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零几秒后。
感觉到压力的江辉抬起了头。
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的柳晨曦将毛巾递了过去...
“怎么样,信了吗?”江辉得意道。
但柳晨曦却摇了摇头,“八分钟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恐怖,但对于专业的自由潜水运动员而言,也就是比较优秀罢了,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过这方面的训练、而只是功法的缘故?”
虽然被怀疑有些不爽,但江辉还有后手。
“即为龟息,那心脏自然也不能跳动。”
“你说什么?”柳晨曦眼睛睁大,“你还能停止心跳吗?”
“为了让你感受真切些...”江辉突然将上衣脱掉,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手心贴过来。”
对于他这豪放的表现,还未经人事的柳晨曦还是忍不住脸色羞红。
她虽然经历了一年多的精神折磨,人也变得失常,但本心还是很纯的啊。
“感觉心跳...干嘛要...脱衣服啊...”
“快点,你不是要我证明吗?”江辉表情严肃道。
柳晨曦抿着唇,强忍羞意,将手心贴在对方的左胸膛上。
十几秒后。
她目光震惊地看着对方,“你的心跳呢?!!”
“你觉得呢?”江辉声音微弱道。
其实江辉并不能让心跳长时间停止,顶多十秒就会发晕,然后身体的本能反应会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但“心律调控术”并非只能控制快慢,还能控制强弱。
而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极其微弱的心跳状态,用手压根感觉不到的那种,但身体也会处于“低功耗状态”,气色看着很不健康。
柳晨曦显然不敢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手心使劲按了按,但依然没有感觉到心跳。
“不可能!人不可能没有心跳。”
说罢,她收回手,就要低头将耳朵贴过去...
而江辉趁在她变换的间隙,心脏快速充血再泵向全身,顿时人也精神了些。
等对方耳朵贴过来后,他又以极其微弱状态存活,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在对方耳朵紧贴时还停止了几秒,等对方放松他又恢复微弱状态。
“呵,我这操作,除非你用听诊器来听,用肉耳能感觉到才是怪事了。”
两分钟后。
柳晨曦将头回正,难以置信地看向脸色发白的江辉,讷讷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江辉心脏疯狂补动,但表面还装作平淡道:“说了,是龟息功...”
“我不信!”
对于这种违背生理常识的现象,柳晨曦无法接受,人的心脏怎么保存这么久不跳动、还能说话的?于是她又要贴耳过去。
但这次江辉却阻止了,因为他有些失温了。
“差不多行了。”
“再听几分钟,再听不到我就信你了。”柳晨曦执着道。
江辉没辙了,又拖延几秒,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才没好气道:“那我得在被子里,有点冷。”
虽然屋内有暖气,但他的冷不是由内至外的,躺被子里也没多大用,但能轻松些,不用像站住那么有身体负担。
柳晨曦此时心思完全在求真中,毫不犹豫地同意:“你躺吧。”
江辉也不客气,掀开被子躺进了里面,顿时感觉到一股女人香。
“看来虽然毁容了,但平时的香芬用品没少用啊~”
柳晨曦见他躺好,也跟着躺下,并将脸贴在了对方的胸膛,还将被子盖好,根本没察觉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半分钟后。
“太神奇了!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心跳诶,你心跳不会在右边吧!”
柳晨曦想到这种可能,又将脸挪动了下。
“呼...”轻松了的江辉趁机活动心脏,手还下意识地抚摸对方的发色...
沉迷于听心跳的柳晨曦没注意这些,在右边胸膛没有收获后,立马又来到了左边胸膛。
啪——
突然的砸杯子声响。
在床上的两人都被吓一跳,连忙坐起身望向门口位置。
只见一名戴着眼镜、模样英俊的老男人正扭曲着脸、眼中怒火都要实质化了。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爸!”柳晨曦惊呼一声,而后疑惑道:“您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我再不回来,我女儿清白就没了!!!”英俊老男人嘶吼道。
“什么清白,您在说什么呀?”
柳晨曦皱着眉有些不悦,随即下了床,但立刻又呆愣住了,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赤裸上身的江辉,哪还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这么怒火中烧。
“爸,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英俊老男人不听,只是直勾勾盯着江辉,咬牙切齿道:“你!是!谁!”
江辉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慢慢穿上衣服后才回答道:“柳叔叔好,我是晨曦的朋友,刚才在和她探讨心跳的事,我们很清白。”
“清白!探讨心跳!小兔崽子,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呢?老子玩文字游戏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柳司长没想到自己作为外交部发言人,平时面对各国记者提问都游刃有余,今天竟然有个“黄毛”在自己面前“关公耍大刀”,顿时气得脸都要绿了。
“爸!!您是不相信我吗?”柳晨曦愤怒道。
闻言,柳司长视线偏移,来到自己女儿身上,看着她那黑色口罩,内疚之心一起,柔声道:“晨曦,爸爸不是不相信你,爸爸是怕你被人骗了。”
在他的眼里,自己女儿虽然被毁了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更别提眼前这个自己见都都没见过、普通长相的江辉了。
“我说了!您误会了,您是听不懂吗?!”
见柳晨曦眼神变得阴冷,柳司长心疼得想哭,红着眼眶哽咽道:“晨曦...”
江辉看着这诡异的父女关系,心里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柳晨曦是陪柳司长去波斯出的事,对方心里肯定无比愧疚。
而柳晨曦估计也偏激地想过:如果那场宴会,自己父亲在身边,自己根本不会遭遇这种痛苦;更别提对方还因为自己的苦难升了官。
“肯定是那保姆告状了,不过这柳司长来得还挺快,外交部离这少说也有七八公里了,也不知道闯没闯红绿灯呢...”
“爸,他是我朋友,是我毁容后唯一的朋友。再说您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哪个男人看得上?”柳晨曦语气平淡道。
“我不许这么说自己!你在爸爸眼里永远是最美的,永远是!”柳司长瞪着他湿润的双眼看向江辉,“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现在马上离开。”
他不打算计较了,因为自己女儿的心情最重要。
江辉看向柳晨曦,“那...我们下次再说。”
说着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见状,柳晨曦直接拉着他,“不行!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可是你爸都...”江辉一脸为难道。
柳晨曦冷冷地看向柳司长,“您能不能出去,我们还有话说。”
柳司长要崩溃了,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房间。
“不可能!”
“好!”柳晨曦从衣柜找了件暖和的大衣穿在身上,对着江辉道:“我们去酒店说吧。”
“晨曦,你要做什么!”柳司长怒声道。
“是您要做什么!!您在打扰我,您在影响我!!”柳晨曦吼出的声音有些尖细,一听就知道此时内心极为不平静。
见对方始终没有说出自己来的目的,江辉都有些感动了。
“这柳晨曦还挺讲义气;还是说...怕说出来,我不给她治疗了?”
柳司长的气势不明显不如自己女儿,在沉默了一分多钟后,他冷冷地盯着江辉道:“好,你们就在房间里聊,但你要敢乱来!我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江辉差点被逗乐——自己昨天刚抱的大腿,就有人想试刀?
“柳叔叔,您啊...真的误会我了,我今天和晨曦是第一次见,只是在一些问题上有些探讨,还请放宽心。”
柳司长可不信这些,他只是眼神冰冷、带有警告意味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