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想了一会儿，可宁嫣只是托腮看着下方，祁欢已接过道谢，宁嫣不提，他就不主动问。
如此坐了半晌，宁嫣沉不住气了，随性开口问祁欢：“是哪国人？以前有学阵法，从哪里看来？”
祁欢能找到玲珑衔环阵的规律，足见比不少人懂些。
他赶紧答了来自青国，至于阵法并无人教导，是自己喜欢，花过一些精力琢磨。
宁嫣倒也不吃惊，她在阵法一道出神入化，只看祁欢寻破阵之法就知道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受过专业教导。
如此则更能确定，祁欢在阵法一道上的天赋，是不少人望尘莫及的。
宁嫣鼻腔中“嗯”一声，又问他：“以前可曾拜过师父？不拘什么功法剑道还是御兽修灵，我是说喝过拜师茶，以师徒之礼相待的那种。”
话，已经暗示地很明显了。
祁欢心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少年。
可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灵域中的生物？
祁欢感到气海灵息一紧，粥粥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完了，这小祖宗怎么醒得越来越频繁，往死里吃上几瓶丹药和灵植，至少能管个三天。
他为安心上课，今日早上才喂食过丹药，现在就要醒了？
好在粥粥只皱了皱眉头，翻个身，又抱着半瓶丹药睡去，才叫祁欢松口气。
于是祁欢点头道：“我确实拜过一位老师学习剑法，只是和师父有过约定，不好同外人说他身份，所以宁先生见谅，不便告知您。”
他说的，自然是段亭。
另有一样想法，段亭在青国的事，不好叫人知道，他自己也确实答应过段亭，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原是这样。”宁嫣有些失落，一想也是，祁欢都至少十六岁了，这样的资质，又是在青国那样的末流小国，怎么可能还没有过师父呢。
只是为着没能成为祁欢的第一个老师，心里不痛快起来。
又听说祁欢第一次拜师学的是剑道而不是阵法，这才略缓和神色。
“咳咳——”
宁嫣假装咳嗽两声，正襟危坐，俊俏的小脸飞起一抹红晕。她不曾主动开口求人，所以有些忸怩的神态。
“那个祁欢，你今天上了我的课，感觉怎么样？”
“晚辈唐突了，宁先生有高才深学，在阵法造诣上祁欢生平所见第一人。”
这是祁欢的真心话。
宁嫣趁热打铁，先下手为强，赶紧道：“既然这样，那你做我亲传弟子好不好？”
声音娇柔温和，还隐隐有些期待，哪里还是课堂上那个拿捏一众学子的授课先生？
祁欢没想居然这么直接，反问一句：“亲传弟子，不是只有内院的十三先生可以收吗？”
宁嫣听他如此说，连忙解释：“虽是这样，但我比较特殊，而且我原来也是内院先生，三年前才转到外院来的，要不别人怎么称我宁先生呢！祁欢，我确实有真才实学！”
她目光笃定，一眨不眨看向祁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