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大概了解卓家老爷子的意思,无非就是自己现在有了一定的根基,又有京城秦家的余威,只要不出差错,迟早是一方大员了。
毕竟,连谭书记都没能将自己一棍子打死,整个江南,谁还能有把自己彻底打死的能力?
不如趁着现在,早点抛出橄榄枝,结交一番。
只是,卓老爷子这个方法,还是有点高傲了点,真想拉拢自己,就应该主动让一个能代表卓家的人来,跟自己见面聊天,而不是通过卓志宏传话,并且,传的话还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仿佛是施舍一般的说:你来吧,我要见你。
真当卓家的门槛那么难登?
你给我个机会,我就要上赶着去?
秦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江南一个小小卓家能碰瓷的。
卓志宏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啊,是不是稍微敏感了点。”
卓志宏无奈的说道:“其实我家老爷子就是想见见你,聊聊合作的事情,卓家的基本盘在江南,你的未来目标肯定是京城,其实,根本利益并不冲突。”
“话虽如此,但我现在代表的是秦家。”
秦牧郑重的说道:“志宏同志,我个人是不计较什么的,但秦家目前势微,我必须要撑起来。”
这么一说,卓志宏倒是理解了。
代表家族,跟只代表个人,的确是不一样的含义。
“那合作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卓志宏索性问起了秦牧的个人想法。
“其实合作与否,都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的目标是否一致。”
秦牧郑重的说道:“只要老爷子觉得,为官一任是造福一方,我相信,他会支持我的。”
“支持我在江州做出成绩,我秦牧,肯定也是知恩图报的人,秦、卓两家本就有一定渊源,我觉得,应该是有一些默契在的。”
懂了!
真要合作,是不用面谈的,只要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就该知道怎么配合。
“行,你的话,我会带给老爷子的。”
卓志宏微微点头,沉声说道。
“行,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秦牧见说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急什么。”
卓志宏又喊住了,道:“说完公事,我们该聊聊私事了。”
私事?
“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私事聊?”
秦牧一阵疑惑,反问道。
“比如文君?”
卓志宏笑了笑,道:“自从当初跟你相了个亲,她现在可是很叛逆,对家里介绍的人,都不满意,你是不是对她影响很大的?”
这也能怪我?
秦牧一阵无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们卓家是该反思一下,是不是给她介绍的对象质量太低了,否则,至于一个都不满意吗?”
“她之前可是没想过要从政的,现在不但要从政,还要去淮宁,还要在最艰苦的地方历练,你确定,这些不是你的影响?”
卓志宏的下一句话,说的秦牧也无法反驳了。
从这些综合情况来看,的确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否则,没必要去淮宁,更没必要在艰苦环境下历练。
“其实,让她多历练一下,并没有坏处,兴许,这将是你们卓家新一代的希望,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秦牧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说道:“以后你可别被你的侄女给超过了。”
“哈哈哈……如果是这样,那我求之不得。”
卓志宏都被逗笑了。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先回去了。”
秦牧赶紧开溜,再不走,卓志宏要自己负责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跑的真快!”
卓志宏看着秦牧的背影,也是一阵无奈,要是秦牧没结婚,他的确会想着再撮合秦牧和文君。
要是这样,卓家和秦家强强联合,这江南的大局,不就定了吗?
真是可惜……
当初秦牧的局势也不明朗,加上刚来,在淮宁才站稳脚跟,就没有急着去推进,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形势变化如此之快,让人无法预料……
秦牧回到办公室,就已经是到了下班时间点,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只是到了家里,他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一件事,老丈人合伙开酒吧遇阻,本想过问一下,结果因为去松湖和淮宁检查工作给耽误了。
“回来啦……”
一到家里,祝思怡就迎了上来。
“咱爸那边的事情,我今天给忘记问了,明天我再单独安排人问一下。”
秦牧主动解释了一句。
“没事,他好像已经解决了。”
祝思怡却是摇摇头,道:“说是有朋友出面,帮他问好了,现在各方面的审批程序都已经结束了。”
解决了?
秦牧一阵皱眉,这件事听上去,怎么还透露着点诡异?
老丈人昨天还在跟自己反映,今天就解决了,如果这么容易解决,以老丈人的性格怎么会找自己?
“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祝思怡太了解秦牧了,对方神色不对,那就肯定有事情。
“没事。”
秦牧抬起头来,故作轻松的说道:“没帮上咱爸的忙,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他自己的生意,本来就该他自己解决。”
祝思怡一脸的随意,“你是市长,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你来,还涉及到生意,就更不能让你瞎掺和了,要是影响你仕途,那不是因小失大!”
那就好!
有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婆,秦牧倒是放心不少。
但秦牧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明天还是要找人看看,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头透露着一点古怪。
……
第二天一早,秦牧就把这项工作单独交给了田鹤。
“这件事,你私下里打听打听,牵扯面不要太广,也不要用我的名义。”
秦牧叮嘱了一句,“关于这个酒吧的具体情况,你也多留意一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单独跟我说说。”
“市长,我明白了。”
田鹤一下子就领悟了其中的意思,领导老丈人开的酒吧,如果有心人要利用一下,其实是很容易的。
毕竟,酒吧做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问题,完全可以扣到市长的头上,到时候,市长是泥巴掉进裤裆里,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