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周小小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感受着从那冰窟中散发出的、与巫僰邪气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庞大的能量波动。
而在冰窟的另一侧,他们看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以及……一具被放置在冰面上、刻画着复杂符文的古老棺椁!那些人影,正是穿着暗红色斗篷的巫僰成员!
三人小心隐蔽,观察对方。巫僰成员共有四人,其中一人气息格外阴沉强大,似乎是首领。他们正在围绕那具古老棺椁布置着一个邪恶的法阵,似乎想要借助“冰封之眼”的极寒之气和棺椁中的“圣骸”完成某种仪式!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巨大的冰窟边缘,卷起细碎的雪沫,打在脸上生疼。石坚、周小小和多吉三人匍匐在冰窟边缘的一处隆起雪堆后,屏息凝神,观察着对面那些暗红色的身影以及那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棺椁。
冰窟——“冰封之眼”——深不见底,幽蓝的寒气从洞口弥漫上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而那点从深渊底部隐约闪烁的微光,更添了几分诡异。
对面的巫僰成员共有四人。其中三人正在忙碌,他们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混合了朱砂与血液的颜料,在晶莹的冰面上绘制着一个复杂而扭曲的法阵,法阵的核心正对着那具棺椁。棺椁不知是何材质,非木非石,呈现一种暗沉的青铜色,表面刻满了与巫僰令牌、虫杖上同源的古老僰文和诡异图案,丝丝缕缕的黑色邪气从棺椁的缝隙中渗出,与“冰封之眼”散发的极致寒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场。
第四个人,站在稍远的位置,身形比其他三人略显高大,并未参与绘制法阵,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冰窟深处那点微光。他披着的暗红色斗篷颜色更深,近乎墨黑,脸上覆盖着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的造型是一只多足怪虫与扭曲人脸的结合体,仅露出的双眼冰冷无情,仿佛蕴含着深渊。他手中握着的,并非虫杖,而是一柄造型奇特的骨幡,幡面似乎由某种生物的筋膜制成,上面用黑色的丝线绣着无数哀嚎的灵魂图案。仅仅是站在那里,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就远超虫谷那名蛊师。
“那个戴面具的,是头领。”周小小压低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上的‘气’非常可怕,混合了死寂、怨毒,还有……一种类似这冰窟的古老寒意。他手里的骨幡,是件极厉害的法器,恐怕能操控灵体,甚至……沟通幽冥。”
多吉紧握着腰间藏刀的刀柄,低声道:“他们在做什么?那棺材里就是‘圣骸’?”
“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冰封之眼’的极寒之气,激活或者提取棺椁中‘圣骸’的力量。”周小小分析道,“这个法阵……我从未见过,但能量走向极其邪恶,核心是‘掠夺’和‘转化’。必须阻止他们!一旦仪式完成,天知道会放出什么东西,或者让这个巫僰头领获得怎样的力量。”
石坚感受着对面传来的阴寒邪气,体内的纯阳气血自发加速运转,驱散着试图侵入骨髓的寒意,他低声道:“怎么打?他们四个,我们三个。那个戴面具的不好对付。”
周小小快速观察着地形和环境:“不能硬冲。他们占据有利位置,而且法阵似乎已经接近完成。多吉,你的枪法最好,能否远程干扰那个绘制法阵的?”
多吉眯起眼睛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风速,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冰面太滑,没有稳固支撑点,命中精度不敢保证,而且枪声一定会暴露我们。”
“暴露是必然的,我们要的是打乱他们的节奏。”周小小又看向石坚,“石坚,你的纯阳气血是这些阴寒邪气的克星。一旦多吉开枪,我们立刻冲出去。你负责正面牵制,尤其是那个戴面具的头领,尽量用阳气干扰他和那个法阵。我和多吉对付另外三个,尽快解决,然后合力对付头领。注意那具棺椁,我感觉它很危险,尽量不要靠近。”
计划已定。多吉缓缓将步枪架在雪堆上,深吸一口气,高原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他屏住呼吸,瞄准了那个正在法阵关键节点描绘符文的巫僰成员。
“砰!”
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雪山冰谷中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寂!子弹划过冰冷的空气,击中了那名巫僰成员的肩胛,他惨叫一声,手中的颜料罐脱手飞出,暗红色的液体泼洒在冰面上,瞬间破坏了那一处符文的结构!
“敌袭!”另外两名绘制法阵的巫僰成员反应极快,立刻放弃绘制,身形向后急退,同时手中掐诀,身上腾起暗红色的护身邪光。
而那个戴面具的头领,在枪响的瞬间,猛地转过头,青铜面具下的冰冷目光瞬间锁定了石坚三人藏身的方向!他没有丝毫迟疑,手中骨幡一扬!
“呜呜——!”
凄厉的鬼哭声凭空响起,骨幡上黑气翻滚,瞬间飞出七八道扭曲的、半透明的黑色怨灵!这些怨灵比之前遇到的风雪怨魂更加凝实,面目狰狞,带着强烈的怨毒和冰寒气息,尖啸着朝三人扑来!它们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被冻结。
“冲!”周小小娇叱一声,早已扣在手中的三张“破邪符”激射而出,化作三道金光,迎向扑来的怨灵。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嗤嗤”的灼烧声,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怨灵打散,但后面的怨灵速度不减。
石坚低吼一声,周身气血鼓荡,灼热的阳气如同实质的火焰般透体而出,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个燃烧的火炉,主动迎向那几只怨灵!怨灵触碰到他体表的纯阳力场,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黑气不断消融,虽然未能立刻将其消灭,却也极大地阻碍了它们的行动。
多吉则利用这个空隙,再次瞄准开枪,“砰!砰!”两枪,精准地射向另外两名后退的巫僰成员。那两人身上邪光闪烁,子弹打在邪光上,竟被偏转开去,只在冰面上溅起碎冰,但冲击力也让他们身形踉跄。
趁此机会,三人已经从隐蔽处冲出,快速接近对方。
面具头领见怨灵被阻,冷哼一声,骨幡再摇,口中念诵起晦涩古老的咒文。冰窟周围的寒意仿佛受到了召唤,疯狂地向骨幡汇聚,那几只被石坚阳气阻挡的怨灵体型骤然膨胀,身上开始凝结出蓝色的冰晶,气息变得更加凶戾,竟然顶着纯阳力场的灼烧,再次扑上!
“小心!他借助了这里的地脉寒气!”周小小提醒道,同时双手连弹,数张符箓飞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型的八卦光阵,暂时困住了两只冰晶怨灵。
石坚感到压力大增,那冰寒气息透过阳气力场,让他手脚都有些僵硬。他猛一咬牙,将体内阳气催谷到极致,双拳之上隐隐泛起赤红光芒,一拳轰向最近的一只冰晶怨灵!
“嘭!”
阳气与冰寒邪气剧烈冲突,发出闷响。那只怨灵被打得倒退数步,身上的冰晶碎裂不少,但并未消散,反而更加疯狂。
另一边,多吉已经与那两名巫僰成员短兵相接。他弃枪用刀,藏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雪亮的光弧,招式狠辣凌厉,融合了军中格斗术与藏地传统的刀法。那两名巫僰成员显然更擅长术法,近身搏斗并非所长,只能依靠邪光护体和一些阴毒的小蛊术勉强支撑,但也被多吉逼得险象环生。
周小小则与另外那名肩部受伤的巫僰成员以及最后一名完好的巫僰成员斗在一起。她身法灵动,符箓层出不穷,火符、雷符、定身符交替使用,虽然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将对方压制得只能被动防御。
战局似乎陷入了僵持。但石坚和三人都知道,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那个面具头领显然还未尽全力,而且那个被部分破坏的法阵,似乎仍在缓慢地汲取着“冰封之眼”和棺椁的力量,一丝丝黑色的气流正从棺椁缝隙中溢出,融入头领手中的骨幡。
面具头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急于快速解决石坚,而是利用骨幡操控着强化后的冰晶怨灵不断纠缠、消耗,自己则一步步向着棺椁后退,似乎想要尽快完成某种步骤。
“不能让他靠近棺材!”周小小百忙中喊道。
石坚也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心中焦急。他连续几拳逼开缠斗的怨灵,目光扫过冰面,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多吉射击时留下的弹孔和碎冰。他心念一动,猛地一脚跺在冰面上!
“轰!”
纯阳气血灌注之下,他脚下的冰面骤然炸开一个浅坑,碎冰四溅!他俯身抓起两块拳头大小的坚冰,体内阳气疯狂注入其中!原本晶莹的冰块,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赤红色,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看招!”
石坚怒吼一声,手臂肌肉贲张,将两块蕴含了纯阳之力的冰块如同投石般,狠狠砸向面具头领和那具棺椁!
这不是术法,而是纯粹的力量与属性的运用!冰块划破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浪,一块直奔面具头领头颅,另一块则砸向棺椁与法阵的连接处!
面具头领显然没料到石坚会有此一招,感受到冰块中蕴含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灼热阳气,他不得不中断后退的步伐,骨幡横挡在身前。
“噗!”
蕴含阳气的冰块砸在骨幡上,瞬间汽化,发出剧烈的嗤嗤声,赤红与黑气交织湮灭。头领身形微微一晃,骨幡上的黑气都淡薄了一丝。
而另一块冰块,则精准地砸在了法阵的一个关键节点上!
“咔嚓!”
冰屑纷飞,那处由暗红颜料绘制的符文被灼热的阳气彻底破坏,原本缓慢流动的黑色气流猛地一滞!
“嗡——!”
整个法阵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那具青铜棺椁也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缝隙中溢出的黑气变得紊乱起来。
“混账!”面具头领首次发出了声音,嘶哑、冰冷,充满了暴怒。他显然没料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仪式,竟然被如此“粗鄙”的方式打断了关键环节。
就在法阵被破坏,头领心神震动的瞬间,周小小抓住了机会!她拼着硬抗了对面那名完好巫僰成员的一道阴风咒,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手中最后一张威力巨大的“紫霄雷符”已然激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来!”
一道比在虫谷时更加粗壮、更加凝练的紫色雷霆凭空出现,并非劈向头领,而是直射那具正在剧烈震动的青铜棺椁!周小小战斗经验丰富,她判断这棺椁才是仪式的核心,也是最大的变数!
“不!”面具头领惊怒交加,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轰隆!!!”
紫霄神雷结结实实地劈在了青铜棺椁之上!刺眼的雷光爆开,巨大的声响在冰谷中回荡,震得冰壁都在颤抖!
雷光散去,只见那青铜棺椁被劈得焦黑一片,表面的符文大量破损,棺盖甚至被炸开了一道裂缝!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黑色邪气如同实质的烟雾般从裂缝中汹涌而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古老而愤怒的意志!
然而,这并没有摧毁棺椁,反而像是……打破了某种封印!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声音从棺椁内部传出,那道裂缝在不断扩大!
面具头领先是一惊,随即面具下的眼中竟闪过一丝狂喜和贪婪!“哈哈哈……天意!封印松动,圣骸之力终将归我!”
他不再理会石坚等人,猛地将手中骨幡插在冰面上,双手结出一个复杂诡异的手印,口中念诵的咒语变得更加急促、高亢,他竟是要强行吸收那从棺椁裂缝中溢出的、失去了控制的庞大邪气!
“他在强行吸取‘圣骸’的力量!快阻止他!”周小小脸色煞白,急声喊道。她感受到那邪气的质量和数量都远超想象,一旦被头领成功吸收,后果不堪设想!
多吉此时已经抓住机会,藏刀凌厉劈斩,终于将那名受伤的巫僰成员斩杀,又逼退了另一名。闻言,他立刻举枪瞄准正在施法的面具头领。
石坚更是怒吼着冲破两只冰晶怨灵的阻拦,浑身阳气燃烧到极致,如同一颗人形炮弹般冲向头领!
“砰!”多吉的子弹射出。
“死!”石坚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轰出!
然而,就在子弹和拳头即将触及头领的瞬间,以那头领和骨幡为中心,一股恐怖的、混合了极致冰寒与古老邪气的能量冲击波猛地爆发开来!
“轰!!!”
无形的气浪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多吉射出的子弹在空中就被扭曲、冻结、崩碎!石坚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冰墙,拳头上的赤红阳气瞬间熄灭,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面上!
周小小和多吉也被这股恐怖的气浪掀飞,狼狈地滚出老远。
冲击波过后,只见面具头领依旧站立在原地,但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更加深沉,更加冰冷,更加邪恶!他身体周围环绕着浓稠如墨的黑气,黑气中隐隐有蓝色的冰晶闪烁。他缓缓抬起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青铜面具下发出满足而沙哑的笑声。
“蝼蚁们……感谢你们,助我打破了这最后的桎梏。现在,感受‘圣骸’之力的威严吧!”
他随手一挥,一股凝练的黑色冰风暴如同巨蟒般扑向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石坚!
石坚此刻体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面对这远超之前威力的一击,他只能勉强抬起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将残存的阳气凝聚起来。
“嘭!”
石坚再次被击飞,双臂传来骨裂般的剧痛,人在空中又喷出一口鲜血,摔落在冰窟边缘,险些直接掉进那深不见底的“冰封之眼”!
“石坚!”周小小惊呼,强忍着伤痛,连续打出几张“金刚符”和“回春符”落在石坚身上,暂时稳住他的伤势。
多吉也爬起身,藏刀横在身前,眼神决绝,准备拼死一搏。
形势急转直下!吸收了部分“圣骸”力量的面具头领,实力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远非他们三人能够抗衡!
头领一步步走向重伤的石坚,显然打算先除掉这个对他威胁最大的纯阳之体。骨幡自动飞回他手中,幡面上哀嚎的灵魂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蠢蠢欲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那具被雷劈开裂缝的青铜棺椁,突然停止了震动。紧接着,一股远比头领吸收的那股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死寂的意志,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凶兽,缓缓苏醒!
棺椁的裂缝中,不再溢出黑气,而是弥漫出一种灰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雾气。一个干涩、冰冷,仿佛两块冰摩擦发出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僰……族……后裔……窃取……神骸……当诛……”
声音不大,却带着无上的威严和漠视一切的冰冷。
面具头领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住,霍然转身,看向棺椁,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惊疑不定:“祖……祖灵?不!你只是残存的意志!圣骸当归巫僰!”
他挥舞骨幡,试图操控周围的黑气压制棺椁。
然而,那灰色的雾气只是轻轻一荡,头领凝聚的黑气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骨幡上的哀嚎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不!!!”面具头领发出不甘的怒吼,疯狂催动刚刚吸收的力量,整个人被黑气和蓝冰包裹,化作一道利箭射向棺椁,想要做最后一搏。
棺椁的裂缝中,一只覆盖着暗蓝色、仿佛冰晶凝结的鳞片,干枯如同鹰爪的手掌,缓缓探了出来。手掌只是对着冲来的头领,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光芒。
面具头领前冲的身形骤然凝固在半空中,他身上的黑气、蓝冰,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散、剥离。他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最后化作一具覆盖着白霜的干尸,“噗通”一声摔落在冰面上,碎裂成几块。那柄骨幡也“咔嚓”一声,断成数截,灵光尽失。
剩下的两名巫僰成员见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灰色雾气中分出一缕,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瞬间追上他们,轻轻拂过。那两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步了头领的后尘,化为冰雕干尸。
冰谷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那具裂缝中不断溢出灰色雾气的青铜棺椁,以及重伤的石坚、惊骇的周小小和多吉。
那只覆盖着冰鳞的怪手,缓缓缩回了棺椁裂缝之中。灰色的雾气也开始回流。那冰冷的意志再次在三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
“纯阳……气息……陌生的灵魂……离开……此地……非汝等……所能觊觎……”
话音刚落,棺椁的裂缝开始缓缓弥合,表面的焦黑脱落,重新变回那古朴暗沉的青铜色,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只有冰面上那几具干尸和破损的法阵,证明着刚才惊心动魄的战斗。
那古老而恐怖的意志,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或者,它目前的状态,无法长时间维持苏醒。
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周小小和多吉这才敢大口喘息,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两人连忙冲到石坚身边。
石坚伤势不轻,但纯阳之体的强悍生命力让他保住了性命,在周小小的符箓和治疗下,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刚才……那是什么?”多吉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恢复平静的棺椁,声音有些发颤。即使他见识过高原的种种神秘,刚才那一幕也远超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