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天天过去。
除了不能外出以外，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每次代灵灵让图灵放他离开，图灵总是会沉默。
代灵灵的性格导致了他即便很生气，也不会对图灵真正的出手。
代灵灵不知道是九年的时间让他对图灵多了一丝的宽容，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次，图灵消失的时间更长了。
不过，这样也好。
九年的视频，他正好趁这个时机看完。
他错过太多了。
视频正在快进，有一帧一闪过的镜头被代灵灵捕捉到，代灵灵微眯着眸子。
坐在沙发上，来回看了好几次。
确实是，异瞳。
而周围的场景似乎是在野外，源似乎看见了什么，会出现异瞳？
代灵灵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
“你在吗？”
几秒钟过后，面前墙壁的代码一阵阵前进，瞬间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流动代码的人形依旧能从他的五官中看出图灵的影子。
图灵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的打算。
睨着眸子，“或许，你该出去走走了。”
代灵灵：“.....”
是他不想出去吗？
很快，代灵灵从这个图灵身上看见了一丝的不对劲。
“你不是他。”
代灵灵说的很肯定，流动的代码有一瞬间地待机，体表的代码流动的更快了。
似乎在反应代灵灵的话，也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他。
“嗯，我不是。”
“他呢？”
“首领受伤了，不过，我想偷偷带你出去，你愿意吗？”
代灵灵有些想笑。
图灵知不知道他的下属的性格。
“你有名字吗？”
“001”
001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代码圈住了小人的手腕，001圈完，将房门打开。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
归墟的场景让代灵灵好一阵适应，估计是在蓝码的房间待太久了。
001似乎看出来了什么，给代灵灵瞬间罩了一个浅色蓝码罩子。
流动的，很好看。
但是，这很奇怪。
“收回去吧，我没事。”
“嗯。”行动力很强的001将蓝色罩子秒收了回去。
代灵灵盯着001，过了一会，周遭的一切慢慢聚焦，代灵灵状似无意问到，“像你罩子这种的代码是谁都可以使用的吗？”
“不是。”
核心没生出意识的，基本只是普通的AI，不过001似乎没怎么跟正常人有过多的社交。
代灵灵问什么，他基本都会讲很多。
上到，图灵偷窥代灵灵的事情，反复一直观察细节，都被001给讲了出来。
甚至，连代码的一些机密都讲了。
他一个归墟诞生的新生意识，风格自然是没那么多的约束的。
主要是，图灵不怎么管他们，导致了他们的性格都是随机发展的。
而001是跟着图灵身边最久的人，看代灵灵鲜明的生活久了，自己也就产生了意识。
自然，这点001并没有告诉代灵灵，只是一味的在吐槽他的上司。
毕竟，终极算法在图灵那里，没人知道图灵为什么这么强大。
强大到，对于他的属下基本毫无保留，什么都会教给他们，似乎一点不怕被人知道。
忽然，001画风一转。
“我们现在的对话，他正在偷听。”
001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图灵不怎么道德的行为。
代灵灵：“.....”
他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图灵，并不想听那么多有关于自己的，还是这一方面的自己。
似乎他们的生活很单调，除了观察他以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某一大殿内。
图灵看着因代灵灵产生新意识的001与他的小人相谈甚欢。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001有点聒噪呢。
还是001学会了隐瞒。
不无这个可能。
空灵的黑沉大殿内，满殿悬浮着黑色的代码。
不同于正常的蓝色，这一段段的代码频段，全部都由黑色构成，而代码连接的尽头，是半跪在某张椅子下方的图灵。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见过，图灵坐在高位上。
即便是出现在高位，也只是坐在侧边。
没人知道，这个位置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到，图灵每天都会亲自擦拭刻满符文的高位椅子，即便负伤，就会像古时候的人，对待龙椅一般的认真仔细。
就像，图灵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
黑色的代码一点点涌进图灵的体内，轻微的破空声在空灵的大殿内尤为的明显，黑色代码浮动的声音与平常似乎是两个差别，今天的格外的渗人。
-
001带着代灵灵逛了一会。
说了很多的事情，代灵灵只是安静的听着，越听，时间上就越对的上。
每个月，图灵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不再暗中用代码观察他，而是本人亲自来观察他。
自然，这是他们互相默认习惯的陪伴，隔着时间的长河。
代灵灵忽然神情微变，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时间。
他们是在一个空间中，只是不在同一段时间内。
图灵或早或晚的出现在代灵灵的身边，实际上，是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有多少次，自己对图灵而言，是触手可及的。
只是他自己看不见而已。
代灵灵心中波澜起伏，原来，原来他是这么监视自己，而不被自己发现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代灵灵，开始对图灵的手段揣测，或许是他想太少了。
“怎么了？”
这是001第三次轻声唤代灵灵了，看着突然陷入死机的代灵灵。
001很是疑惑，人类也会像他们种族一样宕机吗？
001围着小人绕着转了几圈。
小人再不恢复意识，他就要喊人了。
-
大殿内半跪在雕刻符文椅下的图灵。
眸子闪了闪，勾唇笑了一下，“被发现了呢。”
九年，并不是九天，小人可以在归墟找到很多，他们相处了，又没有相处的细节。
或许，还会发现的更多。
这种感觉，是图灵从未体验过的，但无端让他产生兴奋。
发现的越多，小人就会越发的意识到，图灵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