一个人。
赵笋无趣的瞥一眼。
然后振作精神。
是小马的爸爸，老马。
老马也在看着赵笋。
跟老马比起来，小马瘦弱的跟只小鸡仔似的。
两人互视。
赵笋基本上就没听老马怎么说过话，也不知晓该不该打个招呼唠唠嗑。
于是，憋了一会儿，只说出了一个词：
“…喔。”
——什么玩意儿这是。
不过老马倒也不介意，他点点头，也简短的回应：
“谢谢。”
好像是感谢他陪他们玩儿。
不对！好像是感谢他替自己承担压力…
虽然说老马在船上的时候夸赞自家的婆娘。
但赵笋却从这个“健次郎”体型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层疲倦感……看来，老马对妻子的整活也异常无奈啊。
赵笋摇摇头，意思是不用谢。
“…那…”
他刚想问马娇娇跟马妈妈呢。
老马便朝另一边一指，在不远的地方。
马妈妈正伫立在湖边。
一会儿叉腰、一会儿身子前倾、一会儿还抬起一只脚。
一眼就是在摆pose。
而马娇娇则是站在妈妈身前的位置，举着手机，打开相机模式。
“漂亮！”
“这是哪里来的美女呀。”
“哎呀妈，我不喊你妈，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姐姐。”
——你他妈怎么不说是你妹妹呢！
——赵笋心想，但是说肯定是不敢说的。
两个娘们儿精力旺盛。
但老爷们儿则是一起靠在椅子上，仰头叹息。
“喂，你们——”
马妈妈喊了一声。
赵笋跟老马同时身体一颤，在互视一眼后，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同病相怜感。
“过来，一起拍照。”马妈妈说。
赵笋：…
他想你们一家三口拍照，他凑合个啥。
老马瞥了一眼神情恹恹的赵笋。
“来。”
赵笋：…
“来！”
加重了语气。
赵笋刷一下就站起来了啊，很快啊！
“喔、喔，好…”
马娇娇一见赵笋走过来，就把手机塞进了他的手里：
“帮我们拍张合照。”
“好。”
吁~
赵笋松了口气，原来是帮忙拍照。
帮忙拍照总比一起合照要好。
咔嚓一张。
马娇娇跟老马往马妈妈身边一站，跟左右护法似的，凸显出一种异样的安全感。
“我看看、我看看。”
马娇娇走过来，拿起手机：“不错嘛学长~跑漫展的时候没少拍吧？”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赵笋淡淡。
——污蔑。
——他是被拍的那个。
原以为给一家三口合完照，传奇工具人赵笋就该待机。
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人马妈妈。
“那个，老先生，能帮我们一起拍张照吗？”
马妈妈现场拉了一个拿着索尼大炮的摄影师，请求人帮忙。
不过她也就发个朋友圈的需求，所以并没有要求人用相机，而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老先生显然人不错，乐呵呵的就答应了。
他一边将手机对着空处，职业病一般的随意调了调曝光值，一边询问：
“来杭城旅游啊？”
“也不算。”
马妈妈也开始聊天：“我女儿就在这里上学。”
老先生望了两眼，又问：“另一个你儿子？”
马妈妈摇头，不过暗自称赞——眼神毒辣，居然能看出来赵笋这孩子是男的！
老先生不仅能看出赵笋是男的，甚至还能看出马妈妈眼里的惊讶。
他不由笑笑。
呵，别看老朽年事已高，什么白马湖、什么国际会展中心之类的大小漫展也没少跑——对动漫不感兴趣，主要是为了拍人像。
但小南梁啊、伪娘啊之类的文化还是多少有些接触。
已经不是普通的老先生了！是二次元老爷爷！！
“我女儿同学。”马妈妈说。
二次元老爷爷又是一愣。
男同学跟着女儿一起玩，而且爸妈还陪同，还要一起合照。
二次元老爷爷眼睛一眯。
他不仅能看出马妈妈的惊讶，还能看出这关系的非比寻常！！
“来来来，小伙子跟小姑娘靠近一点嘛。再近一点，对对对，就这样——嗯，小伙子别总看着人家小姑娘，看镜头——”
赵笋心里：“我草你个老吊毛！老子哪里有看大只妹！”
但嘴上没敢说。
这次他的确是没看。
但二次元老爷爷管你这那的，你看这话一出，人小姑娘笑的多开心。
说你看了就是看了！！
照片拍好。
不愧是老法师，就算只用手机也是有构图的，一看就比赵笋跟马娇娇拍的出色！
“谢谢您、谢谢您。”马妈妈连连道谢。
老法师摆摆手，深藏功与名，他看着马娇娇：
“你在这里上学…难道是江大的学生吗？”
马娇娇点点头：“是的。”
老法师露齿一笑，刚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说了两句：
“江大好啊江大好…”
他记得今年——喔不对，是去年了，去年九月的时候还帮江大的一对小情侣拍过照呢。
但江大学生也不少。
肯定是不认识了。
他笑着跟赵笋等人告辞。
而马妈妈还在端详着大师之作，连连赞道：“这张好，咱们就发这张。”
老马看了眼，口若悬河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好。”
“来来来小赵，我发给你。”马妈妈说。
赵笋同学已经沦落为小赵了…
小赵本来想说让马娇娇发给我一样的。
但是马妈妈都打开了好友扫一扫，他也就只能亮出二维码。
但收到的不是一条添加好友的消息，而是两条。
不仅是马妈妈，就连老马都浑水摸鱼的扫了一下。
小赵不好得罪，小赵通过好友请求。
马妈妈将原图发了过来。
“发朋友圈了，发朋友圈了——小赵，你发吗？”
赵笋唇角一抽。
发个屁！
这张照片要他怎么发？
他发他是那个！！
…
…
ps，笨蛋傻丫头是夏梨，不是楚雏！
你们是楚雏黑子！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