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少回过头看她一脸呆滞,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她怀里的外套,“衣服啊。你抱着它能自己干啊?给我,我一起晾起来。”
沈曼枝瞬间瞪圆了眼睛,有些误会,“你偷看我脱衣服了?”
“我偷看干嘛?” 费少翻了个白眼,“这山洞就这么点大,你脱衣服时哗啦啦响,动静这么明显,我要是连这都没察觉,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不会偷闻吧?”
“我又不是变态。”
“那可不好说,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歪主意。”
“我要是变态,犯得着放着旁边一个大美人不闻,去闻一件湿衣服?” 费少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再说了,这衣服淋得全是雨水,除了土腥味就是湿气,能闻出什么来啊?”
沈曼枝也不知怎的,抓歪了重点,“你还真想过?!”
“想什么?
这不你要讨论的吗?
还有沈曼枝,这是我的衣服吧?
当初在医院,你二话不说抢了我的衣服穿,现在倒反过来骂我变态,到底谁才是变态啊?
快点,别墨迹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外套递了过去,手一松就飞快地收回,紧紧护在胸前,眼神像盯贼似的盯着费少,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费少倒还真没耍花样,接过外套后,只是转身走到火堆旁,把衣服拧干后抖了抖,搭在之前架好的木棍上。
晾好上衣,费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开口:“裤子呢?”
“裤子我不脱!” 沈曼枝想都没想就拒绝,头摇得像拨浪鼓。
“快点,你以为我乐意看你啊?你穿着湿裤子就不难受吗?” 费少无奈地叹口气,指了指山洞角落,“你往那边挪挪,我背过身去,不看。”
“不行,裤子我死都不脱!”
“别动不动死死死的了,你们母女俩才刚团圆,你想让小小刚找回妈妈就变回孤儿了吗?”
不管费阳耀怎么说,沈曼枝就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湿裤子贴在腿上难受得紧,也绝对不能再脱了。
上半身她还能勉强安慰自己,之前在医院早就被他看过了,心里没那么难受。
可下半身不一样,怎么都没法说服自己再曝光,那也太丢人了。
她打算,要是费阳耀敢强行来脱,
那她,
她……
沈曼枝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回过神来,发现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竟将那两人位置的草垫收拢,垫高,合成了一处。
这待会两人岂不是会赤裸相对?
一想到这,她瞬间警惕起来,急忙开口:“你在干嘛?”
“做个简单的草被啊。” 费少头也没抬,手里还在整理枯草,“你不是不愿意脱裤子吗?等下把这草被盖在身上,既能挡寒,又不会露光,总比你穿着湿裤子强。”
沈曼枝愣了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她没想到费少居然会考虑这些。
沉默了片刻,她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还有这手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以前苦日子过惯了,总得什么都学一点。”
“穷人的孩子?” 沈曼枝更诧异了,“你不是费家唯一的继承人吗?锦衣玉食的,怎么会过苦日子?”
费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火堆跳动的火光,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反正现在也没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等沈曼枝回应,他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有个孤儿,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总之,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奶奶,
对他来说,有奶奶就够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奶奶,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含辛茹苦的。
小时候他没什么本事,只能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奶奶希望他别做那些家务好好读书,可他心里清楚,要是自己不帮,奶奶一个人根本扛不住家里的活……”
沈曼枝怔怔地看着费阳耀,他的目光落在火光里,眼神闪动着,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平时的戏谑和赖皮都消失了。
她心里的警惕不知不觉卸了下来,鬼使神差地,竟轻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下,倒把费少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语气里满是诧异:“你干什么?”
沈曼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声音放得柔柔软软的:“那你要是想有个妈,也可以拿我当你妈妈啊。乖宝,叫声‘妈’听听?”
谁知费少翻了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有妈,我爸妈在国外潇洒呢!我又不玩游戏,没有四处叫妈的癖好。”
他顿了顿,还不忘补刀:“再说沈曼枝,你这是装嫩呢?按你活的岁数,都能当我奶奶了,还好意思让我叫妈?害不害臊?”
“你说谁老?”这给沈曼枝气的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你啊,不过,”他眼睛提溜转了一圈,“我照顾老人的经验倒很丰富,刚好术业专攻了。”
沈曼枝瞬间炸毛,她也不管露了风光,两手直接朝费少伸去,想打他一把出气。
“诶诶诶,你裤子还是湿的!别过来蹭!”
费少急忙往后躲,可沈曼枝哪管这些,气鼓鼓地整个人扑了过去,两人一下子滚到刚整理好的草垫上。
可怜费少好不容易弄好的床,瞬间又乱成了一团。
一番闹得气喘吁吁的玩闹后,两人才终于停下动作。
此时两人的姿势早就变了样,费少不知怎的翻到了上面,正撑在她上面。
沈曼枝躺在下面,仰头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下巴。
可两人还没对视,沈曼枝就皱着眉喊:“头发!你压到我头发了!”
“活该!谁让你刚才非要扑过来的?这草垫都被你弄湿了,快去把裤子脱了烤烤。”
“不可能!”
见她这么死硬,费少也没了好言相劝的耐心。他松开压着她肩膀的手,干脆跨坐在她腿上,扭了个方向,伸手就去扯她的裤腰:
“不脱是吧?那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