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有四不吃。
其中就有耕地的牛。
“放心，不是耕牛，是肉牛。”方默笑着回答。
“肉牛？”张鲁一愣，显然有些不解：“这牛都是耕牛，何来肉牛之说？”
“怎么没有了？”方默掐着腰，一脸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培育的新品种！半年就可以从出生到出栏！而且只要饲料不间断，饲料转化率1.5~2：1，这种牛就是用来吃的！怎么就不是肉牛了？”
张鲁沉默了。
“你……用道法做这个？”张鲁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啊。”方默一脸不解地问道：“你没做过啊？”
张鲁沉默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方默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这不是法力之间的差距。
也不是修为之间的差距。
而是……
思维形态之间的差距。
他作为当代系师，就从来没有想过利用道术去帮助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让一头牛变成肉牛，他能不能做到呢？
可以的。
毕竟这只需要登抄就可以了。
但是……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
历朝历代的道长们，也从来没想过利用道术去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
是。
道家有着十分经典的各种各样的故事。
虽然这些故事大多数都已经在后世失传。
但是故事中，仅仅只是记载了这些道家之人惩恶扬善的故事。
却从来没有说过，道家的哪位高人，为百姓做过这种真正的善事。
怪不得他以弱冠之年，实力竟然如斯恐怖！
苦笑了一下，张鲁虽然知道眼前的是肉牛，但是从小的教育，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方默也不生气。
直接拿过张鲁手里的肉串吃了起来。
“你们太平道……不是出家人么？”张鲁有些不解。
“你还是天师呢，你不照样娶妻生子？”方默反问。
“可你们好歹也是道教，这牛肉……”
“哈，这你吃与不吃，肉就在这里，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老祖宗进化成人类，可不是用来吃素的！”方默笑哈哈地打趣道。
张鲁愣在原地。
一时之间，点点金光从他的身上升起，在方默错愕的目光中，张鲁的身上竟然开始冒出了阵阵金光。
当金光散去之后，张鲁原本因为受伤的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变得面色红润起来。
甚至就连容颜，也变得年轻了起来。
“感谢道友赐法！”张鲁恭敬地行礼道。
方默啧啧称奇，倒是坦然受了这一礼。
随后方默笑着说道：“你这样倒是欠了我一份人情了。”
张鲁笑道：“道友要什么？只要我有，尽可拿去。”
“哈，没有那么夸张。”方默笑着说道：“其实之前，你我因果已销，我来这里护你醒来，其实也是存着私心。”
“次天师请说。”
“等到我这边立国之后，打算成立一个宗教协会，打算邀请正一道加盟。”
“可以。”张鲁并没有拒绝。
“放心，我对吞并正一道没什么兴趣，之所以成立这个，是为了约束超凡，毕竟我也不想好好的在睡觉，突然间有人用飞剑砍人，你说是吧？”方默笑呵呵地打趣道。
张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恩，行了，就这事儿，等到协会成立之后，我就让人去汉中。”
“道友慢走。”
“告辞！”方默随手收走烤炉和蜂窝煤，转身化成一道清风，消失在原地。
“师父……咱们正一真的要加入么？”门下弟子有人不解。
“咱们有不答应的理由么？”张鲁反问。
那人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如今，形势比人强。
而且方默还对张鲁有传法之恩，这等要求，真的已经够好了。
有人好奇。
“祖师，这次天师到底传您何法？为何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此法不可说，不能行，不可悟，不可知。”张鲁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说这些。
那人虽然一脸茫然，但也只能闷在心里。
张鲁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正一道的徒子徒孙们没有一个落下之后，就带着众人回去了。
他虽然不会飞，但此时的张鲁不仅恢复如初，就连实力也更进一步。
真的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凑上前来妄图袭杀正一道的众人……
道爷打不过方默，道爷还打不过你？
=
当方默回到前线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刚刚被俘获的百万人军队，已经开始被陆续安排向扬州方向运送了。
太平道留下50万士兵维持秩序。
另外50万士兵，开始继续北上。
这一战就以这种虎头蛇尾，却又十分理所当然的情况结束了。
没办法。
当初的张角虽然是四阶。
但是张角那是以一身千年道行加上三才阵以及张宝、张梁的帮助之下，才提升到了四阶！
而且很快，就和大汉国运巨龙同归于尽了。
所以四阶修士的力量到底如何，恐怕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方默更懂。
简单来说。
四阶修士的实力，已经彻底进入地师。
但是方默修行的是养神法。
只要香火足够，他可以直接发挥出张角的全部潜力。
而在提升到四阶之后，张角的上限，也被提升到了六阶。
这是因为一到三阶，是低阶修士。
四阶到六阶，是中阶修士。
这个中阶修士，已经可以飞了。
方默试过。
单纯使用法力来说，他也可以直接飞起来。
但是显然，那速度不比凡人步行的速度快。
但是谁让方默懂得天罡三十六法和地煞七十二术呢？
所以他可以直接飞起来。
只是需要燃烧香火就可以了。
而为什么张鲁飞不起来……
自然是因为他不会啊。
首先。
他虽然有着三代天师的澎湃法力。
但是他的真实境界，仅仅只是三阶巅峰而已。
这个程度的修士，才刚刚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
其次……
这里是东汉末年。
而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术完善的时间，是在明朝。
传统修士和后世的修士是两回事。
后世的修士，因为资源更加有限，所以只能更加具体的划分。
这才有了什么符篆师、炼丹师和炼器师之类的区别。
可此时的传统修士，虽然同样没有太多的修行资源，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有着传功之法。
所以日积月累的情况下，实力也不差。
只是可惜，后来据说因为某些事情，陆续断了传承，这才让后世修士越发衰落。
至于飞行之术……
地煞术还在补全之中，天罡法也没有齐全，所以大多数人的飞行之法，只能利用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自行飞行。
如同方默这样不带半点火气的，可真的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