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放任以后成为阻力，不如现在提前让其做出选择。
段羽的选择不是曹操那种循序渐进。
而是直接摊牌。
我根本不给你和我作对的机会，你要么就成为这一次改革之中的领头羊，要不我就直接把你按死在沙滩上。
至于怎么选择，那就看你自己了。
“当然了，本王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大体的计划而已。”
“具体怎么施行没从什么地方开始施行，还有具体的实行方式都需要先驱者来摸索。”
“如果你们愿意，本王会具体和你们商议一下具体的实行方式。”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无妨，本王依旧会在别的地方重用你们，至于怎么选择，你们回去自己考虑一下。”
“一路长途跋涉，想必你们也有些疲累，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谈其他的。”
段羽话音落下的时候，荀彧还有陈群两人立马站起身来起身告辞。
.............
当荀彧还有陈群两人走出殿外之后，迎面吹来的风让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殿外走去。
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极其艰难的考验一番。
刚刚在大殿上，段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有那些几乎是颠覆了两人信念的话仿佛一记重锤一样。
推倒察举制，推行新的选拔人才的方式。
这么说来，就是要等同于颠覆天下士族的根基啊。
这段羽的心，还真的是......
荀彧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段羽了。
难道段羽就不怕这么做会引起士族的不满吗？
“长文......”
走着走着，荀彧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陈群说道：“你说凉王今天第一次见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给我们听，而且还要让我们做这个先驱者？”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和心腹说，让极其信任，乃至是不是士族之人来执行这样不才更好吗？”
荀彧道出了心中所想，陈群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荀彧的问题。
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陈群回过头去，看向了远处已经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的大殿。
“我认为，这是凉王的阳谋。”
“阳谋的本质是不隐藏意图，甚至主动展示策略，让对手看清却无力反抗。”
“利用大势，依托规则、人性或客观规律，如同“借势洪流”，对手挣扎反而加速失败。”
“凉王和我们说，就是一种坦白，让我们知道接下来他想做什么，甚至是他想看到会不会有人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
“比起阴暗之处的敌人，明显事摆在明处的敌人更好对付。”
“自古以来，阳谋无解，而我们明知道深陷局中，却不能左右局势。”
“凉王将此事告知给我们，在让我们做出选择，如果我们反对，那就会成为凉王的第一个敌人。”
“而如果我们答应了，也就等同于我们背后的世家都答应了。”
“从这一点上看来，不管我们怎么选择，最终的结果都是凉王愿意看到的。”
“一个是反对，马上就会遭来凉王的打压，另一个是顺从，成为所谓的先驱者，这样一来就会成为士族表率。”
“凉王这阳谋.......真当是无解之局。”
阳谋吗。
无解吗。
但是站在这种选择上，只要不是傻子，恐怕任何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对抗？
绝对不可能了。
段羽已经把话说死了。
对抗的下场如何也一点都难不难预料。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成为段羽口中的先驱者。
似乎从始至终，从他们踏入这个大殿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目光看向身后的荀彧此时忽然觉得有一股凉意爬上了脊背。
仿佛.....
仿佛有一对无形的双眼正在天空之上俯视他们一般。
...........
是夜。
长安城，皇宫。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
殿内，身着黑色凤袍的何灵曼正看着殿内脚步已经越发稳健的小段天在殿内和侍女追逐着奔跑。
脸上带着慈母般微笑的何灵曼坐在软榻上，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自从上次朝会过后，何灵曼就彻底成为了何灵思的替身。
一直久居在长安的深宫当中。
曾几何时，何灵曼做梦都想要成为姐姐何灵思，可如今，何灵曼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代替姐姐何灵思活在世上。
不过对此，何灵曼并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在这里能经常的看到段羽。
“太后娘娘，凉王殿下前来看望太后娘娘还有陛下了。”
侍女踩着小碎步来到何灵曼的身前，然后低着头轻声禀报。
何灵曼微微点了点头：“去请凉王殿下入殿。”
不多时，身着常服的段羽便在侍女的陪同之下来到了殿内。
何灵曼冲着殿内的侍女还有侍从挥了挥手。
殿内不相干的侍女还有侍从都识趣的退出了大殿。
“爹，爹.....抱抱，抱抱......”
看到段羽的小段天嘤嘤的张开了双臂朝着段羽晃晃悠悠的走来。
段羽看着小儿子也露出了笑脸，然后伸手将其抱了起来。
小家伙的力气很大。
就连段羽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随着年龄的张增，这个小家伙的力气越发惊人了。
段羽记得后世有句话。
叫做天生重瞳，必出圣人。
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但是光凭着这力气，恐怕就不输霸王项羽。
可惜了，可惜自从系统变化，他的身体越发的强悍之后，就再也没有妻妾怀孕过。
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所谓的天道法则有什么关系。
和小儿子玩闹了一番之后，段羽便将熟睡在自己肩头的小儿子送到了宫女的手里去睡觉了。
殿内顿时只剩下了他跟何灵曼两人。
“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段羽冲着何灵曼很自然的说道。
而何灵曼的美眸当中也浮现出了一抹喜色，随后站起身来帮助段羽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过两天我要去益州一趟，可能来回需要数月的时间，长安这边我都已经安顿好了，你在宫里好好照顾天儿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嗯。”何灵曼一边帮段羽脱下衣袍，一边轻声应答。
夜雨声震，细润大地，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