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之后，城堡内的走廊被月光染成蓝色。
十一点，艾薇拉站在了小巴蒂办公室外，睡袍下摆沾着夜露的湿气，
“咚咚”
屋内一片寂静。
艾薇拉又耐心等了一会，见屋内还是没动静，她实在冷的很，便双手结印开了隐界。
飘进办公室，艾薇拉站在一片黑暗中小声询问：“巴蒂？”
“巴特缪斯？”
无人应答。
艾薇拉皱眉，挥手点亮了烛火，又顺便点燃了壁炉。
她打开办公室的储藏室和里屋，发现都空无一人。
不知不觉，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小巴蒂却一直没出现。
艾薇拉走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这小巴蒂怎么回事，放她鸽子？
要不趁机去找一找屋子里有没有他的什么计划表？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情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艾薇拉便起身走到书架前，思索着先从哪个抽屉开始扒拉。
下一瞬，艾薇拉的身后就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想做什么？”
！
艾薇拉吓了一跳，急忙转身，鼻尖差点撞上小巴蒂的胸膛。
小巴蒂抬手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艾薇拉，眸子一闪，语气更低。
小巴蒂：“心虚？”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麻瓜风衣，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熨烫平整的衬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艾薇拉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顺势转移话题：“怎么这个装扮？你又去做什么了？”
小巴蒂：“保密。”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果，递到了艾薇拉面前：“回来晚了，吃颗糖？”
“没事，我也刚到，”艾薇拉撕开包装纸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没下毒吧？”
小巴蒂眨了眨眼，语气认真：“下了。”
艾薇拉一愣。
看艾薇拉有些懵的小模样，小巴蒂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
他抬手敲了下艾薇拉的脑袋，懒洋洋道：“嗯，所以乖乖等死吧。”
艾薇拉撇了撇嘴，趁小巴蒂没防备，从袋子里又拾起一颗糖，直接塞进了小巴蒂嘴里。
她眯起眼睛：“嘁，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小巴蒂没反抗，只是顺着艾薇拉的指尖将糖含进了嘴里。
舌尖轻抵糖块，他不喜欢的甜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小巴蒂略微垂眸，沉默地凝视着艾薇拉，眼底的逗弄消失，渐渐染上一股压抑的偏执。
他勾起嘴角，缓缓开口——
“好啊。”
艾薇拉：？
她瞪大眼睛，急忙退后几步举起了手里的魔杖：“你个疯子想死别拉上我啊，上次阿兹卡班的经历还不够你难受的吗？”
小巴蒂移开视线，轻笑出声：“开玩笑的，礼物给我吧。”
艾薇拉将魔杖收回口袋，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
小巴蒂接过礼盒，指尖在缎带上流连。
艾薇拉抱起手臂：“快拆，我还有事和你说。”
小巴蒂扯开缎带，取出里面的贺卡，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致克劳奇先生：】
【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E.S.】
“一板一眼的祝福。”小巴蒂放下贺卡，打开了盒子。
盘绕的银蛇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蛇身盘绕的弧度与艾薇拉腕上的银龙镯如出一辙，只是蛇眼处镶嵌的宝石换成了黑曜石。
艾薇拉凑过去，感慨道：“做的真不错，也不枉我花那么多加隆。”
小巴蒂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面，随后脱下风衣搭在了椅子上。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银质袖扣，将袖口往上挽了两道，露出结实的小臂，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在烛火下有些显眼。
小巴蒂从盒子里捡起镯子，迈步走到艾薇拉面前。
他将镯子递给艾薇拉：“请斯内普小姐帮我戴上吧。”
艾薇拉疑惑：“你不能自己戴吗？”
“礼物晚送了四个月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东方小姐，”小巴蒂晃了晃手腕，“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艾薇拉眨眨眼，自知理亏地接过了镯子。
她低下头调整大小将镯子往小巴蒂腕上戴，一缕黑发从肩头滑落。
银蛇镯的触感冰凉，衬得艾薇拉指尖的温度更高，小巴蒂的目光扫过她的眼睫随后落在那几缕头发上，觉得它们在手背上扫来扫去有些痒。
小巴蒂想了想，抬手撩起那缕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了自己指尖。
“啧，别乱动。”艾薇拉皱眉。
小巴蒂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艾薇拉的前额：“好，我不动，别气。”
艾薇拉松开手：“戴好了，满意了吧？”
小巴蒂转了转手腕，银镯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腕骨上方，那颗黑曜石在烛光下泛着光泽——像某人的眼眸。
他没选错。
“调这么紧？”小巴蒂挑眉。
艾薇拉闻言一愣，想帮小巴蒂再调整一下：“我怕你打架的时候甩出去，很紧吗？”
小巴蒂：“没事，倒也可以。”
艾薇拉点头，刚要收回手，小巴蒂却用戴着银镯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微转手腕，两个金属环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
“叮”
“看，”小巴蒂歪头，视线凝在两个镯子上，“像不像在打架？”
艾薇拉：“……真幼稚。”
小巴蒂松开手，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了，你可以说事情了。”
艾薇拉从空间手镯里拿出了一张日程表：“我假期睡不着的时候做了个计划表，你看看可行吗？”
小巴蒂接过来一行行看下去：“你是说五月之前学会大多数攻击和防护类无声咒，六月之后学习三大不可饶恕咒……”
艾薇拉点头：“哦对，考试之前我估计还要你帮我过一下十二门科目的大纲知识点。”
小巴蒂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艾薇拉，你真是拿我当家养小精灵使啊。”
艾薇拉抿着唇，自知是太过压榨小巴蒂了。
艾薇拉：“也对，你是不是后面几个月会很忙啊？那可以往后排一排的，我们先学无声咒学到四月，然后复习一个月的课程迎接考试。”
小巴蒂听出了不对劲：“四月……考前复习一个月……你算错日子了？考试在六月。”
艾薇拉：“哦，我四月底要跟我父亲去巴黎参加魔法学校魔药锦标赛，估计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小巴蒂闻言皱眉，想了想后才开口：“帮你复习没什么问题，但无声咒的练习可能会有些调不出时间——这样吧，我只要有时间就联系你。”
艾薇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