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也想收个徒弟，可惜没遇上合适的，结果这一拖，拖得我都老了！”
程山不理会眼前两人是带着何种猜疑想法坐在这里的，无视别人的如坐针毡，自顾自感慨道。
“得了吧你，说正事！”
王杂碎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一根烟不耐烦地说。
身后一个年轻黑衣人走过来刚准备要提醒王杂碎客厅内不让抽烟，被程山一抬手制止了。
“好吧！”
程山目光中有些无奈，郑南捷从中看到了他的孤独，猜到了他可能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心里必定存了许多话想说。
一般这种有钱人周围聚集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所以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或者能交心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特别是程山那种第一眼望见不爱笑沉默呆滞的人，感觉很有城府，像藏了无数心事，不敢轻易招惹，所以能跟他谈得来的人应该更少了吧！
“我预计着你们早在几年前就该找我了，结果我等到了现在！”
“什么意思？”
骷髅头问。
程山这话一出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预示着他们那晚说的一种可能似乎快要应验了。
程山回身招来那个偏分头年轻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房间里的黑衣人全部撤出。
郑南捷听出了他说的话：“你们先出去，这里没事！没有我指令不可以进来！”
然后，他从外套里面那个口袋掏出个遥控器，按了上面一个按钮，顿时他胸前的一个跟踪器闪了几下红色的光便暗淡下去。
“这是咱们的事，不便让无关的人知道，所以我把这些东西先关了！”
程山说。大概那些保镖是怕他人身有什么危险，所以在他身上装了声控和追踪工具。
之后，他才开始说所谓的正事。
“你们找了这么久的生泉，就没发现地图上的信息断了吗？”
“嗯！”
骷髅头点点头，“地图和罗盘其实只能找到表面上的东西，生泉墓更深一层的东西还需要别的线索才能挖出来！”
“你早就猜到了？还是找到生泉后才知道的？”
“这个想法当初老邓接手问路堂的时候就有，但具体确定下来是拿到生泉之后！”
“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亮出你的底牌?”
骷髅头懒得和他周旋，直接问道。
王杂碎都没想到居然让他们猜中了，而且程山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把递到嘴边的杯子放下，看他们怎么谈判。
“不难，合作！”
骷髅头无声地笑了。
王杂碎也“切”了一声，“表面上合作，下地之后放抢是不是？”他翻着白眼说。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可以把赵清留给我的东西拿出来！”
郑南捷观察到，程山谈话间面上明显有一种胸有成竹之色，好像一定能达到他预期似的。
“老赵果然给你留了东西！他到底什么意思？你就是个叛徒，他怎么可能给叛徒问路堂的东西?当初断你一指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王杂碎突然起身，掐腰在偌大客厅走动，声音大了很多，明显夹杂了怒气。
“杂碎，你老坐会儿，当年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心里再不平这已经是事实，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廖珊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看样子她也早知道这事。
郑南捷知道他们说的是以前的事。转头看程山他面上却很平静，没有因为他们提到过往勾起自己断指离开师门的事感伤或愤懑。
此时，郑南捷忽然感觉到，这里三个长辈，可能要数程山最深沉，也就是最有城府，所以他应该知道得最多！这也是他如今以稳如泰山之势坐在这里，端坐所有人达不到的高度的原因。
他确实有城府，思维深。
确实最有实力！也最需要防范！
如果猜得不错，他当初的背离，是做好单干打算的！
过了一会儿，见王杂碎终于平静下来，坐回沙发，程山才从衣服里掏出早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本书，一本蓝色皮，边角泛黄残破的书，上面写着：“守墓图集”！
“这是什么？书？里面写的什么？”
王杂碎问，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打开，想翻翻看老赵到底给他留了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山把书推到王杂碎面前说。
王杂碎拿过书当着四人的面打开，骷髅头也凑过来看。
郑南捷看到，书的第一页画了一个样子像龙有着四只脚，却没有麟和龙头触须的怪物。接着王杂碎翻开几页，画的全是些图，各种各样的图，有美女有侍卫，有山峰……
看了好几张，每一页都是一幅图，连起来好像有些关联，但是每张图上没有字，一个字也没有。
王杂碎翻了一会儿，觉得跟看画册似的，一点有关问路堂有关生泉的东西都看不到，以为程山在耍他，拿起画册摔在程山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一本画册打发我们?你敢说这就是赵清留给你的东西，骗谁呢？”
本来他就对程山有意见，觉得他自私又阴险，如今被觉得他耍了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指着程山的鼻子气汹汹质问道。
骷髅头见他要打架似的，忙起身拉着。
“杂碎，你老实点，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你师兄，况且外面都是他的人，你把他打了你能好好地离开这?”
骷髅头一边说，一边拉他坐下，廖珊也跟着劝说：“王叔，你先冷静冷静，别冲动！”
程山貌似已经猜到王杂碎会有这样的反应，猜到他身边有人会拦着，端坐原地平静地喝着热茶。好像这是他设计的一个测试一样，测试将来要合作的人有没有值得让他合作的心性与理智。
见到王杂碎坐下，他嘴角才露出一丝难察觉的笑容。
“我没骗你们，是你们自己的问题！盗了那么久的墓，遇见的生泉墓有几个?”
一句话问得王杂碎哑口无言。
“要不是因为你的贪心，见到什么都想装包里带走，你们至于被外在现象蛊惑，迟迟不见生泉?据我所知，那次你们找到生泉，还要多亏了这个孩子！”
程山看着正陷入沉思的郑南捷，目光中满是期待与赞赏，郑南捷迅速回神，脸红了起来。
刚刚，王杂碎把图册摔在桌上，露出了第三页，郑南捷出于好奇，拿过图册看了起来。
看了前几页，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不就是那日他在墓中被某种力量指引看到的有关女尸的那些场景？
少女染病，君王为她请遍良医，最后无奈含着那颗夜明珠下葬。
当初他搜过古代染病早逝的少女，由于年代不详，背景不明，那个王是什么身份不确定，他也没能下个准确定论。
现在确定有这样一件事，郑南捷更加有了要把这事弄明白的决心。
突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他刚陷入瞎想没听他们说什么，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