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沈曼枝瞬间慌了,急忙挣扎,两条腿使劲扑腾起来,想把他踹开。
费少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干脆按住她乱晃的膝盖,扭头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威胁:“再乱动,等下我直接强了你!”
沈曼枝哪可能听他的,仍炸毛反抗,咬着牙依旧骂着:“变态!人渣!你赶紧放手!不然我饶不了你!”
可狠话归狠话,她的反抗力度却明显弱了。
应该是伤口的疼痛让她浑身使不上劲,踢出去的腿软得像没骨头。
费少只用了三分力气,就轻松按住了她的腿,让她没法再动弹分毫。
“行了,别白费力气了。”
费少没再逗她,看向她脚上沾着泥点的蓝色塑料拖鞋。
这是医院住院时发的款式,鞋边还印着模糊的医院标识,是她逃出来时仓促穿上的,
“先把鞋脱了,湿塑料裹着脚,待会该闷出脚气了。”
沈曼枝还想犟嘴,可费少根本不给她机会。
拖鞋方便了费少,他轻轻一提溜,就把那双拖鞋脱了下来。
沈曼枝没穿袜子,光在外面的脚丫沾着点污泥。
费少也没嫌脏,顺手扯过旁边挂着的湿衣角,几下就擦得干净了。
沈曼枝看着他自然的动作,愣了愣,下意识问:“你不嫌脏吗?”
“嫌什么脏?”
费少挂起一副粥友表情,
“这可是粥品,泡了雨水的更是顶级粥品。
可惜没穿袜子,不然那湿袜子,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沈曼枝根本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觉得他的话荒唐又恶心,狠狠啐了一口,骂道:
“你果然是变态!没救了!别碰我脚!”
大概是被他的话吓得,她的五个脚趾头下意识蜷了起来,把脚背拱得高高的,生怕他再碰自己的脚。
“这就叫变态啦?”
费少笑得更坏了,故意凑近了些,
“而且你知道什么东西比鸭脖更好嗦吗?”
“费阳耀!你别说了!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的生气了!”
这话给他搞蒙了,
生气?
合着刚刚没生气过?
不过他也不是好这口的,稍微逗逗沈曼枝得了,虽然想不太通,但正事要紧。
“行行行,不跟你闹了,别动,我给你脱裤子。”
他也没浪费时间,三下五除二脱下她的裤子后,赶紧抓过旁边的草被,严严实实地裹住她的光腿,只留出两只脚露在外面,对着火堆烘着,最后才把湿裤子抖了抖,挂在烤衣服的架子上。
等等。
刚忙完,费少就觉得不对劲。
他本以为脱裤子时,沈曼枝就算没力气反抗,也得咬牙狠狠骂他几句,甚至伸手抓他打他,可刚才她居然乖乖停了动作,连扑腾的腿都慢慢放了下来
不对啊,
按她的性子,这时候就算拼尽全力也得反抗,
怎么会这么乖?
难道是我刚刚的表情太吓人了?
有可能。
这么想着,他转头看向沈曼枝。
见她皱着眉,眼神像看垃圾似的扫过他,满是嫌弃:
“变态,你站那发什么呆?该不会是在心里意淫我的脚吧?”
说着,她还下意识把露在外面的脚往草被里缩了缩,生怕再被他盯着看。
费少伸手在她脚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别缩回去!等下被子沾了脚臭味!”
沈曼枝气得抬脚踹他,“混蛋!谁有脚臭了?”
费少轻松一躲,没再跟她拌嘴,转身走到山洞口,借着外面淅雨水洗了洗手。
等他洗完甩手往回走,正撞见沈曼枝一脸怒视的模样,眼神像要喷火,却又没法发作,活像只炸毛却没尖爪的小狐狸。
刚刚费阳耀的动作简直是对她的极大羞辱!
费少见状,反倒欣然一笑。
这才对嘛,刚才那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倒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他心里清楚,沈曼枝的脚根本没有脚气。
刚才擦泥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虽然沾了点污泥,却没半点异味,甚至连寻常人脚汗的味道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的脚型也生得好看,脚趾圆润,脚背线条柔和,看着娟秀又可爱,跟她带刺的性子完全不符,倒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勾上几下,看看是不是像看着那么软。
“你怎么不脱鞋?快脱了!别等下闷出脚气来,到时候熏得人没法待!”
他愣了一下,“吼,你这是在关心我?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了?”
“关心你个头!我可不会关心一个张口闭口耍流氓的人渣!不过是怕你脚气熏到我,或者脏脚弄脏草垫 ,别自作多情!”
“我要走动的,穿鞋方便些。”
“废话!” 沈曼枝冷哼一声,眼神里藏着点幸灾乐祸,嘴角还撇了撇,“你不走我还不催你脱呢。脱了鞋才能硌你的脚,最好被尖东西扎破皮才好,让你走不了路!”
“走不了我就不走了,我们就在这住下吧,生一大窝胖娃娃。”
嘴里调笑着,他也不用手,坐到草垫旁,直接脚趾灵活地勾住鞋跟,没两下就把两只鞋和袜子都脱得干干净净,随手往火堆旁一踢,刚好跟沈曼枝的拖鞋凑成一对。
脱完鞋,他故意往沈曼枝的草被旁凑了凑,作势要往里面挤,还夸张地搓着手:
“娘子,我来了!咱们这就开始‘造娃大计’,争取明年抱上胖娃娃!”
沈曼枝哪能让他得逞?她一手死死拽着草被的边缘,不让他挤进来,另一只手使劲推他的胳膊,脸涨得通红:
“痴人说梦!你给我滚开!”
费少反手一把抓住她推过来的手腕,故意压低声音,学着小说里反派的腔调:
“叫吧,你尽管叫!就算叫破喉咙,这荒山野岭也没人来救你!呀哈哈哈哈~~”
玩笑归玩笑,他的另一只手却搭在了沈曼枝的脉搏上,准备仔细诊诊她的伤势。
也在这时,像是应了谶,一阵冷风突然从山洞外灌进来,直往两人身上扑。
裹在草被里的沈曼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别说只穿了条裤衩的费少。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
“阿秋!”
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
“混蛋!你把你的狗嘴闭上!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 沈曼枝赶紧偏过头,伸手擦了擦脸颊。
“站着说话不腰疼!” 费少揉了揉鼻子,没好气地反驳,“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舒舒服服裹着草被躺着,也不会打喷嚏!”
话音刚落,又一阵冷风灌进来,带着雨水的湿气,费少鼻子一痒,
“阿秋!”
又一个喷嚏砸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难怪刚进来时看见山洞角落堆着这么多枯枝落叶。
合着全是被风吹进来的。
这山洞的朝向刚好对着风口!
“那你…… 进来吧。” 沈曼枝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情不愿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