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兽界北域边境，寒风呼啸，吹得那临时搭起的木梁嘎吱作响，新茬味在风中若有若无。
郑羽凡斜倚在太师椅上，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可眼里却透着一股兴奋的光芒，好似藏着两颗小星星。
昨日激战留下的血渍，如墨染般在衣襟上凝成暗红斑块，宛如一幅抽象的血腥画作。
顺着椅腿滴落在地的灵液，“嗞嗞”作响，竟在青砖上蚀出细密小坑，仿佛青砖也被这灵液的威力吓得“浑身颤抖”。
雷麟趴在他脚边，活像个贪吃的小胖子，正抱着块脸盆大的高级灵石啃得欢，“咔嚓咔嚓”的声响跟嚼冻冰糖一般清脆。
这货前爪还勾着半块啃剩的灵晶，尾巴则像个调皮的鞭子，不安分地扫来扫去，把地上的碎石子拍得“噼啪”乱跳。
“我说小雷子，你这吃相能不能文雅点？你这哪是啃灵石，分明是在跟灵石‘打架’呢！”郑羽凡踢了踢它毛茸茸的尾巴，笑着说道：
“昨天要不是你偷偷藏了半瓶‘回灵玉液’，我怕是得像个‘软脚虾’一样，在床上躺到明天去咯。”
雷麟嘴里含着灵晶嘟囔道：“那是本麒麟有先见之明...嗝...”
打了个饱嗝，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灵气，在半空凝成转瞬即逝的七彩雾团，宛如一朵瞬间绽放又消失的梦幻花朵。
“再说了，主人你用《灵力强爆功》纯属自找罪受，明明可以‘温水煮青蛙’，慢慢耗，偏要学人家‘一波流’，现在知道虚了吧？”
“当时若不是我用麒麟真火替你挡了噬界虫的酸液，你那身华服早成破布条了，保管跟那街头的叫花子没啥两样！”
“你懂个屁！”王天霸端着碗灵米粥风风火火地进来，粗声粗气地插嘴。
腰间炎刀的刀穗还沾着半截虫腿，活像个刚从战场“捞出来”的糙汉子。
他往郑羽凡面前一杵，粗嗓门震得窗纸“哗哗”响，仿佛窗纸都在抗议这巨大的声响：
“少爷那是为了速战速决！当时我使‘炎狱焚天’把虫潮拦腰斩断。”
“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
“你倒好，抱着灵鸡腿啃得满嘴流油，跟个贪吃鬼似的！”
“若拖到噬界虫真把空间啃穿了，那可就‘大祸临头’了，你哭都来不及！”
他把粥碗往桌上一放，碗沿还沾着两粒米：
“快趁热喝，这可是用千年雪莲熬的，那可是宝贝啊，郑叔说能补回你损耗的精血。”
“昨儿你使《灵力强爆功》硬接墨煞那记‘黑煞裂空’，嘴角挂的血珠比这粥里的枸杞还红，可把我吓得不轻！”
郑羽凡刚端起粥碗，就见郑锋拿着本账册皱着眉头进来，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仿佛账册上写满了让他头疼的“天文数字”。
他把账册往桌上一拍，纸页间还夹着片虫鳞，“啪”的一声，好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凡儿你自己看，这次光是修补阵盘就用了三百块高级灵石，议事厅那三根千年铁木柱，被虫潮撞得跟被天雷劈过似的，得全换新的！”
“还有羽刃卫的伤药，光是金疮药就用了两百瓶，更别提那些疗伤丹——这一仗打下来，咱华刃门的家底去了三成！这简直就是‘大出血’啊！”
“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郑羽凡喝着粥满不在乎，汤匙刮过碗底发出“滋滋”声，仿佛在演奏一曲“粥底交响曲”。
“对了，空间裂缝那边加固得咋样了？”
“昨儿我亲眼见墨煞那老鬼引虫潮撞裂缝，当时那裂缝就像个巨大的吞噬之口，差点把我都给吞了，可把我吓了一跳。”
“放心吧，”郑锋翻着账册点头，指尖在“锁界环”三个字上重重一点，仿佛在给这三个字“加重砝码”。
“我让弟子把锁界环嵌进了山壁，那可是仙级中阶的宝贝，再加上三层‘玄天固阵’，别说噬界虫，就是渡劫境异族来了也别想轻易破开。”
“昨儿布阵时，王天霸还拿他那炎刀劈了阵眼三下，说是给阵法‘开个光’，笑得我肚子疼，他那模样，就像个在搞恶作剧的小孩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
“倒是异族那边，这次吃了大亏，墨煞那老东西引爆自身精血才换来虫潮退去，保不齐会有更高阶的异族出来寻仇，咱们得提前准备，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郑羽凡放下粥碗，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竟和圣龙剑的嗡鸣合拍。
“正是！”郑锋眼中闪过精光，往账册上一拍，溅起几粒灵米，好似这账册是个“调皮鬼”，故意把灵米溅出来。
“与其等他们打过来，不如咱直接杀进异族界，端了他们的老巢！”
“就像打蛇得打七寸，斩草要除根！”
“昨儿打扫战场时，我还捡到块异族令牌，上面刻的字跟鬼画符似的，估摸着是他们的什么重要物件，说不定能让我们‘大赚一笔’呢。”
王天霸听得摩拳擦掌，炎刀在鞘里嗡嗡作响，像是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不已：
“我看行！正好让那些异族尝尝咱天炎大陆的厉害！”
“上次我使‘爆风拳法’第三式‘暴风骤雨’，一拳就轰烂了三只噬界虫的脑袋，那些虫子的脑浆溅得我铠甲上到处都是，洗了三天都没洗干净，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这次去异族界，非得让它们知道知道侵犯我天炎大陆的后果，让它们知道咱可不是好惹的‘软柿子’！”
雷麟也停下啃灵晶，支棱着耳朵听，爪子在地上蹭来蹭去，带起一阵风，活像个准备冲锋陷阵的小战士：
“去异族界？听说那儿的魔晶比灵石好吃十倍，是不是真的？”
见郑羽凡瞪它，赶紧改口，小眼睛滴溜溜转：
“我是说，异族界内的邪魔歪道该清理清理了，本麒麟愿意打头阵！”
“上次我一爪子拍死那只虫王，那叫一个痛快，就像拍死一只小苍蝇一样轻松，这次去了保准把它们的老窝掀个底朝天！”
郑羽凡没理会这俩活宝，沉吟道：
“要进异族界得先搞清楚路线，咱有异族空间坐标，正好派上用场。”
“还有，得让羽刃卫抓紧修炼，尤其是‘振天一击’。”
“这次配合还是太生涩，昨儿他们那合击，枪刀剑都快戳到彼此身上了。“
“若能练到收发自如，下次遇上巨虫潮也不用这么狼狈，不然可就成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笑话了。”
“我这就去安排！”王天霸一拍大腿就要走，被郑羽凡叫住：
“等等，让炼器堂把缴获的异族天级弯刀熔了，给雷麟打造一副护爪。”
“这家伙总爱用爪子拍东西，上次拍那只虫王，爪子都拍出血了，别哪天拍碎了自己的骨头，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那可就太搞笑了。”
雷麟一听乐了，爪子在地上蹭得更欢，灵晶碎屑撒了一地，活像个听到“糖果”奖励的小孩子：
“还是主人疼我！最好再镶几颗火属性灵石，打架的时候亮闪闪的，准能把异族吓尿！”
郑锋看着郑羽凡和雷麟这一人一兽，无奈地摇头：“你呀，都当界主的人了，还整天跟个孩子似的。”
话虽如此，眼里却满是笑意：
“对了，我让人查了，那异族首领叫‘墨煞’，是异族七魔王之一，实力在渡劫境中阶。”
“这次他引爆自身精血引虫潮，异族那边肯定乱了套，正是咱们进军的好时机。”
“就像你常说的，‘趁他病要他命’，这道理咱得懂，可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啊。”
郑羽凡放下粥碗，碗底朝天，他抹了把嘴，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方。
天边的残云还带着淡淡的血色，仿佛是天空被昨日的激战染成了这般模样，那是昨日激战留下的痕迹。
腰间的圣龙剑在鞘中轻轻嗡鸣，剑鞘上的纹路亮起红光，回应他的战意：
“主人，快带我去战斗，让我大展身手吧！”
“传令下去，三天后出发！”郑羽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
“让弟子们都吃饱喝足，把家伙什磨利了——”
他回头一笑，露出的牙齿闪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咱去给异族的老朋友们，送份‘见面礼’！这份‘见面礼’，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雷麟“嗷”地一声蹦起来，灵晶碎屑撒了一地，它前爪搭在郑羽凡腿上，尾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太好了！我要把那些魔晶全啃光，让异族哭都找不到地方！”
“到时候，我就像那‘大胃王’，把他们的宝贝魔晶都吞进肚子里！”
王天霸哈哈大笑地往外传命，粗嗓门在院子里回荡：
“都听好了！三天后出征异族界，都把家伙什擦亮了，谁要是磨磨蹭蹭，看我不拿炎刀给你们‘剃个光头’！”
郑锋则低头继续核对着出征的物资清单，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在“疗伤丹”一栏又添了五十颗。
阳光透过新补的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晃动着，像是无数跃动的火苗，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出征加油助威。
华刃门上下，已弥漫起出征前的激昂气息，刀剑碰撞声、弟子操练声、偶尔夹杂的笑声，交织成一曲战前的交响乐。
那声音，仿佛是华刃门全体成员在向异族宣战，告诉他们：“我们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