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外婆也弯了弯眼睛：“若是无聊了就去你外公的书房看看，我听云旭说你平擅长书法，正好你外公他平时的爱好就是书法。”
谢菁忙摆手：“我就是小时候学过几年，哪里称得上擅长？这次来看外公外婆，我可要和外公好好学学。”
程外婆不由露出个笑容来：“行，那你们去吧，你外公年前收集了一把古琴，也在书房，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谢菁确实对这些民族乐器感兴趣，听到古琴的时候她眼睛不由亮了亮：“那我就失陪了。”
周霁昀也随后起身，和大家颔首后牵着谢菁往书房而去。
程疏影的一位发小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笑道：“小两口感情真好，到哪儿都跟着。”
程疏影微笑道：“年轻人表情感情向来直接。”
“以后你终于能安心了，这些年，也确实苦了你们夫妻。”大舅母切了盘水果过来：“说来也挺巧，都在去年将所有的事解决了，从今而后都是好日子了。”
云澜举杯示意：“的确，找到了菁菁，笼罩在我们头顶二十多年的阴云终于彻底散开了。”
“霁昀也在将产业往首都搬迁，等菁菁毕业了，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想到未来的画面，程疏影也不由眯眼笑了笑：“到首都生活，到底还是霁昀体贴菁菁。他为菁菁，的确付出许多。”
二舅母也笑道：“小两口过日子，不就是互相迁就互相挂念吗？”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
程外公的书房里，谢菁正在跟着程外公学习书法。她的确会写两笔书法，还是以前学的。后来她的重心都放到了音乐上，书法也就渐渐落下了。
如今被程外公指点着写了几个字，谢菁才笑道：“回去后我也要准备一套笔墨纸砚，写字确实挺好的，能够静心。”
周霁昀含笑：“当然可以，我在书房加张桌子，再给你准备好笔墨纸砚。”
“回头我也跟着练一练，沾染点文采风流，谢老师可要教教我。”
谢菁被逗笑：“我哪有什么文采风流？外公才是真正的大家。”
历史学教授，那得读过多少书？他眼界的开阔绝非常人能想象，思维的深度也远超常人，谢菁就觉得程外公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看这小两口说着说着就腻到一起，程外公不由挑挑眉，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年轻人啊，感情好的他们这些老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周霁昀低笑：“我对书法一窍不通，请教外公也耽误他的时间。我先跟菁菁学学……”
程外公听着都不由摇头，算了，他这个大灯泡就不在书桌边呆着了，还是去看书吧。他抽了本书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眼神是坚决不往这两人身上飘。
一把年纪了，他血糖也高了，也该注意控制血糖了。
周霁昀也不是想学写字，他就是喜欢和谢菁腻在一起，谢菁书法也只能说是入门，带带周霁昀这个小白是可以的。
程外公听着两人的话，偶尔翻一页书，心道这真是菜鸟带薪嫩了。一个敢教，另一个还真敢学。
写了几张纸，两人又找到了别的乐趣，那就是稀罕程外公收集到的古琴。周霁昀在谢菁的指点下戴上拨片：“这样？”
谢菁嗯了一声：“古琴想要弹好其实很难的……”
说到弹古琴，谢菁的自信心就起来了。周霁昀也不是榆木脑袋，谢菁教他他也能迅速学会指法。不过这只是瞬时记忆，日后还需要慢慢练习。
程外公听着这偶尔响起的琴声，再看看对面贴在一起的二人，就觉得这书房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放下看了两页的书，摇摇头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了谢菁和周霁昀。
刚出来就看到扒拉着门框的程瑜，对方还举着手机对着两人一顿拍。程瑾站在程瑜一步远的地方，见到程外公出来不由扯了扯嘴角。
程外公瞥了眼怪模怪样的程瑜：“做什么？”
程瑾轻咳一声：“前天晚上守岁的时候，菁菁和霁昀在云家拉小提琴，云旭在群里发了好多照片炫耀。程瑜觉得不能光让云旭得意，听到琴声非要拉着我过来拍照。”
程外公是彻底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他端着杯子离开：“你们要是闲得慌也将以前的才艺捡起来，霁昀毫无基础都在跟着菁菁学书房学古琴。”
“哈，”程瑜笑出声：“他又不是对这些感兴趣，他是想和咱妹妹一直腻在一起。”
“那还不好？”程外公瞪了他一眼：“看你妹妹妹夫情深义重，你就没想着谈个恋爱？”
程瑾知道不好，开始慢慢往后退，程瑜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我着急什么？瑾哥还没找对象呢……瑾哥……”
他再回头看，原地哪里还有程瑾的身影？
程外公没好气：“你瑾哥早跑远了，看到你妹妹妹夫这样，你就不羡慕？”
程瑜看着手机的照片：“羡慕啊，可除了羡慕还能怎么办？他们这样浓烈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算了，我还是少看他们吧，看多了很容易代入自己，到时候更虐心。”
程外公无奈：“你总是有理由，算了，你们自己有主见了，只要你们日后不后悔。其实在我看来，结婚生育，也不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程瑜欢呼：“爷爷英明！”
程外公摊手：“我只是看得开，咱们程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只要你们自己过得舒服开心，这些就足够了。”
“至于谈不谈恋爱，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程瑜试探着问：“哪怕我不结婚，您也觉得没啥？”
程外公：“历史的车轮碾过，人类在它面前只会变成尘埃。我是教历史的，早就看淡这些了，只要你们自己接受，并且生活得开心自在，那就足够了。”
程瑜：“我就说我爷爷最开明！我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就是没遇到合眼缘的。这谈恋爱嘛，总是要遇到合眼缘的，否则也是不负责任。”
“我又不是为了结婚而找对象，总要找个喜欢的。”
程外公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拿主意，若是日后有迷惑了，也尽可以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