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让我不要在厅里花钱了。”
闫圣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可能也是想看看我们厅现在的实力？要不你前面还是猫着吧，实在打不过你就出来充场面。”
“再说吧。”
闫圣宁当然不会一口就答应的。
兄妹俩见面当然不会只能聊工作，闫圣韵就问起闫圣宁，闫渠飞德国的事情。
“我们集团的产业规模已经扩大到德国了？”
“他有意开发那边的市场，去年就在试运营出口工作了，现在是过去跟那边的供应商谈合作。”
“他手底下没有人吗？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其实闫圣韵是想说，年纪这么大了还到处折腾，还不如好好在家里待着呢。
闫圣宁道：“他不一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亲眼看着落地了才放心——段期下个拍摄主题定了吗？”
他这话题换得飞快，闫圣韵顿了一下，发现段期也在盯着她。
她拿起茶杯挡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道：“定了，所以今天还想邀请大强哥和我一起回杭市——拍完就回来！耽误不了几天的！”
她怕闫圣宁不同意，急急保证道。
“什么主题？策划案给我看一下。”
这种小小的拍摄方案是不用经过大领导的，闫圣韵自己就能拍板，但此时闫圣宁要看，她就有一点犹豫了。
她打着哈哈：“要不保留神秘呢？等成品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不能看？违禁题材？”
“呃，也不是。”
她主要是怕给闫圣宁看了他马上就给毙掉了，这年头想个拍摄方案不容易啊。
但闫圣宁双手负胸往椅背那么一靠，眼神特别有压迫感地放在她身上，很容易就让人就犯怂了。
闫圣韵乖乖地交出自己的平板，并贴心地打开了拍摄方案。
段期凑过去一起看。
闫圣宁翻了没几页，段期就先开口了：“这种风格，我驾驭不了吧？”
“怎么不能？你就看我的吧，我最近刚学了一些迷人的运镜。”
闫圣韵是段期作品拍摄的摄影师。
一张好的照片，除了模特本人的出色，对于摄影师的要求也很高，闫圣韵还刻苦钻研了一番镜头表现力，她觉得这一期照片肯定非常精彩。
“什么时候拍？”
闫圣宁花了好些时间去看这个方案，虽然这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莫名能让人感受到他心情还不错。
“下周三或者周四。”
本来这周末没打算回沪市，所以预留了时间劝说段期，但是正好回来了就把这件事给他俩说一说。
段期还是比较好说服的，但是决定权都在闫圣宁手里，她还得观望一下闫圣宁的态度。
“嗯。”
他就嗯了一声，接着又不说话了。
闫圣韵支着下巴，满眼期冀地看着闫圣宁。
此时菜也端上来了，段期就说：“先吃饭吧，他应该在想下周三他的工作安排，一定能有时间去的，放心啊。”
由此可见，段期还是很了解闫圣宁的。
大家吃饭都不喜欢说话，于是一顿埋头苦吃之后，闫圣韵抿了口茶水，接着又用她那亮闪闪的眼睛去看闫圣宁。
“不能周末吗？”
闫圣宁问。
每次拍摄都选在工作日，他的工作很不好安排，但是他又不愿意段期一个人去杭市拍摄。
他不愿意错过段期的每一段特别的经历。
闫圣韵皱了皱眉头：“但是周末到处人都很多，要是标志性建筑拍照，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的。”
“这次不是在办公室拍的吗？”
“有外景啊！”
闫圣韵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平板，把外景那一段标红了再把平板递给他看。
“这不是二选一的吗？”
“不是！”
闫圣韵不觉拔高了声音，他不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吗？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
“我这里写很清楚了啊，这里会有一个转场，霸总也是要出街的啊，老坐在办公室里有什么看头？”
“减掉。”
“什么？”
“不许拍外景。”
闫圣韵看闫圣宁的眼神像见了鬼一样：“你在说什么？”
闫圣宁懒得跟她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点了点平板的屏幕，态度不容置喙。
闫圣韵语气软了下来：“哥，所以我才选择在工作日拍摄啊，场地我都选好了，保证没有很多人看见的~”
她甚至都已经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不行。”
“段期哥哥～”
这个不同意，闫圣韵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段期。
虽然段期工作方面的事情很多都是闫圣宁在做主，但是他本人也是有决定权的，闫圣宁不松口，找段期就对了。
段期最见不得闫圣韵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说话，学着闫圣韵的样子支着下巴去看闫圣宁，试图用自己如水的眼神融化闫圣宁坚冰的心。
不得不说，这一招十分奏效。
闫圣宁叹了一声，只能点头了。
鉴于是周六，所以厅战时间设置在下午六点。
这顿饭吃完，闫圣韵就催段期赶紧回家收拾行李跟她一块儿回杭市，又把闫圣宁支回去上班。
临分别时，闫圣宁身上的怨气似乎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这一回陈式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闫圣韵很好奇：“你真给大强哥当助理了？我哥给你开工资还是纯来帮忙的？实在不行签满天星的合同也可以啊。”
按道理来说闫圣宁开工资跟满天星开也没差，主要是看走的哪个账户。
“我半工半读。”
他浅浅地解释了一句。
闫圣韵脑袋上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读什么？”
这家伙不是早就辍学了吗？
“学籍转过来了，上高一。”
“……不能直接参加高考吗？”
直接全科老师安排上，明年六月就能直接高考了，干嘛还要从高一开始读呢？
他这年纪和长相放一群高中生里确实是格格不入。
“他才十八呢。”
段期没忍住替他说了一句。
十八岁正当青春，是读书的好时候啊，当时他还劝了好久呢。
小孩子该读书的时候还是要读书的。
闫圣韵没吭声了，明白自己似乎又戳到了段期的痛处。
要是有条件能读书，谁不愿意继续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