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笑了笑，“纸包不住火，若是我将来死了，我觉得你不会虐待我的孩子们。”
或许还会看在小九的份上也看顾一下永珹他们。
“我没有那么不堪。”白蕊姬再次闭了闭眼，之后手指着九阿哥，“这个给我养，你那么能生，再多生几个得了。”
这也算是她救下来的孩子…
金玉妍侧头看着九阿哥，满眼不舍，胳膊撑着身体，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亲。
“我没有意见，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后那边你来说吧，我的话没多少效果。”
之后她躺下将头转向另一边。
白蕊姬：“他们同意，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现在太丑了我不要，你养一个月我再来抱走。”
之后又加了一句。
“又不是不认你这个娘了。”
死去活来生下来的，她还能剥夺当娘的权利？
本来就不是她亲生的。
她就是养着玩！
金玉妍再次看向她，看清她的神色之后笑了一下，“好。”
又看向她的衣服，“你去换身衣服吧。”
是哦，差点忘了！
白蕊姬反应过来，跟她说了一声把孩子抱起来交给乳娘，贞婌照顾着金玉妍，丽心带她去另一个房间更衣。
甄嬛和琅华也相继过来看了看金玉妍。
琅华看着金玉妍认真询问：“永琏的事，你知道吗？”
金玉妍认真回答着，“这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只是挑唆过纯贵妃让她对您心有不满，但她胆小也并未做过什么。”
之后金玉妍坦诚的看着琅华。
“如果您不觉臣妾的话是攀咬，臣妾建议您从海贵人身上查起，臣妾没有证据，只有直觉，信不信全在您。”
海贵人…
琅华深思。
金玉妍还有些力气，她这么快生完为的就是这事！
想让她金玉妍背黑锅，没门！
“臣妾记得当初永琏正逢身体不适，有一次臣妾和您还有阿箬路过御花园，海贵人在放风筝。”
经她这么一提醒，琅华也想起来这件事，“本宫还罚跪的那次？”
金玉妍点点头，“是臣妾和阿箬在您旁边酸言酸语，您担心永琏，才让海贵人罚跪。后来没多久她就复宠，而她复宠的中途，皇贵妃还没从冷宫出来，永琏就离开了。”
“那段时间她也经常和纯贵妃在一处，而当初纯贵妃有皇子，她若是借此出入撷芳殿并不难，您身边的素练受臣妾的恩惠，后来不得不配合臣妾。”
“那一晚素练并没发现异常，而跟素练一起的是莲心，可素练又是先离开的，留着的是莲心；臣妾记得您将她赐给过王钦，她过的挺苦，而皇贵妃救过跳河自尽的她。”
“永琏离开没多久，海兰怀孕被下朱砂，冷宫被下毒；下毒之人与下朱砂之人并不是慧贵妃，也不是臣妾，想来也不是您，那很有可能就是她们自己下的，用以自救。”
“若是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嫌疑最大的就是海兰。但这些臣妾都没有证据，只是推测。”
金玉妍一字一句跟琅华说着自己的分析。
也是她曾经就猜测过的。
只不过与她无关，她就没管。
如今的情况，若是你死我活的敌对，于自己而言并无益处。
谁说后宫非友即敌？
不至于要命的讨厌人，也挺不错的，最起码她不是必死的。
金玉妍轻咳几声，喝了一口素练拿勺子喂过来的热汤。
琅华也没催促，而是等她喝完。
金玉妍也就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那被子为何出现在臣妾这里，臣妾并不知道，但结果要么是彻底压死臣妾，要么就是借臣妾之手，揪出幕后真凶。”
借刀杀人，她很擅长，没想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把刀。
世事无常，如今的后宫已不是前几年的后宫，她也不会像前几年一样，不然蠢死的只会是自己。
琅华神色复杂，压下思绪又问道：“那哲明皇贵妃的事？”
金玉妍无奈地叹口气。
“也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当初只是格格而已，连身孕都没有更没有理由去害她。”
琅华认真看着她，过后开口：“本宫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刚刚的话本宫会转达给皇上。”
“是，多谢娘娘。”金玉妍低了一下头。
琅华离开床边，和甄嬛与苏绿筠她们一同出去。
外边。
换了身外衣的白蕊姬，已经在弘历身边站着了，她的手指也被包扎过，她抬手接过盛旺清洗好又擦干净的软鞭。
弘历在那边下旨。
嘉贵妃褫夺封号，降为玉嫔。
翊坤宫封禁，除掌事宫女太监外，所有宫人罚为低等宫人；永璜闭府反省。
之后让他们离开这里。
琅华她们出来以后，弘历跟她们一块去了甄嬛的慈宁宫。
离开前弘历为九阿哥赐名：永瑆。
满月后归玫妃所养。
它的意思，在它所记载的将来，这是他与金玉妍的十一阿哥，九阿哥死于生产之时，无名。卫临的诊脉结果也验证了这件事。
此后他和金玉妍不会再有子嗣。
他的这个孩子活了。
到了慈宁宫之后，弘历和白蕊姬一人一个房间去沐浴更衣。
一个疼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一个一身血腥味难闻的很。
回来以后，琅华跟他俩说了金玉妍所说的话。
弘历看向甄嬛，“额娘怎么看？”
甄嬛手撑着头，“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永琏的事她推理的也不无道理，查一查也无妨。”
“那…”弘历欲言又止的看着甄嬛。
甄嬛看向他，“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可逝者已逝，就算有了真相又如何？”
“时隔多年，若当年的结果被推翻，于你而言有何益处？”
弘历低头看着小桌子上的茶杯。
那是他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他当父亲的女子，如今或许就能知道真相…
甄嬛看着他的沉思，叹了一口气。
真相重要吗？
重要，也可以丝毫不重要。
弘历又看向甄嬛，手也转动着拇指的戒指。
理智告诉他，额娘说的是对的。
这么多年过去，再次推翻从前的真相，若真是玉嫔所做，他又会有什么做法呢？
她是玉氏送来的，也是他宠了多年并育有三位皇子的嫔妃。
她已经死了，也被他追封，埋葬的地方也是他将来会去的皇陵，他们的孩子永璜如今……
这只是后宫，若是彻查必定会有结果，若真的是玉嫔所做，他这位皇帝这么多年，在朝臣中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