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来送饭是洛栖万万没有想到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卫澜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你到底要不要的？”
洛栖：“要！”
她接过饭盒，顺势就牵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他身体瞬间僵硬，她在心底忍不住想笑。
“谢谢你，卫澜，你怎么那么好啊？”
少女一双大眼睛眨巴几下，睫毛颤动的弧度好像正好划过他的心尖，声音也是特意放软，像是在撒娇一样。
意识告诉他要松开手，但是身体在抗拒。
不！！！！
绝不松开！
他握紧她的小手，再次感慨一句她真的好软好小。
“我看着你吃完，下午再给你送来。”
“好。”
过了一会儿。
“卫澜，你要放开我，我才能吃饭。”
“啊，不，不好意思！”
下午六点的时候，卫澜准时在河边等她。
这条河就在学校旁边，是个小公园。
这次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条狗。
白色的小奶狗，一双黑色大眼睛盯着洛栖看。
“这是卫小六，我妈养的，今天非要跟过来。对了，你讨厌狗吗？”
洛栖：“不讨厌。”
一人一狗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长椅上，洛栖安静地吃饭，卫澜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吃完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保鲜膜封装好的饭后水果。
牙签插起一块递给她。
他以为她会伸手来拿，但是没有。
她直接凑过来张嘴咬住。
卫澜微张着嘴，呆愣了好一会儿。
“你，你怎么……”
“不是你要喂我吗？”
“我，我……”
“那我自己吃吧。”
说着，女孩就要伸出手拿里面的水果。
卫澜眼疾手快地躲开，耳根通红地插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我喂你。”
“好吧。”
女孩没有过多纠结，狡黠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原来这就是投喂的乐趣！
卫澜兴奋极了，直到一块水果吃完，他还意犹未尽。
两人一狗在公园里待了挺久的。
洛栖拿出书本开始学习，卫澜无聊，就去不远处的篮球场和别人打篮球，他的社交能力是真的很牛，很快就和别人打成一团，还加了好友。
“诶，哥们儿，那边那个是你女朋友？”
卫澜一僵，女朋友？！
“你问这问题，肯定是啊，不然怎么会来送饭的，还陪着女朋友学习，史上最好男友啊，哈哈哈哈哈！”
他们说话之际，洛栖已经收好东西，背着书包到了篮球场边缘。
“卫澜。”
“要走了吗？”
“嗯，我要回宿舍了。”
卫澜对着刚认识的新朋友挥手道别，和洛栖并肩走回学校。
十几分钟的路程太短了，短到卫澜觉得非常不爽。
为什么就不能再长点呢？
他还没待够。
周日早上。
洛栖给卫澜发了消息，让他今天不用来送饭了，她今天有事要做，不在学校。
卫澜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昨天晚上拒绝了朋友新赛道试车的邀约，还特地让林姨今天炖了营养汤。
兴致缺缺地坐在餐桌旁，林姨问他怎么了，卫澜摇摇头不说话。
半晌，轻叹一声。
他想去看小同桌。
但是他又不知道小同桌在哪儿去了。
今天洛栖确实有事要做，她要去赚钱。
周五打了洛晨后，晚上洛家一家之主就发来了消息。
说不会再负担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让她自己想办法。
中考结束后，其实也有人找过她，请她辅导小学的孩子，她没答应。
前两天还有曾经认识的长辈问她有没有空给家里的孩子辅导一下。
就在昨天晚上，洛栖和对方把价钱谈好了。
到了目的地，按响门铃。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笑着打开门。
“洛栖，来了啊。”
“嗯，慕阿姨中午好。”
“还是那么有礼貌，快来坐。”
“慕阿姨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女人对她眨了眨眼睛：“我再婚了。”
洛栖点点头：“我还没跟你说过恭喜。”
“哎呀，都结婚快一年了，还恭喜什么，来吃水果啊，我家那混小子马上就回来了。”
和男孩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进门就和慕阿姨来了个拥抱，另一个男人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在慕阿姨的招呼下坐在了沙发上。
洛栖的目光在对面这个叔叔脸上转了几圈。
看着，有点眼熟。
慕阿姨的儿子还记得洛栖，开心地喊着：“洛栖姐姐！”
“撒娇也没用，你不好好学我会揍人的哦。”
慕阿姨哈哈大笑：“你使劲揍，给他打通任督二脉。”
男孩愤愤不平：“妈！！”
洛栖和男孩一起离开客厅，去了安静的地方学习。
慕阿姨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洛栖的背影。
那对黑心父母，肯定又把她生活费断了。
呸！
真不是人！
*
“哟，澜哥，又给小同桌带早餐呢，有没有我的份啊，给我吃一口呗！”
“滚！”
“多年兄弟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呜呜呜，哭死！”
卫澜上下打量他：“你哪里比得上她？”
男生的哀嚎戛然而止，冲他比了个中指。
然后在卫澜一脚踹过来的时候，单手撑栏杆，溜了。
经过这段时间卫澜的投喂，洛栖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看着白里透红的。
每次卫澜都特别想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甜的。
但是也只能想想。
“周末的家教做得怎么样？”
“还可以，那小孩很聪明的，一点就通。”
“你还是多休息吧。”
“不行，我要赚钱。”
卫澜从来没有赚钱的想法，此刻也只是眉梢一动：
“你需要很多钱吗？我可以给你，我存了很多压岁钱。”
洛栖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为什么给我钱呢？你要养我吗？”
卫澜张口就准备说“可以吗”，然后卡在了喉咙里，他怕她觉得自己看不起她，转成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白开心了，还以为你要养我呢。”
少女娇嗔的话语让卫澜呆滞在了那里。
难以言喻的欣喜涌上心头。
她的意思是他想的那个吗？
她是不是……
“洛栖。”
突然出现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卫澜黑脸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前桌的男生抖了抖身体，向洛栖提出了课后补习的需求。
“我可以按市场价付费的！”
“为什么找我？”
“上次你给我讲题，我很容易就听懂了，所以……”
“好，我答应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
一旁的卫澜双手抱在胸前，只差把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