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辉快步向前,眼睛注视着那道曼妙身影,心率都快了些,“运气这么好,如此极品竟就在隔壁。”
又走几步,来到女人面前。
“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女人有着一头高层次、中分的蓬松长发(至胸下),穿着黑色高领衣、戴着黑色口罩再加黑色头发的修饰,下半张脸与脖子几乎完全被遮挡,但却一点不显怪异,反而多了份神秘清冷的气质。
她在看到江辉挡在面前时,冷漠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而后脚步调整角度、就要绕过去。
但她显然低估了搭讪人的决心。
只见江辉侧了下步,有些沮丧道:“至少说句话吧?”
“请让开。”
女人的声音清冷中带点磁性,让人有距离感的同时又不显得过于冷漠。
这时江年为畏畏缩缩地走到了旁边,“辉叔,咱们走吧...”
女人看到对方,有些意外,“他是你叔叔?”
江年为低着头,手指紧紧捏在了一起,低头结巴道:“嗯...但不不...不是亲叔叔...”
女人见他这样,冷声道:“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怕我吗!”
“没...没有,没有的...晨曦姐...”江年为依旧结巴道。
“呵...”女人嗤笑一声,“以前你看我只会脸红,如今却只剩害怕了吗?”
“不是...不是的...”江年为一着急,抬起了头,“我...我是怕晨曦姐你...怕你...”
“怕我被你的眼神刺痛?还是怕我的丑陋又吓到了你!!!”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情绪也在失控,“哈哈哈哈!同情怜悯,假惺惺!滚,滚!!都给我滚!!!”
江辉见她突然发神经地手乱挥,连忙将江年为拉到身后,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因为女人手乱挥导致头发摆动,靠近耳朵的局部脸颊、暴露在了空气中,那皱巴的皮肤和眼睛周围完全不一样。
心中顿时猜到了什么:“哎...可惜了。”
“呜呜...我只是心疼你,晨曦姐...”江年为红着眼睛哽咽道。
女人对着空气挥动的手一僵、无力地落下,而后像个行尸走肉般缓缓转身,“今天的散步...到此为止了...”
“晨曦姐...”江年为抹了抹眼泪,鼓足勇气道:“晨曦姐,对不起!”
女人闻言没有丝毫停顿,自顾自地走向了自家的院门。
江辉一直等女人进院后,才好奇道:“年为,怎么回事?”
情绪低落的江年为又擦了擦眼泪,语气带着点埋怨:“都说别看晨曦姐,您还追上来,现在把人惹生气了吧...”
“哎...她的脸...”江辉确实有错在先,倒也没摆长辈的威严。
“您看到了...”江年为吸了吸鼻子,“以前晨曦姐可漂亮可漂亮了,就跟天上仙女似的,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姐姐了。以前我见到她,脸都要发烫好久,人都是发晕的。
可自从一年多前...晨曦姐就天天戴着口罩,也不理我了,我想去她家蹭饭,我爸我妈总拦我。直到有一次我偷偷跑她家去,看到了...看到了她的脸...我...我当时就吓哭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我只是想关心晨曦姐...”
见自己这便宜侄子又哭了起来,江辉总算明白对方之前为什么要躲着了。
“这倒霉孩子,女人那么爱美,你看到她最丑的样子,也难怪面对你时会发疯。”
江辉看明白了,那女人之所以癫狂其实主要是江年为的错,与他关系并不大。
“好啦,人各有命,你也要学会成长、释怀...”
江年为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辉叔,你说晨曦姐能变回以前嘛...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她...”
江辉摸着他的脑袋,“哎...你是指她的性格还是她的脸?”
江年为沉默了会,“脸变不回来的话,性格能变回来吗?”
“这个就只能等你长大后去做努力了。”江辉没直说。
越美的女人越无法接受变丑。
一旦毁容,轻则变得抑郁孤僻、性格大变,重则自我毁灭、香消玉殒。
嗡——
手机的震动让江辉没去再想这些。
当看到杨安东又发来信息后,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
直接拨通语音:“喂,杨哥...”
“小江,你今天有空吗?我儿子过十,想请你过来吃个饭。”
江辉心中一凛,对方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警惕,“那...什么时候呢?”
“傍晚6点半开席,地点是首都大酒店,你到了后我去接你。”
自己还没答应,对方就有些强势地做决定,这让江辉心中反而一松:看来并没有察觉不对的地方。
于是点点头,“好,我会准时到的。”
“嗯...”沉默了两秒,“那到时见,挂了。”
嘟——
江辉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心想:“怎么感觉不情不愿的呢?”
“辉叔,您要去哪?”江年为问道。
“朋友的儿子过十周岁,让我去吃晚饭。”江辉答道。
“啊,那晚上您不就不去爷爷那了?”江年为说着贱兮兮地凑了过来,“嘿嘿~辉叔,带我一个呗~”
见他上一秒还伤感呢,转头就惦记上了吃席,江辉也是有些佩服对方的没心没肺了。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毕竟才15岁,也就释然了。
“好。”江辉答应了下来,但还是补了句:“不过,你得先让你爸妈同意才行。”
之后,两人叫了辆的士,准备去逛故宫。
......
玉景山。
正推着轮椅的护士小言见江康怀又来了,再也忍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按规定子辈一年只有两次探访机会,你光这个月都来三趟了,你知不知道,你从外界到这里会带来许多有害物质,这对首长是一种强烈的危害。”
“这不是消过毒吗?”江康怀讪讪道。
小言掐着腰、唬着脸,“你又非专业医护人员,如何保证自己在消毒时标准操作了!”
“哎呀,来都来了。”江康怀软声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言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一年少说都来七八趟了,以前就算了,这个月你连来三趟,你这是对首长身体的不负责任!”
江康怀自知理亏,表情严肃地举起手,“小言同志我保证,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
“今年就剩20天了!”小言也不傻。
“哈哈~”坐在轮椅上的江上前发出笑声,“好了小言,他找我有正事,你去忙吧...”
“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嘛...”小言碎碎念地走开了。
闻言,江康怀无奈地摇摇头...
小事自然可以打个电话,但私密的事,特别又是涉及到退休天王级与现任正部级的隐私,怎么能不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