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出路

少青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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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464)小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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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的柴火噼啪响着,火星子从灶口跳出来,落在阿才的布鞋上。他用脚尖碾了碾,抬头时正撞见南南往筛子里倒桂花蜜——蜜罐是粗陶的,边缘磕了个小口,蜜顺着缺口往下淌,她赶紧用指尖去抹,却蹭了满指金黄。

“笨手笨脚的。”阿才忍不住笑,从灶前起身,想去拿布巾,膝盖刚弯就被南南按住了肩膀。

“坐着。”她把沾了蜜的指尖凑到嘴边抿了抿,眼睛弯成月牙,“甜的。”

阿砚在旁边拍着手笑:“南南姐偷吃东西!”

南南刮了下他的鼻尖:“等下蒸好糕,不给你放蜜。”

正闹着,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嘚嘚”响,带着股急劲。阿才娘正往槐花里撒白糖,手猛地一顿,往门外看了眼:“这时候怎么会有马?”

寻常人家哪会骑马,镇上除了张老虎那伙人,就只有偶尔路过的镖师或行脚的江湖人。

阿才下意识攥紧了灶边的火钳——那铁钳被烧得发红,烫得他指尖发麻,却没松开。南南已经把阿砚往身后拉了拉,眼睛盯着门缝,刚才在市集攥紧竹篮的劲又回到了手上。

马蹄声在院门外停了。接着是粗声粗气的吆喝:“王屠户家在哪?张爷让送十斤肋条,现在就要!”

是张老虎的人。阿才娘脸色白了白,赶紧擦了擦手:“我去看看,你们在灶房待着。”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那汉子又骂:“他娘的,刚才在市集让个穿青衣服的兔崽子跑了,张爷正火大,要是耽误了中午喝酒,有你们好果子吃!”

“青衣服”——是沈青梧。南南的心猛地提起来,往阿才那边看了眼。阿才的指关节捏得发白,火钳在灶台上划出细痕,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他竟没觉出疼。

马蹄声渐渐远了,阿才娘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来时,围裙角都被汗打湿了:“是张老虎家的马夫,要屠户送肉。”她看了看阿才,又看了看南南,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们刚才在市集,是不是撞见沈先生了?”

“沈先生?”南南愣了下。

“就是那个总穿青劲装的,带把短刀的。”阿才娘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把她眼角的细纹映得更清,“前阵子他常来镇上买伤药,老大夫说他是走镖的,路过咱们这。上次你石阿姨家遭了贼,是他追出去把东西抢回来的,就是没留姓名——后来才听人说,姓沈。”

原来他姓沈。南南想起他刀鞘上的鲨鱼皮纹路,阳光下泛着冷光,倒真像走镖人会带的家伙。

“他伤了张老虎的人。”阿才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刚才在市集,那两个汉子要抢咱们的菱角,是他出手踹开的。”

阿才娘“哎呀”一声,手里的面杖都差点掉了:“这可糟了。张老虎最记仇,沈先生要是还在镇上,肯定要吃亏。”她往门外看了眼,“这沈先生是好人,去年冬天下大雪,他还把身上的棉袄给了冻僵的老乞丐……”

话没说完,院墙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接着是压抑的痛哼,混着刀剑相撞的脆响——很轻,像是被捂住了嘴,却瞒不过竖着耳朵的人。

阿才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灶沿上,疼得他龇牙,却顾不上揉。南南已经把阿砚塞进阿才娘怀里:“婶子带阿砚去里屋。”

她抓起灶台上的铁铲,指节扣住木柄——那铁铲刚炒过槐花,还带着余温。阿才抢过她手里的铁铲,把火钳塞给她:“你在这待着。”

“我跟你去。”南南的声音很稳,指尖捏着火钳的边缘,指腹蹭过被柴火熏黑的铁面,“你腿不好。”

阿才娘把阿砚按在里屋门后,从门后摸出把锈了的柴刀——是阿才爹以前劈柴用的,她攥着刀柄,指节发白:“我也去。”

三人刚走到院子中央,墙外的声响就停了。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卖货郎的铃铛声,衬得周遭格外静。阿才贴着墙根走,刚要伸手扒着墙缝往外看,就听见墙头上“咔”的一声轻响。

一片槐树叶落下来,沾在他肩头。接着是个低哑的声音,带着点喘:“借过。”

南南抬头时,正看见沈青梧从墙头翻下来。他的青色劲装被划了道口子,左肩渗着血,把布料染成深褐。短刀还在手里攥着,刀鞘上沾了点泥,却没出鞘——想来是没真动杀招。他落地时踉跄了下,用刀撑了撑地,才稳住身形。

看见他们三个,他明显愣了下,尤其是看到阿才娘手里的柴刀,还有南南攥得发白的指节,嘴角竟扯出点笑:“别怕,是我。”

“你受伤了!”南南先反应过来,把火钳往阿才手里一塞,跑过去想扶他,“快进屋!”

沈青梧刚要摆手,墙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张老虎那破锣嗓子:“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找出来!”

阿才娘当机立断:“快进柴房!”她拉着沈青梧往柴房走,阿才赶紧去搬柴禾,往柴房门口堆——柴房里堆着去年的稻草,正好能藏人。南南则跑去把院门关了,又搬了块青石墩子抵在门后,手指蹭到门栓上的木刺,渗出血珠也没察觉。

柴房里,沈青梧靠在草垛上,刚想解开衣襟看伤口,就被阿才娘按住了手:“别碰,我给你找药。”她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是上次老大夫给的金疮药,她一直备着以防万一,“阿才,去打盆清水来。”

阿才刚要转身,就听见院门外有人踹门:“开门!开门!张爷查人!”

沈青梧把短刀往草里一藏,按住阿才娘的肩:“我出去。别连累你们。”

“胡说!”阿才娘把他按回草垛,声音又急又稳,“你是为了孩子们才跟张老虎结仇的,哪能让你出去送死?”她往草垛深处推了推他,又扯了些稻草盖住,“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出声。”

她刚走出柴房,院门就被踹开了。张老虎带着四五个汉子闯进来,个个手里拿着棍棒,为首的张老虎满脸横肉,三角眼扫过院子:“刚才有人看见个穿青衣的进了你们家,交出来!”

“张爷说笑了。”阿才娘攥着围裙,努力让声音不发颤,“我们一家在蒸槐花糕,哪见过什么穿青衣的?您看这灶房还冒着烟呢。”

张老虎往灶房看了眼,果然有白汽从窗缝钻出来,混着甜香。他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院角的竹筐:“搜!”

汉子们立刻散开,翻箱倒柜的声响砸得人耳朵疼。有个汉子闯进柴房,草垛被翻得乱七八糟,阿才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是沈青梧藏刀的草堆被踢翻了。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悄悄摸向身后的柴火棍,指节攥得发白。南南站在他旁边,指尖扣着墙根的砖缝,指腹被磨得发红——她看见那个汉子捡起了沈青梧的短刀,正拿在手里掂量。

“张爷!有把刀!”汉子举着短刀跑出来,刀鞘上的鲨鱼皮在日头下闪着光。

张老虎眼睛一亮,抓过刀就往鞘外拔。刚拔出寸许,就被刀柄上的纹路硌了下——那不是寻常刀匠的手艺,是江湖上有名的“鬼手刘”的记号。他脸色变了变,又把刀塞回鞘里:“这刀……哪来的?”

“在柴房草垛里搜出来的!”

张老虎盯着阿才娘,三角眼眯成条缝:“你们藏了人?”

“就是把旧刀,是孩子他爹以前收的废铁。”阿才娘的声音都在抖,却还是强撑着,“张爷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张老虎掂了掂刀,忽然笑了——这笑比哭还吓人:“鬼手刘的刀,能是废铁?”他把刀往腰里一别,“既然你们不肯交人,那就跟我回府一趟,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行!”南南往前站了一步,挡在阿才娘身前,像刚才在市集挡在阿才身前时一样,“我知道沈先生在哪,你们别抓婶子。”

阿才一把拉住她,急得脸都白了:“南南!”

张老虎盯着南南,像盯着块肥肉:“哦?你知道?说出来,我就不抓她们。”

南南攥着阿才的袖口,指尖都嵌进他的胳膊:“他往东边跑了,说要去码头,坐船走。”她故意说得含糊,又像真的知道,“刚才我看见他往河那边去了,跑得可快了,你们现在追,说不定还能追上。”

张老虎半信半疑,又看了眼手里的刀——鬼手刘的主顾都是些有头脸的人物,沈青梧既带这刀,说不定真有船在码头等着。他要是跑了,自己可就白挨了这气。

“走!去码头!”张老虎一挥手,又指了指阿才娘,“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敢骗我,拆了你们这破院子!”

汉子们骂骂咧咧地走了,院门敞着,被踹坏的门栓歪在地上。直到马蹄声彻底听不见,阿才娘才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被阿才扶住了。

柴房里传来响动,沈青梧从草垛里走出来,左肩的血又渗了些,脸色白得像纸。他看着南南,眼里有了点真切的暖意:“多谢。”

“你快上药。”南南把刚才藏起来的金疮药递给他,又想起什么,“你的刀……”

“刀没事。”沈青梧摸了摸腰间——张老虎没认出刀柄内侧的刻字,那是漕帮的记号。他扯下劲装的袖子,露出渗血的伤口,是被棍棒划的,不算深,“我得走了,免得再连累你们。”

“等下。”阿才娘从里屋端出个布包,里面是刚蒸好的槐花糕,还冒着热气,“带着路上吃。码头那边有我远房表哥,是撑船的,你报我的名字,他能送你去对岸。”

沈青梧接过布包,指尖碰到温热的布面,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刚入漕帮时,娘也是这样给他装干粮。他把短刀解下来,递给阿才:“这个你们留着。张老虎要是再来找麻烦,就说认识漕帮的人。他不敢动。”

刀鞘冰凉,沉甸甸的。阿才刚想推拒,沈青梧已经翻上了墙头。他回头看了眼灶房的方向,白汽还在冒,甜香漫了满院。

“后会有期。”他说罢,纵身跃了出去,像片青叶子,很快就没了踪影。

阿才握着刀,站在院子里。槐花落在刀鞘上,像落了层雪。南南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槐花糕:“你看,是热的。”

糕上的桂花蜜沾了点在他指尖,甜津津的。灶房的柴火还在烧,阿砚从里屋跑出来,举着被啃了口的糖画:“哥!南南姐!坏人走了吗?”

“走了。”阿才把刀递给娘收着,摸了摸阿砚的头,“我们蒸的槐花糕,该凉了。”

南南看着灶台上的蒸笼,白汽从竹篾缝里钻出来,在阳光下散成细雾。她忽然想起沈青梧翻墙头时的背影,想起那把沾了草屑的短刀,又想起阿才刚才攥着火钳的手——原来武侠不是话本里的飞檐走壁,是有人在危难时把你护在身后,是明知怕得发抖,却还是敢站出来说“我知道”。

阿才娘把槐花糕摆进盘子,蜜色的糕上沾着白槐花,像落了雪。她给每人递了块:“吃吧,甜的。”

南南咬了一口,清甜混着桂花的香,从舌尖漫到心里。阿才的膝盖还敷着药,却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刚才被吓得发白的嘴唇,慢慢有了点血色。

院门外,被踹坏的门栓躺在地上,沾着点槐花。风一吹,又有花瓣落下来,盖住了刚才的杂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阿才娘收起来的那把短刀,在里屋的木箱里,偶尔被阳光照到,闪过一点冷光——那是江湖的影子,也是寻常日子里,藏着的一点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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