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死角内的寂静。
针头在接触到克拉克皮肤的瞬间诡异地弯曲，宛如一根被轻易折断的枯枝。
这……
布鲁斯瞳孔骤然收缩，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
自己面对的，绝非常人。
居然有人能硬抗针管，难不成对方的皮肤是用铁做的？
但克拉克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如同静谧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他想起养父乔纳森多年来的教诲：
拥有超凡力量，更要懂得节制。
这些年来，他一直谨记在心。
但这并不代表他本人就像一个龟壳一样受窝囊气。
不然，也就不会有搬家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当布鲁斯再次袭来时，克拉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
他并没有使用全力，而是象征性地轻轻一推——
但对于普通人类的布鲁斯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完全压倒式的攻击。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布鲁斯如同被炮弹轰击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十米开外的墙壁上。
墙面应声而裂，灰尘四散飞扬。
一时间，布鲁斯只感到浑身骨骼仿佛要碎裂，每寸肌肉都在剧烈抽痛。
但作为蝙蝠侠，布鲁斯本身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尽管遭受如此重创，他也依然本能开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冷冷的看着克拉克。
见状，克拉克走近几步，目光变得危险起来，声音不轻不重：
“我说……如果你再执意动手，我就不会客气了。”
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一种怜悯。
起码是对克拉克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要是他想现场把对方做掉，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但克拉克明显并不想真正伤害布鲁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
自己的反击也只是希望对方明白力量的差距，自己退场罢了。
想到这里，他随手将卫衣帽子戴上，遮挡住大半张脸挡住潜在的监控，转身就要离开。
“……”
布鲁斯捂着剧痛的肋部，勉强抬头。
他知道，以自己的量级和对方硬撼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然克拉克“放”了他一马，但作为哥谭的黑暗骑士，布鲁斯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对城市有着威胁的因素。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预估跟戴安娜实力差不多的个体存在。
要是给有心人利用了……
想到这里，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危芒，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阿尔弗雷德的号码。
“我需要接送。”
语气虽然虚弱，但依然保持着本能的冷静。
而阿尔弗雷德作为贴身管家，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早些年布鲁斯从微末开始成长的时候，遇到的对手没几个是简单的，但后面都会被自家少爷所解决。
“好的，少爷，我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现场。
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将布鲁斯搀扶上车，随即驱车前往大都会临时建立的秘密基地。
这座基地是布鲁斯为应对突发情况而建设的，嗯……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韦恩少爷家大业大，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未雨绸缪。
这栋基地，是他为了追踪乔纳森而顺手买的一栋安保大楼。
钱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车内，布鲁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复盘着今天的战斗。
今天的这次交手，自己只是稍作试探，对方就已经能死死将自己压制。
而克拉克展现出的这种克制，反而让布鲁斯更加警惕起来。
他现在已经把克拉克与戴安娜归为一档。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很有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实力。
想到这里，布鲁斯回到秘密基地后，便马上开始了工作，把手上本身的哥谭主线任务直接丢到了一边。
“阿尔弗雷德，帮我调出克拉克·肯特的所有档案。”
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在电脑上操作，很快，克拉克的个人资料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喝着咖啡，布鲁斯仔细地扫视着每一行数据，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事实上，他的记录虽然不像乔纳森那样是一片空白。
但如果细看，不对劲的成分对比乔纳森的也不逞多让。
克拉克似乎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第一份正式档案，竟然是幼儿园的入学记录。
这个时间跨度本身就透着古怪。
按理说，每个孩子出生后都会留下详细的出生记录，但克拉克的档案里，连出生证明都是空白的。
难不成是领养？
但关于这些信息资料上都是模糊的一笔带过，看不出门道。
接下来，布鲁斯让阿尔弗雷德调出对方的医疗记录。
结果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克拉克竟然没有任何病历记录。
在这个信息化的年代，一个人从未生过病，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你怎么看？”
布鲁斯侧过头问道。
老管家推了推眼镜，谨慎地说：
“少爷，这确实非同寻常。一个人连一次感冒都没有记录，几乎是不可能的。”
收到老管家的肯定后，布鲁斯开始查看克拉克的社交网络。
除了养母玛莎·肯特和女友路易丝·莱恩，他几乎没有其他社交关系。
这种极度封闭的社交圈本身就透着诡异。
而且更令布鲁斯在意的是，乔纳森不惜千里迢迢地来找这样一个没有社交圈的人。
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联合在一起？
这说明了，两者之间绝对有猫腻，而且更大的猫腻，显然就在戴安娜的这个朋友乔纳森身上了。
“那就必须再见见乔纳森。”
布鲁斯下定决心。
不过，同时意识到，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信任危机。
尤其是戴安娜。
经过这几天的探索下来，饶是布鲁斯都觉得奇怪。
为什么戴安娜这个单身禁欲了半个世纪的女人，居然能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拿下？
两人这几天的行动轨迹基本上就是一个完美的一致循环。
购物，吃饭，酒店。
戴安娜看起来的确是很喜欢这个男人。
所以……
为了能够单独会面乔纳森，布鲁斯想了想，利用韦恩集团的影响力，秘密地运作起来。
他找是到了博物馆的几个高层管理，用公司调研的名义，将戴安娜调往了另一个州去参加一场考古研讨会。
最后，再约乔纳森。
这理由看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一丝痕迹。
戴安娜对这个安排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过多怀疑。
作为一名资深的考古学家，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突然的工作调动。
所以，她便给乔纳森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