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真的开始迷失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她渐渐的对厉靳云没有了那么多的排斥，甚至会担心厉靳云误会她。
也许就是从她打碎了那个纪念碑，看着厉靳云一点一点拼接起那碎片开始，她冰冷的心就已经开始逐渐融化了。
“我没有忘。”
虞绾收回自己的视线，深缓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石子安深看她一眼，突然恢复了往常的痞笑，“我只是随口提醒你一句，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忘，毕竟你准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这五年你是怎么过来了，你比谁的感受都深。”
虞绾咬了咬下唇，陷入沉默。
这五年里，她整容换脸，参加组织训练，做任务，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日日夜夜让她坚持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理由，她要找厉靳云报仇。
为她死去的女儿报仇！
“洛熙，我知道你是心软的人。”石子安拍了拍她的肩头，缓声道，“但是任务就是任务，一旦完成任务，我们都得撤离，厉思思不是你的女儿，你不可能带走她。”
“我知道，你不用刻意提醒我。”
虞绾甚至开始怀疑石子安是组织派过来给她洗脑的，可能是因为看最近她的状态有些问题，所以让石子安过来监视她的行动。
“你对厉靳云现在不管有没有感情，但你要记住，你最开始的目的可不是回来跟他谈情说爱的。”
石子安嬉笑着起身，看似漫不经心的对她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虞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出了大门，透过窗户看着他上了车。
在石子安走后，她再次陷入了沉思。
最近她的行为确实没有达到组织预期的效果，虽然整天都住在祖母家，但是索特宁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拿到，组织上派人过来盯着她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对厉靳云的感情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要说现在她已经不恨厉靳云了，其实也不是，她依然恨，只是现在的恨已经达不到想要厉靳云去死的地步了。
不仅是石子安担心，连她自己都担心如果到了最后一步，她会不会心软，就这么放过厉靳云。
那么这五年来她受的所有苦，难道就都白受了吗？
石子安出了虞绾的家，刚上车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但他很清楚是打电话的人是谁。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线，是沈长臻。
石子安的脸色变了变，“在计划中，我已经提醒了洛熙，但她能不能听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沈长臻那头没有回复。
石子安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突然正经起来，“至于洛熙和厉靳云之间，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只是洛熙的心像是有点动摇了。”
“知道了。”
沈长臻柔和的声线再次响起，“继续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就行。”
石子安沉默的挂断了电话，深叹了一口气。
他这次回国其实不是组织上派他来配合虞绾的行动的，是沈长臻让他来监视虞绾的。他从始至终都是听从沈长臻的命令才在虞绾身边。
就连当初进组织他们两人成为搭档也是沈长臻安排好的，只是这些年的接触下来，让他不禁对虞绾也产生了感情。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向着虞绾还是向着沈长臻了，他也不懂自己现在留在虞绾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