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站在郁兰泽身后,看见郁怡歆后眼神有些闪躲,但是眼角的余光扫到郁兰泽后立时又挺了挺腰。
她现在有四皇子的宠妾撑腰,她不怕!
这位郁姨娘已经答应了她,只要帮她指认了那个郁怡歆,就会让四皇子出面,跟明安伯府把她要过来,到时候她就是四皇子府的人了。
她早就听说了,四皇子是个多情的,府里的侍妾极多,以她的容貌,相信四皇子只要看到了,就不会无视。
不得不说,玉珠这丫头是个有志气有野心的。
她一直想要摆脱自己丫环的命运,所以,当郁兰泽的人找上她时,她立刻便发现了这其中的机会。
如今她只要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就会得到改变命运机会。
她的目光落在郁怡歆身上,看着她比以前还要光鲜亮丽,她的心里就充满了嫉妒。
她仍然记得自己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人瘦的跟一颗豆芽菜似的,因为不得父母喜爱,小小年纪便被发配的远远的。
那时的她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偏她命好,居然入了明安伯老夫人的眼,认了她做义女。
那段时间她真的很难熬,因为心中的不甘不平。
明明她伺候了老夫人这么久了,老夫人也很喜欢她,可是她却只是拿她当下人,转头却认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为义女。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郁怡歆没来明安伯府了,她不知道原因,猜想或许是老夫人终于厌弃了她,她很开心。
再后来宁安侯世子的婚事传扬开来,她才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她惊愕,只觉得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就那么好。
她甚至暗中诅咒郁怡歆。
明明她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就应该无声无息地死在内宅那些阴私手段之中。
果然,她到底没有那个命,只是上个香,就出事儿了。
玉珠听到消息的时候,惊讶之后便是欣喜。
明明与她毫无关系,但她就是觉得高兴。
她也说不清楚原因,从她见郁怡歆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她以为自己大概再也不会见到郁怡歆了。
可谁知没过多久,她就又见到了她。
她换了个名字,却仍然以明安伯老夫人义女的身份出现在了明安伯府。
府里下了禁口令,让她们以后都不准再提起郁怡歆这个名字,就像从来没有过那么个人一样。
从今往后,明安伯老夫人的义女就只有辛仪玉这一个名字了。
玉珠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呀。
玉珠明面上不敢违反禁口令,私底下却没少打听郁怡歆的事儿。
这一打听,她就打听到了不少的东西,包括郁家、宁安侯府,还有那位传说中的玉公子以及他那庞大的家产。
玉珠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或许藏着许多利益。
不然郁家不会到处宣扬想要见那位辛小姐的意图。
而郁怡歆也不会换了身份。
她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而自己知道的这些东西,或许能为自己换取一些好处。
于是,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郁兰泽的人很快便发现了她。
她们一拍即合!
玉珠按捺住脑海中翻腾的思绪,朝着郁怡歆行了一个礼。
“郁小姐,难得您还记得奴婢。”
郁怡歆微微挑了挑眉:“连我的姓都记错了,难怪母亲说你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
玉珠脸色一黑,忽地冷笑着呛声道:“奴婢哪里记错了,你分明就是那位郁小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以为改了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
郁怡歆笑容淡淡,也不打断玉珠的说话,只等她说完后才看向脸色变得不怎么自然的郁兰泽:“郁姨娘,你请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找这么个人来羞辱我的?”
郁兰泽先是喝斥玉珠:“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玉珠心里不服气,又有些委屈。
不是你让我来拆穿她的吗?
可是对上郁兰泽冰冷的眼神,她还是呐呐地住嘴了。
她想进四皇子府还得靠这位郁姨娘,现在着实不是得罪她的时候,但是等到她进了四皇子府,得了宠,那时她就有了能和她抗衡的本钱。
“二姐姐……”
郁兰泽转而对着郁怡歆笑,可她才开口,便被郁怡歆打断了。
“停!郁姨娘,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应,我说了,我与贵府之间有也是孽缘,实在不便有什么联系,所以,郁姨娘还是称呼我为辛夫人吧,这姐姐妹妹的称呼,实在不妥!”
郁兰泽脸上的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之色。
她很想说你装的这么不上心,容貌不改,甚至就连名字就只是掉个个这么粗劣,还硬是否认事实是把她当傻个耍吗?
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很显然,她只要咬死了不认,自己就算是明知道事实也没有办法。
玉珠这样的证人其实没多大的用处,她找她来也不过是想要告诉她自己已经认出来了她。
可看郁怡歆的样子,她并不担心自己认出来她。
她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顺着郁怡歆的意思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辛夫人,请坐,我今天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而已。”
郁怡歆这才笑着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郁姨娘有什么事儿是需要和我商量的?莫不是郁姨娘是想做什么生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的。不过在这之前,倒是还有一件事儿要问问清楚。”
说着,郁怡歆看向玉珠,笑着问郁兰泽:“前几天,我去明安伯府看望母亲,听她说起过一件事儿,说她屋里有个丫头偷了些贵重物品后不见了踪影。我当时因为有别的事情,也没多问,现在看到玉珠在这里,便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儿。不知郁姨娘是从哪里找到玉珠这丫头的?有没有知会过明安伯府?”
玉珠听的脸色大变,心里更是破口大骂。
就连郁兰泽,看向郁怡歆的目光也变得复杂异常。
她哪里听不明白,郁怡歆这是张嘴就要把玉珠往偷盗主人贵重物品的逃奴身上定。
逃奴本就是重罪,更何况还是偷盗了主人贵重物品的逃奴?
偏偏她还说不清这件事儿,毕竟,玉珠是真的私自出府。
她只能笑着道:“啊,竟有此等事儿?我竟不知,我也是在大街上遇到的这个丫头,她说她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我才把她带了回来。既然她是明安伯府的人,那不如一会儿便由夫人带回给明安伯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