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扔了。”齐裕昌避开林子平扔来的石子，“这山你知道是谁的吗？”
林子平翻一个白眼道：“不就是一座山，还能是谁的，国……”
看了看齐裕昌嘚瑟的表情，林子平改口道：“说的你知道一样，你说是谁的！”
“我当然知道了，天下群山分六，周、王、李、方四个家族占其四，皇家占一，其余都是无名山。”齐裕昌道，“这山是四大家的。”
林子平不屑道：“哪里立了一块牌子说这是周、王、李、方四家的。”
“这哪里需要立牌子，在这山上住就要向朝廷交税银，一份皇室宗亲，四份到四个家族里面。”齐裕昌止住话头。
住到哪里还要上税，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林子平摩挲着下巴，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还没回答自己问题，于是道：“不要顾左言他，你怎么在这里。”
齐裕昌笑道：“这山既然是周、王、李、方四家的，我在这里就不足为奇了。小林大人莫不是忘了我姐姐是谁。”
林子平道：“李家的少夫人。”
李家？李琼英的那个李家！
林子平上下打量着齐裕昌道：“这么说你去过李家咯，那你给我讲讲李家是个什么情况。”
齐裕昌面露警惕之色防备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子平上前，一把搂过齐裕昌的肩膀：“我们一起进过慎行宫，也算是共患难了，你说你和你夫人有没有过这种一起共苦的机会。”
“我没有夫人。”齐裕昌弱弱道。
林子平大手一挥：“那不重要，我劝诫你不要吸食福寿膏，这算不算师长对你的告诫。”
齐裕昌想了想道：“确实我娘说过福寿膏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不就是了。”林子平一掌拍在齐裕昌肩膀上，“虽然我不是你娘，但也同样告诫过你，四舍五入你就叫我一声‘爸爸’不足为过吧。”
“我为什么要……”
“不要废话，告诉爸爸你最近还吸食福寿膏吗？”林子平打断齐裕昌的疑问。
齐裕昌摇摇头：“上次回去后我姐狠狠地教训了我，再也不敢抽了。”
“孺子可教也。”林子平欣慰地看着他，“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好了，现在给你爸爸说说李家的事吧。”
齐裕昌估计是被林子平忽悠傻了，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除了吹嘘自己如何厉害，自家姐姐如何受宠，林子平拼拼凑凑从他话中将李家的组织架构情况勉强分析出个大概。
李家相较于周、王、方三家算是比较新的家族之一。
在大周先祖创业初期可以说在京城中完全排不上号，在大周建立之后才慢慢脱颖而出。
顺化初期也就是当今陛下执政时，突然从三流家族跻身于四大家族之一。
李家的崛起过程说法颇多，但真假难论，齐裕昌也没过多赘述。
李家如今当家的是李老夫人，传说是曾经上过战场的传奇女子。
李老夫人有三子三女，一女嫁入皇宫，其他两位女子也嫁入相应的世家豪门，三个儿子也早早分家，如今和李老夫人居住在李府的是李家大老爷。
李家大老爷有二子二女，老大就是齐裕昌的姐夫，老二是个女子，李琼英排第三，李少典老四，目前在腾骧卫当值，和林子平有过一面之缘。
知道了想知道的，这个刚认的“傻儿子”可以不要了。
林子平打断了齐裕昌的吹嘘：“裕昌我记得你是羽林卫的，这次一起来的羽林卫名单里面我好像没见过你的名字啊。”
“爸爸。”齐裕昌顺口道。
“哎！”林子平赶紧答应。
“爸爸这是什么称呼？”齐裕昌见林子平答应的如此干脆，皱眉问道。
林子平打着哈哈：“这是我老家兄弟的一种称呼，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裕昌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来给爸爸说说。”
裕昌摆着手道：“哪有哪有。”
林子平从怀里掏出两根肉干，塞了一根到齐裕昌嘴里，自己叼了一根。
“裕昌你都叫我爸爸了，如此藏着掖着就显得见外了，爸爸偷偷告诉你啊，等回去了陛下安排我一件大事，我一个人肯定办不过来，到时候……”
林子平挑了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裕昌顿时眉开眼笑：“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林子平爱怜地摸摸他的头，两人间的气氛顿时显得慈爱和谐。
“爸爸不瞒你说，这跟着陛下，实在是不怎么样，大家都知道这陛下没什么实权，要不是你跟着我算了，我求我姐让你在李府当个管事，那不比当个侍卫强！”齐裕昌嚼着肉干道。
这家伙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林子平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胡咧咧什么，枉议陛下，不要命了。”
齐裕昌道：“怕什么，我都在这里好几天了，根本没有人。”
顿了顿接着说：“我说的你考虑考虑，到时候找两个美娇娘伺候，生个大胖小子，那人生岂不快活。”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发出“嘿嘿”的笑声。
大胖小子大可不必，林子平看看齐裕昌，你爸爸的好大儿正在眼前呢。
“这么说你姐有门路咯？”林子平道。
齐裕昌挺了挺胸脯：“我姐，李家夫人，爸爸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京城里的兵一半都姓李。”
林子平捂着嘴，一副诧异地神情，语气中带有显而易见的崇拜：“真的？！”
齐裕昌晃了晃脑袋没有说话。
林子平眼睛一转，继续道：“你拿我当爸爸，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在陛下身边当值，实际……”
林子平顿了顿，看了看周边凑到齐裕昌的耳边道：“实际另有安排。”
然后退了回来，给了他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齐裕昌果然懂了，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原来如此，上次我就知道爸爸绝非凡人。”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等以后我这事了了……”林子平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改日回京爸爸一定与你痛饮三百杯！”
“好好好。”齐裕昌连连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恐怕近期是不行了，上次慎行宫的事我姐好不容易让我脱身，现在让我在李家马场里面养马，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城。”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林子平道：“古有千里马与伯乐一说，希望裕昌识出千里马，早日回京。”
齐裕昌一怔，随后笑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接下来两人又开启新的一轮商业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