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气味的来源。”林小凌忍着不适向上转移目光，圆形场地的对侧墙上，镶着通往九区的甬道。
甬道并没有门禁，甚至没有大门，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空间。
通道口在灯光扫过时隐约可见几滩干涸的血痕。
那就是通往九区的路吗？
“先上楼吧。”
林小凌转身带着面色发白的狐女来到八区上层。
打碎门禁，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精密仪器和...
一群研究员的尸体。
这些人被灭口了。
林小凌迅速搜寻了整个上层，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发现。
“我们，要去九区吗...”狐女柔声问。
“来都来了。”林小凌语气淡然，虽然她觉得灵组正明里暗里的把她引向九区，但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打算闯一闯。
“我陪你。”狐女立即上前挽着少女的手道。
“嗯...谢谢。”
回到下层。
林小凌注视着下方布满尸骸的圆形大厅，又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心底泛起一阵抗拒。
‘刺啦————’
是布料撕开的声音。
林小凌扭头，发现狐女扯下衣裙，俯身试图做些什么。
“我我自己来...”林小凌脸颊微热的接过布料，将双脚层层包裹。
....
“哎呀呀好可惜，这么友爱的画面竟然只有我自己看...”魍目不转睛的盯着首饰盒外界，恨不得将两人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
“咳咳...”
身边传来些许声音。
“嗯？”魍转过身看着半躺在地的失明少女：“唉，可惜，这位姐姐看不到也听不到...”
...
阴暗的洞穴，没有一丝光亮。
九区像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毛坯空间，不仅是光亮，连一丝生物的气息都没有。
林小凌摸了摸身上，发现手机还在，遂打开电筒照亮周围。
妖刀则暂时由狐女抱着，她趁机恢复些妖力。
“你们，你们是谁！”
一个孩童声音忽然从空荡的甬道中响起。
林小凌将电筒向前照去，发现不远处一名灰头土脸的男孩，手指紧紧抓着衣角，神色慌张的看着她们两人。
“你又是谁？”狐女喝声道。
“我，我是小果...”男孩一面向后退，一面手忙脚乱的指着两人：
“你们不准过来！”
“为什么不能过去呢？”林小凌几步便来到男孩面前：“你在这儿做什么？”
“啊啊呜呜呜...不要杀我...”男孩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长发身影，猛的大哭起来，哭声反复回荡在洞穴。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有气无力的女性声音自甬道深处传出：
“小果...怎么了...”
“妈妈...呜呜呜...”男孩扭头向甬道深处跑去。
林小凌看了眼狐女，示意跟上。
两人借着电筒光亮，不紧不慢的跟在男孩身后。
“小心点...”狐女轻声提醒。
....
不久后，一个窑洞一样的低矮房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房间中央是个破旧的餐桌，除此之外再无多余家具。
妇人将男孩儿抱在怀中，神色紧张的看着两人。
“你们是灵组派来的吗？”
“不是。”林小凌言简意赅，目光牢牢盯着妇人，搜寻着不易察觉的破绽。
“那就好...我们母子被他们关在这里很久了，隔两天才有一顿饭吃，小果饿的受不了就会去洞口等着...”妇人有气无力道：“但洞口的食物大多都腐烂了...”
“你们为什么待在这？”林小凌按下内心的不安继续问道。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小果的父亲也在这里...”妇人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喃喃道。
“这是你亲生儿子？”
面对少女怀疑的目光，妇人浅笑道：“当然。”
“司灵者怎么生得出妖？”林小凌严肃道。
她看出女人是一名司灵者，同时也在小男孩的身上感受到了妖类气息。
可根据灵组的研究，司灵者无法孕育妖类，同时孕育了妖类的母亲也无法觉醒灵觉。
女人闻言弱弱的咳了两声笑道：
“他不是我的小果么...那你说我的小果在哪？”
‘呲————’
“你！”林小凌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幕。
女人的瘦若枯枝的手指径直穿透了小男孩的心脏！
小男孩顷刻毙命。
同时女人的指尖，金色游丝一闪而过，虽然很淡，但林小凌还是看清了。这也是她惊的说不出话的原因。
神序？
这个女人身上怎么会有无名神序？
“你...在做什么...还有你身上怎么会有神序？”
伴随林小凌话音一落，桌前的女人明显身形震动。
接着肢体止不住的抖动起来，仿若在竭尽全力对抗着某种情绪。
“呵...呵....”
“前辈她好像不太正常...”狐女拉着少女手腕向后远离。
“呵呵哈哈哈哈...你提到了神序...你提到了神序是吗！”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满是血污的衣裙伴随她激动的肢体动作下四散飞扬。
“不对...”林小凌眉头逐渐皱起，她从癫狂女人的身上隐隐感觉到一股从未遇到过的气息。
那是...
“小心！”狐女语气紧张，眼中却抑制不住的露出几抹兴奋。
她果然没有猜错。
九区后面果然有神话生物...只要有真正的的神话生物血液，她身体的癌变根本不值一提...
并且这只神话生物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从其身上拿到血液的可能性非常大。
“前辈，我牵制她！”
林小凌颔首，借着狐女的幻术隐藏身形，事无巨细的思考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女人作为绝无可能存在的，能突破到神话生物的司灵者，又拥有无名神序...又对神序两个字极为敏感...
一切都太古怪了。
女人在暗无天日的研究院明显不知道‘神序’二字已经广泛传开，从而才对这两字极其敏感。
可既然没听说发布会，又怎么知道‘神序’二字？
对方认识阿离？还是...
林小凌隐隐抓住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