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皇帝仁慈，准许与土默特互市，你们可用马匹、牛皮、羊皮交换大明的丝绸、茶叶、铁器和粮食，但所有交易需在大同府进行，并由大明官员监督。”
善拔心中稍感宽慰，互市对他们而言是好事，尤其可以缓解今年部落里无粮过冬的严峻问题。
这些条件既体现了大明的强势，透露出大明对土默特深深的戒备，大明毫不掩饰自己的压榨和敌意，若放在几个月前，土默特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是他明白，现在是土默特主动归顺大明，以求庇护，讨价还价的余地并不多。
善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语气诚恳的说道：
“卢公公，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如实将这些条件转达给我们王爷。但能否得到王爷及其他首领的同意，还需商议。”
卢九德微微一笑，似乎对善拔的反应早有预料：
“自然，大明给予你们时间考虑。望你们能尽快做出决定，毕竟，春天快到了。”
善拔点头，行了一礼，就此离开大同，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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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四川重庆。
石柱县。
大明女将，石柱宣慰使司，秦良玉，站在城头遥望成都的方向，心情沉重的道：
“献贼攻克了成都，杀了多位王爷，我却无力营救，哎……”
她身后，一个参将抱拳：“末将愿带兵破贼！”
秦良玉转身去看，见是17岁的小将黄子启，闻声提醒：
“年轻人气盛些很好，但是不能莽撞，如今石柱城内的队伍皆是三五年的新兵，自守还好，主动追击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黄子启一叹。
他知道，今年张献忠率部向四川进发。一路攻克夔州、万县、水涨、梁山、忠州和涪州，又击败总兵曾英，破佛图关，准备进犯泸州和重庆。
秦良玉率兵迎战，却被农民军击败。
这是近几十年内，白杆军的第二次大败，其原因不怪秦良玉和白杆兵，而怪前四川巡抚邵捷春。
因为，五年前张献忠和罗汝才率贼兵攻入四川，秦良玉一心为国，率三万白杆兵抵至夔州地区。
时任四川巡抚的邵捷春令秦良玉将士兵移近重庆，与附近守将张令相倚。
不久，劭捷春又抽调一万五千白杆兵，进入重庆与官军共同把守坚城。
秦良玉深知邵捷春之策甚愚，但她又不敢违背命令，就对路过自己军营的绵州知州陆逊之表示：“邵公不知兵，其移我部兵自近，甚失地利。贼军盘踞归、巫众山之巅，俯瞰吾军营垒。倘若他们自上而下，乘势使气攻击官军，张令部必败。张令一败，次必及我部军。我部军一败，谁又能救重庆之急。”
陆逊之大惊，问策之所出，秦良玉言：“邵公此时，绝不能坐防坚城，应先发制人，与贼军争山夺险。”
陆逊之立即把消息转告给邵捷春。邵巡抚倒是知错就改。可惜晚了一步。张献忠贼军于十月五日在奉节土地岭，一天内击杀明军五千多人。
次日，张献忠手下白袍小将李定国当阵射杀号称神弩将的明军老将张令，乘胜把明军杀得一败涂地。
张令和秦良玉部皆全军覆没。
秦良玉遭遇其平生未有之惨败。
她单骑兵冲出乱军艰难回到重庆，总算保下一命。
回到石柱后，秦良玉重新组建白杆兵，但战力无法在短时间内提上去，这直接导致了几个月前的惨败。
即便如此，张献忠在四川攻城掠地，也不敢进犯石柱分毫。
黄子启正要再次请战，就听城外有人高叫：
“秦将军，京师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