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河看到面前赵生财的脸一阵扭曲变化。
用力发笑的表情，致使整张脸上的皮肉看起来十分瘆人，那绝对不是人能笑出来的表情！
一张嘴已经完全撕裂到耳根后面，有血液往外流出来，眼珠子瞪的浑圆。
“是那东西……！”
看到这一幕，安清河脑海嗡的一声，很快意识到什么。
和先前一样！
他立刻摇头锤脑，但见面前赵生财一张脸在眼前又哭又笑，
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
“这都多少次了……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手段早就没用了！”
“可我实话告诉你，你身边那个叫谢婴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在监视你啊！”
“我反而是在帮你！”
安清河闻言，表情一怔，扭头看到一旁的谢婴正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
“启明兄弟...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在说什么？”
安清河猛然一指对面的赵生财，谢婴相当疑惑，有点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这么问了，他还是如实回答。
“他什么都没说啊，我和他都在等你使用这法则...验验货。”
“验货？”
安清河看着手中的纸条，又看了看面前表情扭曲苦笑的赵生财。
这人分明又哭又笑，行为不正常，可谢婴却说看不见。
他在骗我？
还是说，这种情况真的就只有自己能看见？
那也不对...
安清河沉思几秒，夹着纸晃了晃，语气冷漠道。
“你们是在等我验货，还是在等我中招？”
“什么？”
谢婴愣了一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
面前赵生财却嘿嘿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怎么？你怕了？”
“闭嘴！”
安清河吼了一声。
吓得谢婴瞪大眼睛，赶紧往后退了半步。
“启明兄弟，这人...”
他本来想说，这人也没说话啊。
但眼见安清河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硬是捂着嘴巴没敢说出来。
“这法则要是假的，我用了，就会把自己逼到死路，这样以来，你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启明兄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和这人是一伙人...”
谢婴语气不安：“可我都不认识他是谁啊！咱们两个一路走来，我要是真对你图谋不轨，早就动手了啊！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对不对？我...”
不等说话，安清河直接摇了摇头。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不是单独怀疑你，只是我必须谨慎。”
最后有一句话安清河没有开口说出来。
因为他现在判断不了。
甚至无法确定...此刻赵生财到底笑没笑，或者自己是真的在和谢婴说话，还是在和空气说话？
怎么才能验证这件事？
自从上次对苏官动手之后，安清河就已经意识到有东西在影响自己。
但这东西和神爷那种邪祟又明显不一样。
看不见摸不着...
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自保的情况下，别再伤害他人。
然后看能否发现点什么。
想到这，安清河立刻往后面指了一下，皱眉道。
“你要真是对我没加害之意，后面那条街牌看见了吗？往后走，始终和我保持一百米距离！只要靠近，我就杀了你！”
“启明兄弟，我...！”
谢婴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安清河那冷漠的表情，硬是把话又憋了回去。
“唉...”
他最后叹出一口气，转过身，步伐踌躇着朝后方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仿佛都十分沉重，看起来相当落寞。
说到底，自己和启明兄弟也只是萍水相逢。
虽然一起劫后余生，但人家确实没道理和自己相依为命啊！
活着本身就不容易了！何必再拉着一个你？
他情绪看起来相当低落。
“这哪是让我拉开一百米..这是赶我走啊...”
他再次叹气。
话语传到安清河的耳朵里。
他心头忍不住软了一下，但很快又咬牙摇了摇头。
万一是演的呢？
故意演给我看的呢？
这句话怎么就这么巧，飘到我耳朵里？
是不是故意设计好的？
这个人眼下可能是谢婴，也可能不是谢婴啊！
安清河怀疑起来。
不...
不能放松警惕。
“嘿嘿嘿...”
一旁赵生财笑的更古怪了。
“像...！你真是越来越像了...你们知见障都这样啊...！什么都怀疑，唯独不认为自己看见的才是真相！”
安清河看对方一眼，当作没听见刚才的话，深呼吸道。
“你这法则我现在判断不了，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可我看了，就必须给你钱。”
“可要是假的，我担不起风险，所以你把钱给我一半，我也不再验证真假，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吃了你。”
“听好了，我说的是吃了你，不是杀了你。”
安清河目光阴沉盯着赵生财。
对方哈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捂着肚子在笑。
“你别搞我了...还吃了我...”
安清河这话像是完全在对另外一个人赵生财说。
可眼前又只有一个神经兮兮的赵生财。
安清河在赌...
有可能存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赵生财，和自己做了交易。
当然...
也有可能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继续忽视这个疯癫的商人，再次开口。
“我数三秒钟，你把钱拿出来一半放在地上，然后立刻走，我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只看钱！”
“3...2...”
安清河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当话语刚数到2的时候，啪嗒一声，他听到脚边传来奇怪的动静。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钱袋子。
而面前...
赵生财还站在原地捂着肚子怪笑，从始至终，他并没有数钱或者有扔钱袋子的动作。
所以...
自己眼前看到的赵生财和真实的赵生财，完全不一样！
“切...！”
看到地上多出来的钱袋子，模样古怪的赵生财停止了笑声。
“没意思，真没意思...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完，安清河看到赵生财的身体一闪，不知何时已经跑开了十米外...
自己刚才在对着空气说话。
望着慌张跑走的人，安清河怔怔盯着背影，用力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坏了...这东西这么麻烦！我之后岂不是连自己是否着道了都无法分辨...？！”
他弯下腰，将钱袋捡起来，正想着。
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做的很好，看来你是一个听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