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再遇吴漾
“好久不见。”
在文竹的视线看过来时，吴漾朝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文竹点了点头。
宋瑢扯了扯文竹的衣服，文竹向宋瑢简单介绍了吴漾和大瑶。
既然向宋瑢介绍了，自然也不能少了阮心悠和阮以安。
介绍完，又想起来漏掉了宋老师，于是又重新把自己这边的亲友向大瑶和吴漾介绍了一番。
于是赵曜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文竹逐一为两边作介绍。
而自己方才并没有这种待遇。
“车叫好了。”赵曜的声音适时响起。
众人的交谈被打断，吴漾扫了赵曜一眼，笑着向文竹的亲人们道别。
“叔叔阿姨，弟弟妹妹，再见。”
阮心悠对人留了心，笑得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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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抵达车边时才发现一辆车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宋瑢在烈日下一边以手作扇扇着风，一边抱怨着天气热。
赵曜有些局促。
文竹握住他的手，开口道，“你们先上车吧。我们等下一辆车，正好我还要去买点东西。”
“对不起。”宋家的四个人离开后，赵曜突然说。
文竹反问他，“对不起什么？”
不等赵曜回答，她又开口了，“除了我，你不需要讨好他们任何一个人。你可以保持基本的礼貌，但不必对他们太上心。”
“可是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不是。我姓文。”文竹说完，停顿了一会儿，“非要说家人的话，你是我的家人。”
赵曜笑了，握紧了文竹的手。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从裤袋里翻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放在文竹手心。
文竹开始以为他送了什么小玩意儿给自己，小小窃喜了一番，看清手心的东西后，迅速收起东西，背过了身。
她记得在家匆匆忙忙穿衣服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他拿着这个——她之前买的书签。
“这个是你准备送我的吗？”赵曜问。
“没那回事。”文竹说。
“真的吗？”赵曜自然不信。
“不信就不信。”文竹狡辩，“反正不是。”
赵曜牵起她的手，好声好气说，“那现在可以送给我吗？我还挺喜欢的。”
文竹摊平手：“你喜欢就拿去吧。”
“走不走？”一辆空车停下，司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走！走！走！”文竹对司机投去感激的目光，赶紧拉赵曜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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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竹的赵曜的车离开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汽车依然停在原地。
“人都走了，我们不走吗？”大瑶问吴漾。
“走。”吴漾嘴上应话，却并未发动汽车。
“刚刚让你载他们一下你说不用，现在又这样。”大瑶蛐蛐他，“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呢？我提醒你啊，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分手了。”吴漾言简意赅。
大瑶说：“那人家文竹没分手！”想到刚才看到了那些打情骂俏的画面，大瑶补充道，“而且人家感情好着呢。你别知三当三啊。”
“不至于。”吴漾说完，加大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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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夏天结束，文竹再也没见过吴漾，也没见过他发的朋友圈，因为吴漾单方面删除了她。
不过这件事文竹并不知情，只是很久以后才听他提起过一次。
何杰也突然进入了隐形状态，唯一一次在何慧店里碰上。
“你什么时候去季市拍照？方便的话我想一起去。”文竹对那笔高额的报酬有些念念不忘。
“人家不要了。”何杰没好气说，但对方支付了五千块违约金的事，他只字未提。
文竹有些遗憾，但并未放在心上。
自从赵曜出现后，她便很少接约拍，倒是凭着社交媒体的广告推广有了稳定的收入。
但拍照的事她倒是一直没落下。
这个夏天，文竹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粉刷一新的阁楼。
她在那给赵曜拍了很多照片，也给自己拍了很多照片。
没有创意的时候，她就躺在地板上看天上飘过的云。
夏天的天气像小孩的脸，雨总是来得毫无征兆，就像他们突然汹涌的情潮。
他们在暴烈的雨声中相拥、亲吻、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交颈而眠。
醒来时，天总会放晴，清澈而明亮的淡蓝色是常常能得到的馈赠，有时候运气好，也能见到瑰丽的云霞和绚烂的彩虹。
文竹将目光从高远的天空收回，转头看向赵曜。
他依然望着天空，手臂枕在他颈间。纹在他手臂上的墨竹已彻底恢复，风拂翠影，露凝青枝，很是好看。
文竹抓过他的手，仔细端详着。
“看什么？”
“纹身啊。”
赵曜笑，“我问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文竹说，“我也要去纹一个。”
“可以。”
“不过这样会不会有点自恋？总觉得在身上纹自己名字跟在脑门上写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区别。”
“好像有点。”赵曜想了想，“那你可以纹点日月星辰什么的。这样就不是自恋了。”
文竹听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扔出他的手臂，“我看是你自恋。你直说要我刻上你的名字不就好了。”
赵曜也笑，“不过说真的，没事还是别纹了，真的很疼。”
“那你挺能装了。上次看你跟没事人一样。”
“是。”赵曜承认，“所以前两天看见雅葵姐的花臂时，我只觉得疼。”
文竹之前许诺雅葵送她和秦早一套照片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刚好前两天都空，便去拍了。
“你怎么也叫雅葵姐？”文竹找茬，“你要叫姨，人家估计跟你妈差不多大。”
赵曜讪讪，换了个话题，“她和秦叔结婚多久了？”
“他们没结婚。”文竹平静地丢下一个炸弹。
赵曜：？
“我没具体问过。只知道我小时候秦叔的老婆是另一个人，后来那个婶婶难产去世了，孩子也没了。”
“再后来雅葵姐就来了，具体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没领证也没摆酒我知道。”文竹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挺替雅葵姐不值的，背井离乡到我们这样一个小地方，跟过往的生活一刀两段，连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
说到这儿，文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说赵曜的处境，于是摆摆手，“换个话题吧。别八卦他俩了。说说你吧。上次那个陈教练说的事我还一直没问过你呢。”
赵曜：“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为什么一身伤？还有为什么被欺负？”
赵曜扭头望向文竹，他的眼眸里闪烁着光，像是藏着漫天星辰，认真又深情地注视着，每一眼都诉说着无尽的温柔。
“文竹。”他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文竹眨了眨眼，“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