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托斯毒拳刚一挥出的瞬间,原本一直紧闭双眼、看似毫无防备的剑崎苍介突然有了动作。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同时右手多出了一柄武士刀。
铮——
剑锋出鞘,一道紫色的剑芒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凌厉的呼啸仿佛要撕裂空间。
空气都被激荡得剧烈颤抖,整个大厅开始摇晃。
桑托斯的瞳孔在剑芒出现的瞬间猛然放大,瞬间被剑芒吞噬。
剑芒带来的带来的紫光造成了所有人惊悚的脸。
伴随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桑托斯如导弹般倒飞撞在了墙壁之上,然后深深地陷进了墙坑之中。
与此同时,两人之间的地面上与天花板,多出了一道对等的沟壑。
剑崎苍介吐出了一口浊气,将泛着紫光的武士刀便如归巢的飞鸟,“唰”地一声精准入鞘。
叶西清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长舒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老者时,眼底满是真切的感激:“感谢前辈出手。”
这已是剑崎苍介第二次救他性命,上一次,还是在日本遗迹历练时。
“咳……咳咳咳!”
石墙的碎石簌簌落下,桑托斯竟从深陷的墙坑里撑着手臂爬了出来。
他原本刻意维持的温和假面彻底碎裂,脸上再无半分伪装,只剩下歹毒与恶劣。
“好一刀,”他盯着剑崎苍介,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果然不愧是世界第一剑豪。”
他身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处,渗出紫色毒液,毒液顺着伤口蔓延,那道本应致命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桑托斯!”
就在这时,大审判长普拉卡什的怒吼响彻大厅,“你行事卑劣,不仅制造灾难还嫁祸他人,妄图瞒天过海!如今罪行败露,若你还有半分良知,就立刻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桑托斯笑了。
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里满是不甘与疯狂,“老子为了这一切,付出了所有!怎么可能因为你们几句话就认栽?!”
最后一个字落下,被逼到绝境的男人猛地双手一拍!
刹那间,紫色的毒液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如潮水般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刺鼻的腐蚀味,不少没来得及反应的平民被毒液溅到衣角,布料瞬间冒出黑烟,吓得他们尖叫着转身奔逃,混乱再次席卷大厅。
“保护平民!撑起防护罩!”
审判庭的成员们反应极快,就备好了阵法,立刻结成阵型,手中泛起淡蓝色的光盾,层层叠叠的防护罩瞬间展开,将奔逃的平民护在身后,与汹涌的毒液形成对峙。
汪勺一跃而起,掌间挥出一道绿芒撞在防护罩上的瞬间,涟漪四散,那汹涌的毒液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转眼便被绿芒涤荡干净。
人群松了口气,这时候,一声惊呼骤然炸响:“桑托斯逃走了!”
众人目光骤凝,方才桑托斯所在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追!”
普拉卡什话音未落,阿琼德拉便上前请命,“大人!让我去吧!”
普拉卡什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
得到应允后,他化作一道残影,从屋顶的剑痕中疾驰而去。
现场的混乱中,普拉卡什扫过众人,脸色有些遗憾与无奈。
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好在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他的目光与叶西清对上了,后者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等着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普拉卡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拿起法锤,“咚”的一声,震得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我宣判!被告人端木清逸,无罪!”
端木清逸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大脑一片空白。
“无罪”这两个字在端木的耳边反复回响,他愣了足足三秒,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
前一秒,他还蜷缩在绝望里,可此刻,“无罪”两个字砸下来,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他筑起的所有防线。
眼眶瞬间滚烫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叶西清。
叶西清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的笑容,紧绷的肩线终于松弛下来,眼底的疲惫被释然取代,连眼角里都透着安心。
端木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对方为自己的破事操心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叶西清在法庭上,面对刁难,寸步不让地据理力争。
原来,在他快要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还有人这么拼命地想要拉他一把。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对抗这场风暴。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背上,带着灼烧般的温度。
端木张了张嘴,想对叶西清说“谢谢”,想对所有为他奔波的人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剩断断续续的哽咽。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个颤抖的眼神。
那里有感激,有愧疚,有释然,还有重新燃起的、对生命的希望。
华夏众人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可端木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只看得见叶西清的笑容,只感受得到心口那股滚烫的暖流,将所有的绝望和自我怀疑,都一点点融化成了名为“新生”的温柔。
反应过来时,叶西清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叶西清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累坏了吧。”说着,叶西清给了他一个拥抱。
感受到怀中的温暖,这位金发像女人的男人,此刻终于控制不了,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