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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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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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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高满堂在矿区医院醒了过来。

这几天,高满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梦中捋了一遍自己的前半生。

醒过来的高满堂,心如死灰,他多想这一觉没醒过来。

矿区领导得知高满堂醒了,带来了水果慰问,来了一大堆人,塞满了整个病房,又是拍照,又是合影啥的,折腾了一大通,高满堂面无表情地应对。

走完慰问流程后,一个领导让所有人都先回去,要和高满堂单独谈谈。

领导关上了门,直接道:“老高啊,你也是矿区的老人了,高兴的事,发生在谁身上,谁也接受不了。”

高满堂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领导叹口气道:“俱乐部里面那个孩子,现在有人照顾,等你出院了,还是得你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要是认下这个孩子,这就是你孙子,要是不认,我们交福利院。”

高满堂一时间有些为难。

领导换个口风继续道:“老高啊,我问了当时在场的人,那天送孩子的人,不是高兴。”

“是高兴,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我能不认识吗?”

“不是高兴,高兴在送孩子三天前,就冻死在了路边,我很遗憾。”

高满堂听明白了,领导这是来指鹿为马了,想让自己出面否认来的人不是高兴。

领导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这句话是咱俩私下里说的,看着高兴长大的人不少,那天来的是谁,你我都知道,孩子有心事,你出院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对外怎么说,你要知道,不要弄得人心惶惶。”

说完,领导又拿出来一个信封,直言道:“矿区给你的慰问金,不少呢,我怕你现在悲伤过度,神志不清,我先帮你保管了,等你稳定了,再给你。”

信封一闪而过,高满堂明白了,这是逼自己承认来的人不是高兴,至少对外要这么说。

领导又问:“孩子,你想好了吗?”

“我养着。”

高满堂想到儿子高兴死了,自己又孤身一人,也没个伴,直接答应了。

当天,高满堂回到了俱乐部,俱乐部冷冷清清,热闹的交谊舞也没人跳了。

刚到俱乐部没多久,领导安排人送来了孩子和奶粉,高满堂看着咯咯笑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为了让孩子健康成长,高满堂给孩子取名高大壮。

次日,无数人打着看孩子的名义来找高满堂,说了几句孩子后,纷纷把话题引向送孩子的人。

高满堂不知道里面谁是领导派来的,全都统一口径,说来的人不是高兴。

这时,高满堂才知道,送孩子的事,在矿区闹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都有,传得神乎其神。

传得最广的一种说法是高兴的鬼魂把孩子送回来了,这孩子,不是人,是鬼。

高满堂不在乎这些,他只想把孩子养大。

那一段时间,俱乐部没啥人来,冷清也不是那么回事,领导为了安抚人心,又是年关将至,矿上在俱乐部又是开会,又是安排文艺演出,甚至还弄起了相亲的活动。

经过几次大规模人员聚集,俱乐部又回到了往日的常态。

这时候的高满堂也是无所畏惧,王桂英的搬走、高兴的离世、又多出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种种事情,让高满堂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或者说,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爱他妈咋地,就他妈咋地,不管了。

转眼间,高大壮一岁多了,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

春天的到来,也给高满堂带来了希望。

话说一天,艳阳高照,王桂英主动找到了高满堂,说要唠会嗑。

二人闹僵后,虽然在一个地方工作,但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过,高满堂负责开关门,王桂英负责打扫卫生,几乎没什么交集。

这次是王桂英第一次主动找高满堂说话。

王桂英笑脸道:“老高啊,你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吧。”

“还行吧,孩子没病没灾,挺好的。”

“要不我回来吧,和你一起带孩子。”

高满堂喜出望外,同时也有一丝担忧,他知道王桂英身边的男人不断,怎么突然想回来了,他试探道:“你现在过得不也挺好的嘛。”

“哎,浮萍随波飘荡,哪有根啊,早晚得有个归宿,我也想明白了,这么多人对我好,都是图我的身子,就你是真心对我好。”

高满堂有些犹豫,他倒不是嫌弃王桂英,而是怕人说三道四,毕竟王桂英在外的名声不咋地,要不是矿区睁一眼闭一眼,王桂英都容易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进去蹲笆篱子。

要是娶了王桂英,矿区的人肯定笑话他,说别人吃完饭,他高满堂来刷锅了。

要是不娶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一个人养孩子也不好养。

高满堂犹豫了几秒,佯装无所谓的样子道:“俱乐部房间多,你想搬回来,就搬回来吧,上班也方便。”

“那行,下午你帮我搬家吧。”

高满堂帮着王桂英在家属房搬回了俱乐部,收拾一下后,二人开始哄孩子,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孩子咯咯咯地笑,二人也不觉得诡异了,只觉得幸福。

哄完孩子睡觉,高满堂也是来了兴致,王桂英没有拒绝,亲亲抱抱,摸摸索索,等到了要天地交融的时候,王桂英死死拉着裤子,说现在不行,自己来例假了。

生理上的原因,高满堂也不能说啥,这玩意论心不论迹,只要同意,早一天晚一天,都是那么回事。

之后的日子,高满堂对那件事十分上心,隔一天就问王桂英,身体是否合适。

王桂英每次一边推脱,一边哄高满堂,说再等等,来了红,不吉利啥的。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高满堂察觉出了不对,这都半个月了,好老娘们生孩子都出月子了,王桂英这是怎么回事?

当夜,高满堂要霸王硬上弓,王桂英知道瞒不住了,主动松开了拉住裤子的手。

高满堂只看一看,顿觉恶心,哎呀操,这长得都是啥?

蘑菇?

菜花?

这是有病了。

王桂英眼泪汪汪道:“我那玩意坏了,我问了城里医生,说去哈尔滨能治好,治好了,我还能伺候你。”

高满堂骂了一句,不耐烦道:“那你咋不治?”

“需要可多钱了,你放心,要是治好了,还能用,我天天伺候你,给你带孩子。”

高满堂反应过来,这不是刷锅的问题,是大家伙把锅用坏了,没人修,来找自己当冤大头了。

遇到这样的选择,正常人大多都不会接受。

高满堂不一样,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

一是和王桂英生活了好几年,有事实婚姻,也有感情基础。

二是以高满堂这个年龄,自己抽烟喝大酒,身体不咋好,如果想找对象,只能找老伴了,最起码四十多岁,整不好也是一身病,王桂英三十多,比自己小十好几岁,老夫少妻,也是倍有面子。

第三点比较实际,现在有个孩子,需要个女人,能一起养孩子,好歹也算是一户人家。

犹豫再三,高满堂认真道:“我对你有感情,也可以给你治病,但钱我不能白花,咱俩办个手续,领个结婚证。”

王桂英迟疑几秒,答应了。

有个结婚证,对于高满堂来说,也算是有个保障。

王桂英也不觉得亏,别说那个年代了,就是现在,哪个老爷们,大姑娘得了性病,别人看了都是嗤之以鼻。

或者说,王桂英也没有太多选择。

从王桂英的角度来说,需要工作,也需要治病,有了病,也不能依附于男人,除了高满堂,也没人能容纳她。

二人怀揣着各自的小九九,去单位开了介绍信,又去有关部门办理了结婚手续。

有了证,算是合法夫妻了,高满堂拿出来积蓄,这些钱是他的养老钱,也可以说是棺材本。

二人去找领导请假,领导问高满堂干啥去。

这也不能说带媳妇去看性病,高满堂谎称说结婚了,去媳妇娘家,认门。

领导看了看高满堂,又看了看王桂英,二人脸上都没有喜悦之色。

说白了,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纸结婚证,更像各取所需的交易。

领导先给王桂英的借条签了字,然后借口要嘱咐高满堂几句,让王桂英先出去。

王桂英出去后,领导拉着高满堂道:“老高啊,你真要去她娘家啊。”

“啊,咋地了?”

“你记不记得,她老爷们出事的时候,婆家一分钱都没给她,你不想想为啥吗?”

高满堂心知肚明,还装出好奇的样子问:“为啥啊?”

领导面色凝重道:“还为啥呢,那时候,她老爷们在矿上干活,两三个月没回家,王桂英在家待得不老实,老爷们死了,谈赔偿金的时候,婆家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说这个干啥?”

“嗨,王桂英就没娘家,娘家早就没人了,你说,她带你回娘家,能去哪?”

高满堂早就知道王桂英家里没人了,说回娘家只是去哈尔滨看病的借口,他打哈哈应付领导。

领导叹息道:“老高啊,你可不能被骗了。”

“放心吧,没事,钱在我兜里,能骗啥。”

领导话锋一转道:“那我问句不该问的,秀芝当年跑了,你没去娘家找一找吗?”

“咋没去呢,到那找不到人了,说是一家人搬家搬走了。”

领导面露神秘。

高满堂反问:“你咋想起来问这个了?”

“哎,我一说,你一听,你也别当回事,咱俩哪说哪了,当年秀芝失踪了,好歹也是矿上的员工,不能没有交代,矿上的公安去秀芝留的家庭地址了,那是一片坟地啊。”

“啊?你早怎么不说?”

“当年没寻思这些啊,以为秀芝留的假地址呢,前几年俱乐部不安宁,又有个不知道是不是高兴的人送来个孩子,这些事凑一起了,这话不应该我说,老高啊,你得找个明白人看一看了。”

领导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直回荡在高满堂的脑海中,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在楼下了,王桂英正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

高满堂咳嗽两声,笑了笑,缓解尴尬。

“老高,领导和你说啥了?”

高满堂寻思敲打一下王桂英,故作神秘道:“那啥,领导问我秀芝的事,说秀芝跑了算诈骗还是啥的,抓到得枪毙。”

“这王八犊子,咱俩结婚,他提什么秀芝呢,我找他去。”

高满堂急忙拉住王桂英,换个口风道:“领导说秀芝搞破鞋,原来有老爷们的时候,也搞破鞋,我咋遇到那人了呢。”

王桂英也想得开,直言道:“不是那样的,谁找你啊,你趁狗逼啊,好娘们找你干啥。”

如此坦诚的话语,让高满堂瞬间清晰,他也不装了,直接道:“咱可说好了,你要是再出去鬼混,我就找矿上,你工作肯定没了,还得进去。”

“哎呀,说啥呢,我现在就想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以前的事,谁也不要提了,过好以后就行。”

以领导的谈话作为契机,二人好好谈了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在明面上了。

王桂英想要治病,那真是高满堂说啥,她答应啥,把高满堂哄得很开心,二人带着孩子,直接去了哈尔滨。

一路坐火车到了哈尔滨,到的时间正好是早晨。

高满堂寻思直接去医院,先把正经事办了。

王桂英拉着高满堂道:“都到这了,不着急,去我娘家看看,好几年没回来了,咱俩结婚了,你也见一见老丈人,丈母娘。”

“啊?娘家,没听你说过啊。”

“我和他们关系不好,现在也想明白了,早晚得回家看看。”

“不对,我听矿上的人说,你娘家人都没了。”

“我瞎编的啊,省的麻烦,走,咱买点果匣,罐头,我带你回娘家。”

高满堂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该相信王桂英,还是相信领导,两个人,两番说辞,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见高满堂有些犹豫,王桂英不悦道:“我和你过了好几年,现在领证了,新姑爷,不去认门,说不过去吧。”

“这、这,我也没准备啊。”

“还准备啥啊,随便买点东西,意思意思,人过去就行,咱俩领证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听了这话,高满堂心里暖暖的,一拍脑门,决定去王桂英娘家看看。

王桂英带着高满堂在哈尔滨买东西,买果匣、罐头啥的,高满堂能理解,关键是王桂英还买了一筐蜡烛。

一筐蜡烛三百根,高满堂一手抱着高兴,一手拎着蜡烛,不悦道:“买这么多蜡烛干啥,哪辈子能用完。”

“听我的,我爹喜欢啥,我知道,我家那边,经常停电,我爹就爱点蜡烛,你送点这玩意,老头高兴。”

“那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

“咋?花你钱你不高兴了啊,谁家嫁闺女不要彩礼啊,你没花彩礼,买点蜡烛还不高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满堂只好不言语,王桂英也没有心情去买东西了,说要直接回家。

二人到汽车站的时候是中午,那时候客车班次少,等了快两个小时,才有去王桂英老家的车。

小巴车人都坐满了,看着这么多人,高满堂也放心了不少。

随着车辆开动,城市越来越远,开始的时候,车上人还七嘴八舌唠嗑,后来干脆都闭目养神。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渐渐有人下车,下车的地方都是镇子和村子口。

下车的人越来越多,高满堂也着急,不断问王桂英老家在哪。

王桂英一直说快了啥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围已经看不到村子了,路上也没有行人。

此时的车上,除了司机只剩下二人和孩子。

司机也问王桂英在哪下车,王桂英回答依旧是前面,快到了啥了。

晃晃悠悠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王桂英突然告诉司机,说前面大杨树的位置停一下。

司机都懵了,说这地方没村子,在这下车,你去哪啊?

王桂英说往里面走,有村子。

司机巴不得二人下车呢,也不多言语,到地方直接停车。

二人刚下车,司机立马掉头往回开。

高满堂看了一下四周,就一棵大杨树,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芦苇。

春风有点大,芦苇左右摇摆,发出呜呜呜的瘆人声。

高满堂有点害怕了,怀中的高大壮也哇哇大哭。

高大壮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哭,半夜都是咯咯咯笑醒,突然大哭,高满堂也觉得不对劲,他问:“桂英啊,这也没村子啊。”

“我家住得偏僻,往里面走二里地,就到了。”

“这都是芦苇地,也没路啊。”

“等会啊,我找找,应该有小路。”

路上没有任何车辆,更没有行人,王桂英沿着路来回走,嘴里念叨:“应该在这啊,你别着急啊,我好几年没回来了,得找一找。”

孩子哇哇大哭,天色也越来越黑,高满堂能不着急嘛,一直催促王桂英。

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了的时候,王桂英突然说发现回家的路了,在距离下车的大杨树不过十米的地方。

这个过程看似很长,其实找路就十几分钟。

黑灯瞎火,周围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春风又大,芦苇好像群魔乱舞,高满堂吓得心惊胆战。

“桂英啊,我没多少钱,孩子还小。”

“你说这个干啥?”

“这里面,能有村子吗?”

“咋没有呢,就是人少,不出来买东西,也没啥人修路,都被芦苇挡上了。”

高满堂咽了一下口水,他心里清楚,进去就是在赌,赌王桂英的人品。

现在看八九十年代,都觉得是民风淳朴,其乐融融,实际上,那个年代侦查手段有限,犯罪成本低,不少人铤而走险,专门劫道,尤其是芦苇多的地方,把人拖进去,直接杀人越货。

想到这些,高满堂更紧张了。

王桂英直言道:“你怕啥啊,怕我是鬼啊,鬼能得病吗?”

高满堂心一横,直接让王桂英带路。

走进王桂英说的地方,确实有一条一米多宽的砂石路,四周妖风阵阵,好像无数小妖在高满堂周围游荡。

二人摸黑往里走,高满堂总觉得是在转圈,而怀中的高大壮,也一直哭闹不止。

王桂英说往里走二里地就到,按理说,走个十来分钟就完事了,高满堂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最少一个多小时,一直在绕来绕去。

一方面是累,一方面是紧张,高满堂满头大汗,就在他即将没有力气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平地。

在平地上,有七八间房子,房子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个样,三间很矮的房子。

诡异的是,房门的朝向,东南西北都有,很乱套,而且,这些房子都没窗户。

高满堂人又不傻,一看这场景,就不是正常的房子。

没等高满堂反应,王桂英喊了一嗓子:“爹,我回来了。”

紧接着,面前房子的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佝偻的老头拄着木棒子探出了身。

王桂英直接道:“爹,我回来了,这是我儿子,这是我男人,高满堂。”

老头微微点头,侧身让开了位置。

王桂英大方地拉着高满堂进屋。

经过老头身边的时候,高满堂礼貌地叫了声爹,老头也是礼貌性地回应。

与此同时,高满堂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臭,但也不好闻,有点像是骨头晒干的味道。

进了木门,左右都是房间,门口都有很厚的门帘子。

王桂英拉着高满堂进了东屋。

一进屋,高满堂愣了一下。

屋子没有窗户,左边是炕,炕三面连着墙,另一边是地面,地上支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菜,得有十来个,中间是一根蜡烛,旁边还有一盘摞得很高的白馒头。

更奇怪的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个宛如被单的红色布片,中间是一个硕大的喜字,旁边还雕刻有龙、凤、鸳鸯、仙鹤。

王桂英接过高满堂手中的东西,放在了炕上,笑呵道:“爹,我妈呢。”

“西屋呢,睡着了。”

老头的声音,十分阴沉,房间内还有回音,高满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满堂也觉得奇怪,没听王桂英说要回家,老头怎么会准备一桌子饭菜呢。

等老头慢悠悠走进屋的时候,高满堂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头,头戴圆帽,身穿绣花绸缎衣,脚上踩着一双绒布的鞋子。

老头的长相也极为阴森,嘴有点歪,一只眼睛好像有毛病,睁不开。

高满堂又拿起被王桂英放在炕上的果匣道:“爹,我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你爱吃啥,给你买点吃的。”

“啊,放那吧,来,吃饭。”

高满堂落座,寻思给老丈人倒酒啥的,没想到老头转身要走,他急忙道:“爹,你不吃吗?”

“太晚了,睡觉了,你们吃,吃完了,早点歇着。”

说完,老头慢悠悠去了东屋。

高满堂寻思看看桌子上有啥,先给高大壮吃一口,一看孩子,睡着了,睡得很死。

王桂英给高满堂倒了杯酒道:“喝点酒,好睡觉。”

“你家咋没窗户啊。”

“原来闹土匪,都不留窗户。”

“还是第一次听说没窗户的房子,这墙上挂的是啥啊?”

“我也不知道啊,好几年没回来了。”

说到这的时候,高满堂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王桂英好几年没回来,老爹竟然没有任何亲近的样子,好像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按照常理,新姑爷来家了,爹妈都应该出来,老太太睡着了,这有可能,老头也不招待一下?

这说不过去啊。

高满堂开始害怕了,觉得自己是进了坟圈子,房子就是坟包。

越是有这种想法,高满堂心里越慌,他夹起桌子上的红烧肉,果不其然,嚼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桂英,不对劲啊,你家咋在这?”

“不在这在哪?”

“周围都是芦苇,你家靠什么生活呢?”

“江湖艺人啊,唱皮影戏的。”

“唱皮影戏?这也没人看啊。”

王桂英支支吾吾,转移话题让高满堂吃饭。

高满堂哪敢吃,继续问:“你家墙上,为啥挂这玩意啊?”

“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年没回来了。”

王桂英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高满堂虽有疑惑,也不好再问,他决定不吃东西,也不睡觉,坐着等到天亮,太阳一出来,不管啥事,都没事。

王桂英草草吃了几口,也不吃了,二人上了炕,炕上冰凉刺骨,高满堂把被子都垫在了高大壮的身下,他不断地想着原来的事,让大脑保持清醒。

不知不觉中,高满堂不争气地睡着了。

当然,也可能是折腾一天太累了。

睡着睡着,高满堂就听见外面有磨刀的声音,同时还有两个人压着嗓子说话,听声音像是王桂英和老头,但说的是什么内容,听不清。

高满堂想起来,身子却像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

没多一会,高满堂能感觉二人进了屋,先是一双粗糙干燥的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后是冰凉的金属在身上磨蹭,感觉像是被人用刀刃刮着皮肤,但是感觉不到疼。

刮着刮着,高满堂又感觉刀子切入了皮肉,然后是开始拉扯皮肤,王桂英和老爹还在压着嗓子交流,说的好像是外语,呜呜渣渣听不明白。

高满堂清楚自己这是被扒皮了,却又无力挣扎,在迷迷糊糊中,自己的身体正正反反被翻了好几次,全身的皮肤都被扒下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高满堂又没了意识,再醒的时候,高满堂惊坐而起,桌子上还点着蜡烛。

高满堂急忙看自己的身体,血淋淋一片,就是个血葫芦。

再看旁边,孩子和王桂英睡得都很香。

高满堂疯狂地推王桂英,王桂英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到高满堂的样子,也不觉得奇怪,直接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啥啊?”

“皮啊,我的皮呢?”

“挂墙上了。”

高满堂猛地下地,掀开挂在墙上的红布,果不其然,后面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他头脑发热,怒声道:“你扒我皮干啥?”

“谁扒你皮了,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还我皮。”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王桂英一直说着这句话,高满堂啊的一声,醒了。

此时再看周围,自己竟然躺在火车上,好几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王桂英拍了拍高满堂道:“做噩梦了吧,是不是睡糊涂了?”

高满堂急忙看身边,好在高大壮还在,完好无损,他长叹一口气,抹了把脸,脸上的汗,和刚洗过脸似的。

我听到这,有点生气了,不耐烦道:“老人家,你这是梦啊,大晚上的,我们爷俩陪你在这唠梦境呢啊。”

“小兄弟,你听我说完。”

“说啥?”

马师傅拍了拍我,示意我有点耐心。

高满堂继续说那段故事。

王桂英看见高满堂醒了,笑着劝走了围观的人。

高满堂深呼吸半天,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地方?”

“快了,一个多点,你再睡一会。”

“到了哈尔滨,咱直接去医院,哪也不去。”

王桂英懵了,诧异地看着高满堂。

高满堂觉得奇怪,随口道:“咋地,你还有事啊?”

“你说去哪?”

“医院啊。”

“不是,你说的啥地方的医院?”

“哈尔滨啊?”

王桂英笑了笑道:“你真是睡糊涂了,咱俩眼瞅着都要到矿区了,还哈尔滨呢。”

“啥玩意?”

“哎呀,你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不是,咱俩不是去哈尔滨看你那玩意嘛。”

王桂英瞪了高满堂一眼,缓解尴尬道:“睡糊涂了,精神精神,咱都回来了。”

“咋回事?”

同车厢的人也都说,这是去鹤岗的火车。

高满堂觉得自己又在做梦,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咋回事?

高满堂卡巴眼睛半天,寻思着,在记忆中搜寻去哈尔滨的线索。

那真是一点都没有。

不应该啊。

如果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高满堂最后的印象是在鹤岗上了火车。

不对劲,不对劲啊。

高满堂开始怀疑周围世界的真实性,他把王桂英拉到火车连接的地方,问她到底是咋回事。

王桂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高满堂,不愿意多搭理。

高满堂像是丢了魂一样,跟着秀芝下了火车,又找到去矿山的车。

到了俱乐部,高满堂还没明白,来回仔细核对日期,高满堂错愕了,他没有这四天的记忆,或者说,丢失了去哈尔滨的所有记忆。

高满堂问:“你的病,咋样了?”

“不是做手术了嘛,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你这两天咋了,中邪了啊,不是你在医院伺候我嘛。”

“你爹是干啥的?”

王桂英愣了一下,怒声道:“你有毛病吧,我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提他干啥?”

“没事,我问问,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爹干啥的?”

“种地的。”

“不是唱皮影戏的?”

王桂英的表情都变了,急忙道:“你听谁说的?”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是,不是,你在哪听说的,这事你咋知道的?”

“你爹是不是一只眼睛看不见。”

从王桂英一脸吃惊中,高满堂知道自己说对了。

一时间,高满堂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王桂英也觉得奇怪,她认真道:“你听谁说的?”

“我梦到的。”

“没和你胡扯,你到底听谁说的。”

高满堂把梦境和王桂英说了一遍,王桂英脸上的汗水滴吧滴吧往下掉,吓得一脸惨白。

听完梦境,王桂英也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王桂英的家,和高满堂的梦境差不多。

村口有棵大杨树,周围都是芦苇,一个村七八户人家,方圆几十里地都没人。

王桂英的身世,没和任何人说过,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在王桂英小时候,她便觉得奇怪,为啥村里都是老年人带着孩子,而且都是小女孩,村中就没有中年人。

王桂英家里也是这样,自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她小时候,都不知道有爸妈的概念。

村里差不多也都是这么大的孩子,王桂英能活动的范围,也就是村子里面。

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村里的玩伴小梅慌慌张张来找王桂英,拉着王桂英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王桂英觉得奇怪,小梅全身僵硬,声音颤抖地说什么都不要问。

二人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小梅直接捂着嘴嗷嗷掉眼泪,表情扭曲地说了村子中的秘密。

小梅说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个皮影戏班的,这个戏班专门给白活唱皮影戏,唱的都是人死后在阎王殿过种种关卡的事情。

她们这群姑娘,都是这帮人在其他地方拐骗来的,目的是养到十六岁,剥皮做皮影。

如此说法,王桂英自然不信,她道:“别扯,咋可能。”

“你还不信,昨晚,我亲眼看到爷爷奶奶把我姐姐淹死了,然后磨刀剥皮。”

王桂英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梅继续道:“昨晚,爷爷奶奶进我们屋里,点燃了一根香,我觉得有点呛人,就躲进被窝里了,不一会,我爷爷奶奶进来了,抬走了我姐姐。”

“真的假的?”

“我没敢出声,我扒开门帘子,透过缝隙,看到爷爷奶奶把姐姐大头朝下插在了水缸中,然后磨刀剥皮啊,她们还说,等我十六的时候,也剥皮,用我的皮做阎王爷的媳妇。”

“啊?咋可能?”

“我原来听别人说过,我没当回事,昨晚这一切,是我亲眼看见的,要不是听别人说过,我能不出声嘛,我不敢呐。”

“啊?你别闹啊。”

“还闹呢,除了老人,有超过十六岁的姑娘吗?”

说完,小梅拿出来一个皮影递给王桂英。

王桂英看了看,这是一个漂亮的女鬼形象,她问:“这咋地了?”

“你看看这闪电形状的印记,是啥。”

“是啥啊?”

“这是皮子,是胎记啊。”

王桂英心里咯噔一下,村里原来有个姑娘叫小芳,差不多也是十六岁的时候,离开了村子,她爷爷奶奶说小芳去亲戚家了。

而小芳的脸上,就有这么一块如闪电的胎记。

这胎记十分特别,王桂英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事已至此,王桂英不得不相信小梅说的一切,她急忙问:“接下来,怎么办?”

“想办法,跑吧。”

“啥时候?”

“现在啊,不跑,咱俩都得死。”

一瞬间,王桂英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她不愿相信自己是被拐卖的,也不想离开爷爷奶奶,但她更想活命。

在生死面前,王桂英也不再犹豫,她跟着小梅一起跑出了村子。

又是钻进芦苇塘,又是下河躲避,二人没有方向地东跑西窜,跑了三天,才看到人家。

看到外面的世界,二人只觉得恐惧,不敢和任何人说话,就是往人多的地方去。

一直追随着人群,二人阴差阳错到了火车站,那时候她们也不知道火车去哪,只想着离开村子越远越好。

买火车票需要钱,二人没有钱,直接爬火车,误打误撞来了鹤岗,没吃没喝,二人就在人多的地方要饭。

分头要饭的时候,王桂英和小梅走散了,后来王桂英又被一家人收留。

这家人正是后来嫁给的孙长海家。

王桂英说那时候不知道咋回事,也不懂什么,孙长海给她抓麻雀烤着吃,唯一要求就是让她脱裤子。

有肉吃,还挺舒服,王桂英也不反对。

后来家里的大人知道了,就安排二人结了婚,结婚没多久,孙长海就来矿区工作了,王桂英没受过教育,也不知道什么伦理道德,还找过养父乐呵,养父自然不能同意。

养父不同意,王桂英就找其他人。

接触的人多了,王桂英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后来,孙长海在俱乐部死了,王桂英也被养父一家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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