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沈曼枝瞬间绷紧了身体,后背都绷成了一条直线,若是此刻长着狐狸尾巴,怕是毛都要根根炸起来,“谁让你躺过来的?”“我休息啊。” 费阳耀说得理直气壮,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然我总坐着握你的手?你一动不动光等着内力送上门,当然不觉得累,我可累得慌,要是胳膊这样一晚上,怕是都僵了。”“你累什么?”费阳耀翻了个白眼,“全程都是我在动好吧?你就躺着不动,可不就光享受了?”“咳…谁说我没感觉了?”沈曼枝下意识反驳,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话很容易被误解,说得像在承认自己十分享受似的。果然。费阳耀果然抓住了话柄,“你很享受?”“享受你个头啊!我的意思是我也熬了大半夜,很想睡觉的好吗?咳…跟你的内力没关系!”“你还睡得着?你身上的伤一点不疼了?之前还咳得那么厉害。”“不疼!而且你那内力一股一股涌进来让我很温……”话到一半,沈曼枝突然强行打住,变成吞吞吐吐的三个字:“想…睡…觉”费阳耀没听全,却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发烫,像是血液流动变快了,疑惑地问:“怎么了?”“咳咳…”沈曼枝赶紧做作地咳嗽了两声,掩饰刚才的慌乱,语气也硬了些,“没什么!就算你累了,躺旁边的躺椅上不行吗?非要挤我床上?”“沈曼枝,你过过脑子行不行?”费阳耀没好气地用大拇指揉了揉她的手背,“我躺躺椅上,手得伸老长才能抓着你,别说可能内力传不顺畅,说不定没一会儿手就麻了。到时候断了内力耽误你恢复是小事,我可不想第二天起来缓了十几分钟。”“不行!总之你不能躺我旁边!”“那我不管。”费阳耀直接摆烂。反正沈曼枝现在没力气推他,只能任由他躺着。“我这一晚上又是帮你止血,又是给你传内力,早就折腾够了,现在就想好好休息会儿。”只要能帮沈曼枝治好伤,对得起跟小小的承诺就行,至于沈曼枝愿不愿意,他没力气多纠结。毕竟这一晚上早就把他的精力耗得差不多了。“下去!我宁死都不会和你一起睡觉!”“我又没要对你做什么,你紧张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动不了,自杀都没办法,咋死?”“我可以咬舌自尽!”“得了吧,沈曼枝,你应该也知道那死不了人,只是给自己找罪受罢了。”“我会自爆功法!”“有这种功法?你会吗?”“……”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曼枝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实。自己现在没力气,根本没办法阻止费阳耀躺上来。“你帮我……”她本想说 “往那边挪挪”,毕竟床的另一边还有不少空间,现在两人挤在一侧,胳膊都快贴在一起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让他挪过来,这家伙又借着调整姿势的由头动手动脚,岂不是更亏?思来想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警告他:“上床可以,但你不许越过我手的这条线!敢超出去一步,我就算没力气,也饶不了你!”费阳耀彻底无语了,都多大了,还玩这种 “小学生划三八线” 的把戏?他翻了个白眼,却没跟她计较,敷衍着应道:“行行行,我没对你有啥想法,犯不着越线。”说着,他用没握她的那只手,在床上虚划了道线,刚好以交握的手为中线:“这条可以吧?这边我,那边你,谁也别超。”“行。” 沈曼枝咬着牙应下,心里却还是别扭。哪怕划了线,两人的距离也太近了吧?自己都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种陌生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抗拒,下意识屏住呼吸,想尽量少闻几口。可她刚咳过血,肺里本就缺氧,没撑几秒就憋得胸口发闷,不得已只能松开唇,开始用嘴大口呼吸 。划完线后,剩余的空间确实拥挤,费少几乎是贴着床边躺着,稍微动一下就可能掉下去。但他半点没不适应,反而调整下姿势就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以前送外卖的时候,大半夜在电动车上蜷着眯一会儿都是常事,那硬邦邦的车座比这挤人的病床难受多了,现在这样不算什么。费少听出这姑奶奶的不情愿,随口说道:“你以为我乐意躺这挤着?我估摸着不用整晚,等下半夜你体内的内力稳了,伤就能好个七七八八,到时候你能随便乱动,我也能回躺椅上好好睡一觉,谁愿意跟你凑一张床。”沈曼枝立刻警惕起来,“你别想蛊惑我放松警惕!之前你就经常偷袭我,有前科的!我才不上当!”“我没这打算。”“我不信。”刚刚这问题已经抵平了,沈曼枝没打算继续缠着这个问题。只是一想起刚刚自己嘴巴被这家伙偷袭,沈曼枝也不敢微张着嘴呼吸了。有味道就有味道吧,免得等下这流氓又趁虚而入。被她一提醒,费少回想起了刚刚的古怪。“说起来… 不是我找借口,之前亲你真不是我故意的。反而像是那一瞬间突然丢了神识,身体自己就凑过去了,等反应过来时,嘴唇都已经碰到了。”听他这么一说,沈曼枝生气生气,生不知什么气。“你别倒打一耙!别想把责任推给我!我是狐妖,不是勾人的狐狸精,没那本事控你的心!”经她这么一提醒,费阳耀还真觉得那时候的状态有点像……他咂了咂嘴,恍然大悟道:“狐狸精?还真有点像!我当时那股不受控的劲头,就跟被勾了魂似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多想。”“胡说!我这辈子洁身自好,从没碰过男人!”“你不也才当了半辈子女人吗?” 费阳耀没接她的话,反而被沈曼枝的身份勾起了兴趣,语气里带着点好奇的调侃。“话说沈曼枝,你之前既是男身又是女身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