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陈江川这么问，老蔡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不是！你到底对人家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
我可告诉你，老蔡，谋财可以害命不行，不然容易生不出儿子！”
陈江川见老蔡这熊样，心说这货该不会真想干不是人干的缺德事儿吧？
要是那样的话，他好歹也算半个媒人，可不能任由老蔡错下去。
“兄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嗨！陈哥，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咱穷归穷，但人穷志不短！
以前没钱的时候，我就算是去扛大包蹬三轮车干些苦力活，我也不可能谋财害命啊！”
老蔡生怕陈江川误会自己，赶紧澄清。
“再怎么说，慧珍那是我盼星星盼月亮求来的媳妇，我哪舍得就这么没了！
真要是有一杯毒酒，那肯定也得是我先喝，要死也是我先来！”
老蔡拍的胸脯啪啪响，好像刚才说给别人徐慧珍的酒水里加料的人不是他似得。
“既然这样，那你刚才说的那事儿……”
不是毒药，那还能是啥？
老蔡有啥不能跟自己媳妇商量的事儿，非得通过这种下作手段才行？
突然！
陈江川想到自己问他们啥时候要二胎的时候，俩人神色各异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孩子的事儿？
“哥！我都二十五六了，还没自己亲孩子，我着急！”
老蔡终于憋不住，不等陈江川继续逼问，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全交代了。
“慧珍的意思是，起码等徐静理长大了，问过孩子意见后再决定要不要二胎。
可这静理才多大？
就算我真安安分分等着这孩子长大，万一到时候她说不想让我跟慧珍要二胎，那我不就绝后了！
话说回来，就算到时候静理愿意让我们生二胎，那我跟慧珍岁数都不小了，这还能不能顺利怀上都两说。
哥，你说我还能咋办？”
老蔡一改之前的玩笑样子，现在那是满脸愁苦。
媳妇把生二胎的决定权交给他们大女儿，就没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
老蔡心里苦，但他不说。
“额，难怪今天你跟弟妹说两岔，那你的意思是甭管将来徐静理乐不乐意，这二胎你是要定了？”
陈江川话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撇嘴，啥玩意儿就二胎啊？
那是她徐慧珍的二胎，跟自己兄弟老蔡可没啥血缘关系。
老蔡现在跟照顾亲闺女一样照顾静理，不管让谁说都已经很够意思了。
结果徐慧珍却想剥夺老蔡有亲孩子的权利，这不是闹呢……
与其这样拖着老蔡，她徐慧珍还不如直接摊牌，就说不想跟老蔡生孩子。
到时候俩人是散还是继续过下去，直接商量就行，谁也别耽误谁。
“昂！我得要啊，哥！”
老蔡搓了搓手，为这事儿他已经想了很久，想的都快走火入魔了。
也就是今晚喝了酒，再加上娘家来人，要不然他还得憋着没处诉苦。
“我亲哥何大清那边有俩孩子，等他老了有傻柱给养老，可傻柱不可能同时也给我养老吧！
雨水是个丫头片子，长大结婚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人，更不可能管我这个不咋亲的二叔。
再说慧珍这边。
这边只有静理一个孩子，那将来很有可能就是跟慧珍一样守着小酒馆过日子，人家管亲妈那是天经地义。
可，我算个啥？
将来要是静理有良心，会给我口饭吃，万一呢？
哥啊！我不敢赌人的良心会不会坏，我思来想去还是得有自己的种才能放心。”
老蔡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
陈江川从没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哭成这样……
“老蔡，先别伤心了，赶紧把手帕拿出来擦擦。”
之前徐慧珍用过的那块手帕再次派上用场，陈江川决定就算回头老蔡洗干净送来他也不要了！
“其实这事儿吧，也不难解决。”
如果徐慧珍死活不想再生，老蔡又死活不离婚，那就只能从傻柱这边下手。
这时候，老蔡跟何大清长得一样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反正你跟老何长得一样，等你老了，你就三天两头冒充老何去傻柱那里蹭吃蹭喝，保管你饿不死。”
陈江川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老蔡甚至都不需要花费精力养孩子就能收获一枚好大儿。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跟老何穿帮，那就得看两人的默契程度了。
“哥，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吗？”
老蔡也认为这是一条退路，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不能走这一步，坑谁也不能坑自家人啊！
除非走投无路……
“有啊！第二种办法你不是已经动手了吗，今晚你给你媳妇下的料，估计就是跟这事儿有关吧？”
陈江川斜了老蔡一眼，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今晚的老蔡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老蔡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必须保持清醒，不然一会回家咋办事儿。
“只要能瞒过你媳妇，就算成功一半，剩下一半就得看你俩的硬件条件了。”
陈江川说完从老蔡手里接过自行车。
这都送出来二里地了，老蔡再不回去，万一错过机会真就哭都晚了。
“我这枪械保养了二十多年，肯定没问题，主要是担心以后，万一慧珍发现有了不想要咋办？”
说到底，这才是老蔡最担心的事儿。
“她凭啥不想要？
到时候你就跟她说，一个孩子将来跟人打架都没兄弟姐妹帮忙，那就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只有一个孩子，那将来就是顾前不顾后，要管小酒馆就没法伺候她，要伺候她就没法挣钱！
徐慧珍是个掉钱眼儿里的，只要稍微琢磨一样会想通的。
大不了，老二还是跟她姓徐，这样就是有点委屈你了，老蔡。”
陈江川从老蔡口袋里摸出那半包烟。
他自己叼了一根后又递给老蔡一根，俩人一个坐在自行车后架子上一个蹲在地上，就着月光吞云吐雾。
“呸！
以前慧珍怕我对拦截器动手脚，床头抽屉那钥匙就从没让我摸到过。
今晚我要趁她睡着，全都扎破！
这回不中还有下回下下回，我就不信老子命中无子！”
老蔡发了狠一样站起身，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