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死劫过去,打破了那层认知障后,诸伏景光便意识到,zero一直在与命运对抗。
而每一次命运掀起的涟漪,首当其冲都淹向了zero。
这次也不会例外。
命运出手了,zero便不会置身事外。
他垂眸扫了眼手中的手机,将它收进了口袋。
这个电话不用打了,它绝不会接通的。
“我不去了。”诸伏景光赞同了半长发警官的建议,眉宇间含着一丝阴霾和无力,“萩原,你救小光时,一定要确认zero的状态。”
萩原研二颔首:“交给我了。”
二人聊完,副驾驶的松田阵平已经将炸药全部妥善收拾好了,他转过头看向幼驯染,凫青色的眼里满是认真,语气低沉地叮嘱:“一切小心,hagi。”
萩原研二将二人放在公寓后,迅速易容好换了一辆车开向朗姆的安全屋。
另一边,琴酒和伏特加已经在返回组织的路上了。
在九段北时,他们本就在拖延时间,等待医疗队过来救人。
没想到情报部的人先发消息说自卫队过来了。
琴酒立刻命令组织撤退,并将小光送上刚抵达的直升机上,带去组织实验基地急救。
而早在琴酒带着小光离开时,为了防止意外,赤井秀一已经带着队友们撤了。
于是,日本自卫队包围了变成废墟的靖国神社后,只抓到了刑事部的搜查一课全体警官。
更离谱的是,现场唯一在存在什么都没做。
恩,对,也没保护神社。
这就戳中了某些右翼分子的肺管子,于是搜查科倒了大霉。
搜查科:so?
当小光被组织以最快的速度送进雪莉实验室急救时,雪莉乍然见到这张熟悉又伟大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整个急救流程都是本能下完成的。
当小光生命体征平稳下来后,她几乎绷不住地抽了小孩儿一管血收好,然后狂奔向另一间实验室某个角落,双手颤抖的在里面搜寻了半天,找出了所有Aptx4869药片。
仔细一看,一粒不缺。
可里面的孩子那张完全一致的、不符合基因遗传学的脸又是怎么回事啊。
宫野志保满脸茫然地跪坐在地上,一头柔顺的茶发都被抓的乱糟糟的。
而被留在手术室输液的金发男孩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眼眸犀利清明,完全没有昏睡的朦胧和惺忪。
另一个维度。
在马甲的生命值被拉到警戒线以上,确定可以独立行动援助亲友时,荒神的右手凭空一握。
正在核心位置和剧情意识干架的神枪刺穿了空间,出现在手里。
同时,他的身体骤然化为一道红光消散,让反扑而来的剧情意识扑了个空。
隅田川沿岸,天色擦黑,高中生一家带着好友的女儿即将离开。
一直若有似无沿着他们的行动路线旅行的荒神眼里红光一闪,意识全部回归。
下一刻,他脸上脖子上蔓延出一道道黑色的诡异神纹,庞大的威压一闪而逝,那些纹路也随之消失。
而精神体上强大的神威和爆发后溢散的力量让降谷零的身体开始崩坏。
皮肤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像细密的血管从内部炸开,体内的血液化为血雾飘散在周围,让他身边一米内的空气都染上了红色。
他努力收敛起溢散的威压,开始断断续续咳嗽起来。
在夜晚即将到来时,他痛苦的咳嗽声和微弱的呻吟伴随着血腥味被风送到高中生一家人耳中。
确定这个距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后,他不再强撑,而是放心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工藤优作证拎着妻子的包包,忽然神色微动,转过头眼神犀利地刺向咳嗽声的源头。
“怎么了,老爸?”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气质带着几分懒散和少年人的好奇,“您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跟在他身边的小兰也疑惑地看了过来,水蓝色的眼眸像一汪清澈的泉水,神色带着小女孩儿在长辈面前的腼腆和羞涩。
有希子点了点红色的唇畔,眼里满是狡黠:“你看向身后四点钟的方向时神色不对哦,优作。”
工藤优作低笑了声,朝那个方向走去,身影儒雅随性,语气保持了最基本的警惕:“你一直都这么敏锐,夫人。”
小兰温柔的面容上多了一抹担忧:“新一,是需要帮助的人吧。”
工藤新一眼眸明亮锐利,抬了抬下颌,跟了上去:“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四人快速绕过拐角,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树下浑身染血看不清样貌的男人。
工藤有希子脸色微变,这身形似乎有点眼熟啊。
小兰见地上的人一身血,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帮忙。
但有长辈在,她又被警惕的新一和有希子拉住,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踮起脚望了过去,时刻关注着那人的状态:“新一,我们应该打急救电话的。”
无论那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有理由悄无声息、孤孤单单的死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对于生命来说,太残忍了。
工藤新一环视着四周,分辨着周围的每一条线索,大脑飞快思考着这是否是谋杀,口中回道:“等老爸确认情况后。”
工藤优作快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对方贴在脸上被血打湿的发丝滑落,露出了一张布满血迹的、熟悉的脸。
“安室——君?”
他讶然出声。
安室君?
安室透!
工藤有希子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齐齐跑上去。
没想到居然是好几年没见过的熟人。
小兰也从他们的态度中判断出这是工藤家熟悉的人,不是坏人。
她走上前,将金发青年的惨状收入眼底,神色不忍,声线颤抖地祈求:“叔叔,这位先生需要急救。”
这么大的出血量,这人的生命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刻,不能耽误了。
工藤优作微微颔首:“新一,打电话。”
从出血量看,安室君身上应当有比较大的、均匀的创口存在。
他掀起对方濡湿黏腻的衣服,指腹蹭了蹭血污下的皮肤,没有伤口。
他眉头皱起,锐利的眼神多了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