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声音发紧，问道：“王掌柜.........你可知，柳承业的夫人是谁？”
王掌柜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楚家的姑娘，叫楚云什么的？当年柳楚两家联姻，也是京城里的一桩大事，只是后来听说柳承业娶了妾，就把正妻抛到脑后了。”
轰！
林婉如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响，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真。
楚云戈真的嫁给了柳承业！
而且还被苛待！！！
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又问：“那柳家的玉矿，现在还在开采吗？”
王掌柜撇了撇嘴：“开着呢！只是不对外售，听说柳承业把灵玉都用来巴结朝中权贵了。上个月丞相过寿，柳承业就送了一尊灵玉雕成的观音像，价值连城。”
林婉如谢过王掌柜，拿着玉坠匆匆回了府。
一进暖阁，她就把事情告诉了非要留下来照看晚晚的大哥林煜。
“柳承业！我这就去找他！”
林煜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眼底满是怒火。
“大哥，你冷静点！”林婉如拉住他，“你现在去找他，没有证据，他肯定不认账。而且云戈姐姐还在柳府，你若是闹起来，他万一迁怒云戈姐姐怎么办？”
林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整个身子都因为愤怒而紧绷：“那我怎么办？看着云戈在柳府受委屈？”
林婉如沉声道：“我们先查清楚云戈姐姐在柳府的具体情况。”
“再找柳承业苛待妻子、私采玉矿的证据。”
“等证据确凿，既能救云戈姐姐出来，也能让柳承业付出代价。”
“而且，晚晚需要灵玉补灵气，柳家的玉矿说不定有更多的灵玉..........”
江晚晚坐在软榻上，听着娘亲和舅舅的话，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此时并没有在意灵玉，而是伸出小手，拉住林煜的衣角晃了晃：“舅舅，你别担心。晚晚有办法找到楚姨姨。”
林煜蹲下身，看着外甥女：“晚晚有什么办法？”
江晚晚举起手中的玉坠，小脸上满是认真：“这玉坠是楚姨姨的，里面有她的气。晚晚能跟着气找到她。”
林婉如眼睛一亮。
晚晚的灵气感知力是旁人没有的，这或许真的是个办法！
可很快她又担心起来：“晚晚，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又要耗损灵气？娘亲和舅舅还是寻另外的办法........”
“娘亲别担心，反正气气都已经漏完了，晚晚不差这一点的。就是找个人而已，对晚晚来说，很简单的。”
林婉如认真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晚晚，你可是答应过娘亲，可不能再托大了。”
江晚晚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娘亲放心吧，真的超简单的，晚晚一定能找到楚姨姨！”
第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林婉如就带着江晚晚和春桃，乔装成走街串巷的卖花女，来到了柳府附近。
柳府坐落在京城的西城区，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朱红大门上挂着烫金的“柳府”匾额，门两旁蹲着两只石狮子，气势恢宏。
可府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丫鬟都没有，只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守在门口，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江晚晚缩在林婉如怀里，小手紧紧攥着玉坠：
“娘亲，好冷。”
“楚姨姨就在里面，她好冷，好饿。”
林婉如的心一紧，连忙捂住晚晚的嘴，示意她小声点。
她抱着晚晚，装作卖花的样子，在柳府附近慢慢走着，眼睛却仔细观察着柳府的布局。
柳府的西侧有一个偏院，院墙低矮，墙头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看起来十分冷清。
江晚晚指着那个偏院，小声说：“娘亲，楚姨姨在那里。”
林婉如顺着晚晚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偏院的窗户纸破了一个洞，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在晃动。
她正想再仔细看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卖花的，过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林婉如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色绸缎衣裳的丫鬟，正叉着腰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傲慢。
这丫鬟头上插着金簪，身上的衣料比一般的官家小姐还要好，想来是柳承业的宠妾身边的人。
“姐姐，您要买花吗？”林婉如连忙露出笑容，手里捧着篮子，里面装着各色的腊梅。
“把这些花都给我包起来！”丫鬟颐指气使地说，“送到后院的绮罗院去。”
绮罗院？
林婉如心里一动。
柳承业的宠妾姓赵，貌似就住在绮罗院。
这丫鬟既然是赵姨娘的人，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些话来。
“好嘞！”
林婉如应着，让春桃帮忙包花，自己则跟着丫鬟往柳府里走。
进了柳府，林婉如才发现，前院和后院简直是两个世界。
前院雕梁画栋，金砖铺地，假山流水，一应俱全；
而后院却杂草丛生，路面坑洼不平，寒风呼啸着穿过回廊，卷起地上的落叶。
丫鬟领着她们往绮罗院走，路过西侧偏院时，林婉如故意放慢了脚步。
偏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虚弱，像是女子的声音。
“那是什么地方？”林婉如装作好奇地问。
丫鬟瞥了一眼偏院，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还能是什么地方？是那个不下蛋的老虔婆住的地方。”
林婉如的心猛地一沉。
老虔婆？
这分明是在说楚云戈！
她强压着怒火，又问：“姐姐，那位夫人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哼，”
丫鬟冷笑一声。
“谁让她不争气？”
“嫁过来三年都没给老爷生个一儿半女，老爷自然不待见她。”
“不像我们姨娘，刚进门就怀了孕，老爷把她宠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