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悔经过短暂的盘算,立马笑脸逢迎,一口一个司老大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司夜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李不悔的军队,势必要让这支不到三万人的军队成为华夏最大的杀手队伍。
他负手跨立,站在全军面前朗声道:“全军听令!用你们手里的刀把自己头发全部剃掉!”
全军震惊……为什么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让我们出家吗?
司夜一把飞刀扔了出去,扎死了那个最先起头问为什么的人。
“你们怕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吧!我再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都记住了吗??!!”
全军怔愣了一下,随后七零八碎有气无力的回答,“记住了。”
司夜皱眉,表示不满,“大点声!都记住了吗?”
全军这才使劲的齐齐喊出:“记住了!”声音洪亮响彻云霄,惊得附近山林里的鸟兽瞬间乱窜一气。
接着,全军将士咬牙切齿不甘不愿的用刀割了自己的头发,因为头一次这么做,所以弄得各个脑袋瓜子都像被狗啃了似的。
司夜冲着最前排的一个小兵勾勾手,让他上前来。
那个小兵当时就吓得一身冷汗,但因为身边躺着的就是刚才被飞刀刺死的同袍,所以他麻溜的就跑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司夜的面前。
司夜对于他的反应速度很满意,说了声“不错!”,这两个字让那小兵松了一口气,刚抱拳感谢老大的夸奖,就见老大掏出匕首冲着他的脑袋上招呼,吓得他浑身麻木,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可……冰冷的匕首并没有刺向他的头颅。
原来司老大是在给他剃头啊!吓死他了!
司夜不一会儿就将他狗啃的头剃成了板寸,还别说这发型倒是让这小兵看起来倍儿精神。
司夜将匕首递给了星河,“就按照这样给他们修整一下。”
星河接过匕首,应了一声“是!”
司夜喜欢星河的听话,对她倒是有几分慈眉善目。
李不悔看不明白,想问又不敢问,在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司夜白了他一眼,对着全军说:“杀手不能有明显的破绽,你们的发髻在潜伏的时候十分容易暴露,还有……一旦被对手抓住了头发,那就等于将脖子送到了对手的刀口上。”
全军为之一震……原来是这样!司老大这是为了保他们的命啊!
这时候那个被司夜亲手剃头的小兵看清了形势,他立马单膝下跪,抱拳扯脖子喊道:“尔等誓死追随司老大!”
说完,他还偷偷看了一眼司夜身后的李不悔。
跟着李不悔这个老东西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三成,这里的每一位兄弟哪个不是家破人亡为了在这混口饭吃,谁会真的给他卖命?可这个司老大年轻有为,带着一股子王霸之气,跟着他兴许造反的把握能有七八成,这要是真的成了,那就是从龙之功,加官封爵定是有望。
有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似乎也看明白了这一点,全军齐刷刷的单膝下跪,抱拳喊道:“尔等誓死追随司老大!”
李不悔捶胸顿足,指着全军想骂不敢骂,憋得老脸通红。
司夜对这样的场面很满意,他大叫一声“好!”,挥手扬声道:“那我就带着你们横扫天下!”
这王霸之气算是让他装到了。
李不悔上前想说道说道自己在这支军队上的付出,可对上司夜阴冷的目光他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各种吹捧。
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司夜就像钻出地府的阎罗,比他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西秦皇可吓人百倍。
真是流年不利,李不悔做梦都没想到这瘟神怎么就黏上他了呢!躲大山里都能让他给找着,没天理了!
李不悔心中一声声孽缘的哀嚎着,但是嘴上却为司夜绘画出了一幅锦绣河山,他想以此来打听更多的事,可司夜性情冷淡,头脑冷静,断然不会因为几句谄媚的话而迷失自我。
这让李不悔对他毫无掌控之力,心总是悬着,后背总是发凉。
入夜,李不悔命令星河去司夜房里伺候,顺便打探一下司夜到底会不会过河拆桥,他说让自己做西秦皇这事到底有几分真假。
星河端着十全大补汤进了司夜的卧房。
“司老大,我家主子让奴婢来侍奉您。”
油灯昏黄,映衬着小姑娘的脸像幅油画一般。
司夜示意她坐下,“跟我说说你的事。”
星河诧异的与他对视,“什么?我?”她没想到司夜会突然问这个。
司老大是在关心我在意我吗?他不想打探李不悔的事吗?我的事比李不悔的事还要重要吗?
星河觉得自己好像在司夜的眼里有些与众不同。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星河陷入了头脑风暴。
司夜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对面呆萌的一张脸,自言自语道:“不如她自信、聪明……”他单手拄着头,“也不如她好看……差太多了。”
星河忽闪着大眼睛,不知他说的那个“她”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夜问:“你的面纱呢?”
星河反应了一下,从袖袋里拿出面纱。
司夜挑了一下下巴,“戴上,以后都戴着,别摘。”
星河十分听话,不问原由就把面纱戴上。
戴上之后司夜看她顺眼多了,眼神迷离的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不是李不悔家的丫鬟,我看他也很器重你,说说你在这的身份,还有今晚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是眼睛却像是有刀子,盯得星河有些紧张。
她噗通一下跪到了司夜的脚边,“我……”,她犹豫了一下,问司夜:“您可以帮我救出我的姐姐吗?”
“嗯?”司夜俯下身问:“你是被李不悔要挟的?”
星河的眼泪随着眼毛的忽闪而飞溅出来。
“司老大,我想以后追随您,请您帮我救出我的姐姐好吗?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姐妹都是李不悔的探子,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您,但是我是到了这里才开始正式做探子的,所以对之前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是我姐姐知道的比较多,只要您救出姐姐,她什么都会告诉您。今晚李不悔是让我来打探一下您会不会在事成之后说话算数让他做西秦皇,他怕您过河拆桥。”
星河楚楚可怜的样子并没有让司夜的心变得柔软,反倒是让他捏着眉心合目不悦,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从来不会哭。
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为何那个人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哀求的眼泪?
“想留在我身边就要记住,我从不相信女人的眼泪。”
星河怔愣了一下,赶忙把眼泪擦干,“以后属下再不敢哭了。”
她的听话是司夜最看好的。
“你姐姐被李不悔关在哪了?”司夜沉声问道。
星河眼里一下子有了希望的光,“我姐姐叫新月,她是在八年前被李不悔派去燕北博州做探子的,以前姐姐总会派人回来看看我,给我送些银钱,可是最近这几个月姐姐就再也没有给我写过信。李不悔说派我姐姐去做一个很隐蔽的任务,等他造反成功之后才能让我姐姐回来,我想见到我姐姐就必须听他的话,不然他就让我姐姐永远都回不来。”
司夜冷笑,这个姑娘真傻。
“你姐姐已经死了。”
星河难以置信的抬头望他,跌坐在地,本能的想哭,又想到司夜刚说完不许她哭,她强忍着泪水,问道:“司老大,你确定我姐姐死了?”
司夜觉得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傻,就这还能做探子?还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他扶她起来,将她牵至自己的腿上坐下,玩味的揉搓着她的小手。
“你以前从没离开过李不悔吗?”
星河羞涩的点头,“我的父母原来都是李家的探子,他们死后李不悔就将我们姐妹俩接了过来,那年我五岁姐姐十岁。姐姐资质比我好,学什么都快,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探子,我就一直留在府里当丫鬟,但是我跟别的丫鬟不同,我每天还要练功。
以前姐姐一般会托送信回来的探子给我送东西,有个叫周一的小哥哥,这几年都是他回来送信的,可是几个月前周一就回了西秦,却不见我姐姐她们回来,问他他说不知道,而后又刻意躲着我,上个月周一又离开了这里,所以我很担心我姐姐她……
现在李不悔只剩下我这一个女探子了,因为我年纪小出门在外不起眼,可以帮他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再传递一些信件,顺便盯着十堰那边的告示。
小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李不悔要挟姐姐的人质,现在姐姐何尝不是成了李不悔要挟我的人质,我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我只是想等姐姐回来我们就立马离开他,反正我们姐妹俩都有些功夫,出门在外也不怕被人欺负。
若是姐姐真的已经死了,那我更没有必要帮李不悔办事了。我没有家,没有亲人,那我干嘛还要受李不悔的管制?司老大……”
“嗯?”
“你看起来很可怕,但我觉得你比李不悔要可靠的多。”
“呵~”
“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很危险。”
“我从小到大过的每一天都是危险的。”
“我也会利用你。”
“那说明我还有价值。”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被女人伤过,所以我发誓再也不会相信女人。”
“……”星河有一秒钟的慌神,“我是奴婢,不是女人,老大您尽可相信奴婢。”
司夜鼓掌,“好!很好!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他的手放到了星河的腰间,肆无忌惮的游走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一个强大的庇护,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时刻牢记你刚才说的话,你是我的奴婢。”
司夜将她抱起走进卧室……
床幔落下,面纱下的小脸紧张得紧绷着,细嫩的小手捂着眼睛。
司夜拉开她的手,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第一次?”
“嗯。”
“怕吗?”
星河摇摇头,“府上妈妈有教过我这些,身为女探子,取悦男人是必备技能。”她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抓紧了床单,毕竟理论是理论,实践是什么滋味她真不知道,难免会有些紧张。
司夜抬起她的手在鼻尖处嗅了嗅,发现她的小手指是弯曲的伸不直。
“天生的?”
“练功不合格,被教头打坏的。”
司夜亲了亲那残疾的小手指,让星河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猜李不悔的人应该在门外偷听。”
“嗯,确实。”
“那你一会儿可要尽情的喊出来,别让李老头失望,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女探子。”
“好的,主子,奴婢明白。”
司夜笑了,饿虎扑食般啃咬着听话乖巧的小白兔。
门外的人听着悦耳的嘤咛,像苍蝇一样搓着手窃笑。
一波未退一波又起,司夜的天赋异禀让娇小的星河招架不到半夜就昏睡了过去。
司夜穿好衣服,坐在床对面小榻上,看着星河却是在想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从来不会这般讨好他取悦他,甚至连个笑脸都是难得一见,可他就是这么贱,偏偏对她的高冷如痴如狂,哪怕是被她亲手杀了都恨不起来。
司夜终于承认了,他并没有那么恨那个人,那是他整个凄凉生命里唯一的温热。
刚才也验证了,床上这个女人……没什么意思……尤其是面纱掉落的一瞬间,他下半身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这个星河成为不了替代品。
他脑海里想起了泰州云河县河岔村的那个徐小丫,从小跟宋思明一起长大,如今年纪也如星河这般大,但是长相却比星河更像那个人。
他就纳闷了,上辈子自己犯贱迷上了那个人,这辈子嬴思明竟然也对长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只不过那个徐小丫有些小聪明,故意把自己弄得很脏让嬴思明那个家伙一直没有得手,馋了好多年。
难道这就是注定的孽缘吗?
“徐小丫,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