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连索伦也没想到，史矛革会临阵倒戈。
强强联手没了，找个新壳子的计划泡汤，好不容易攒下的一批不怕阳光的奥克也被杀了个干净。
索伦倒是还想力挽狂澜一下，结果加拉德瑞尔、埃尔隆德、甘道夫、拉达加斯特、萨鲁曼接连冒了出来，联手把索伦给驱逐出境。
那么大一颗眼珠子没了，大家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但欢呼的声音并未出现。
一方面，战场上依然还有奥克的残余部队需要清理，另一方面，那头反戈的恶龙仍然在那里发狂般扭动躯体，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与火焰。
矮人与精灵开始收拢伤员，或是检视自己身上的伤势。
绝大多数人还活着，虽然满是烧伤、割伤、擦伤以及不脱下铠甲绝不会发现的各种淤伤。死亡的人数比他们认为的要少，但骨折以及失血昏迷的人需要紧急救助。
没有受伤或是受轻伤的人被整备起来，绕过史矛革追击敌人，以及运送伤员回大绿林进行救治。
很快，战场上只剩下寥寥数人，站在高处，遥遥望着那头垂死的巨龙。
这个世界最后一头真正的巨龙告别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随后，史矛革眼中的光就熄灭了。
嘈杂平息，天地间一片宁静，冰冷的晨风拂过这具庞大的尸体，带走最后一点余温。
当天边升起朝阳，甘道夫也走到了史矛革的尸体旁边。
“特殊的屠龙技巧？”灰袍巫师语调平静地问。
“算是吧。”
利亚的刀仍插在龙尸之中，至今没有拔出。至于她自己，倒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面孔上带着一丝疑虑。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内视了一下花园与茧，依然没弄明白为什么史矛革死后，自己会突然冒出一种“吃饱”的感觉。
“其实你一个人都能杀掉史矛革，对吗？”甘道夫并不清楚利亚此时的疑惑，他摸出了烟斗，敲了敲，填上新的烟丝，然后点燃。
“我不能否认，但这不符合一如的安排。”利亚低声说。
她不会告诉甘道夫自己早就试过一如的底线，单杀史矛革绝不在此列之中。
巴德杀史矛革，那叫人类的光辉时刻。
利亚杀史矛革，那叫杀鸡用牛刀。
“与黑暗的斗争从来不是一个两个人的责任，参与感是非常重要的，即便只是填上一铲子土。”
“我明白。史矛革只是个开始，索伦已经回归，所有人都必须团结起来，面对那个更加黑暗沉重的未来。”
甘道夫吐出一个龙形烟圈，然后笑了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我很高兴你在这里，让好人能少牺牲几位。”
……
史矛革死了。
奥克与座狼的大军败了。
这么多年的仇恨、悲伤、以及艰辛终于有了抚平的机会，埃瑞博又回到都灵一族的手中。
但困难还没结束。
几位国王和领主检查完龙尸，又听完甘道夫的描述，终于意识到操控史矛革和杀死史矛革的乃是同一人。
利亚。
她还是这场突发之战中功劳最大的人。
如果没有她控制史矛革在敌阵里捣乱，死掉的矮人与精灵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少。
于是，按照联盟订下的协议，埃瑞博里的财宝将由利亚先挑选。
“假如我要拿走三分之一的财宝呢？”早餐时，利亚被问起这个问题，然后她又反问了回去。
结果几位国王和领主齐齐点头，瑟莱茵甚至说三分之一太少，至少拿个一半。
这位深受贪欲折磨的昔日国王，现在看到特别闪亮的东西就觉得碍眼，加上担心儿子染上“金病”，现在是巴不得把那些财宝全送人。
瑟莱茵的好意利亚心领了，不过她还是只将三分之一的财宝划入自己名下，剩下的再由联盟内部自己去分配。这个她就不管了。
一转头，她就把冒险小队的人都叫到一起，宣布她所得的三分之一财宝将由冒险小队里的人平分。
矮人们本已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欢欣了起来，但在考虑再三之后，他们又觉得受之有愧，想要拒绝这份馈赠。
能抵抗贪欲，反而证明他们值得这份礼物。
再说，黄金对利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商城里1积分1立方，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利亚也知道，想要说服矮人不是件容易事，所以，她把重任交给了比尔博，让他去和矮人们交流。
几天后。
一脸惭愧的比尔博找到了利亚，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矮人们收下了黄金。
坏消息是，不是按照14个人头分的，而是按照20个人。
也就是说，就连利亚、甘道夫、塔里安、萨麦尔、泰斯、尼禄瓦都分到了一份。
听完消息后利亚苦笑了一声。
这年头居然还有送钱送不出去的？
也罢，送不出去就花掉呗。
别人觉得史矛革的尸体是黑暗之物，但利亚可不在乎这个，她用等离子刀切割下龙鳞和龙皮，经过法术净化之后请矮人们制作成五件龙鳞甲。
原本她打算用黄金来付手工费。可惜矮人们哪里肯收钱，推来推去最后梭林拍板，让利亚出三块龙鳞当手工费就行，至于黄金，不收不收！
龙鳞反正多的是，利亚自然不介意给三块出去。
但是矮人们反过来请求她帮忙净化龙鳞，并提出给她一笔净化费。
emmmmm……
合着钱送不出去还多出来了？
离谱。
双方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利亚实在觉得头疼就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她离开前，想要品鉴几天阿肯宝石。
矮人们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品鉴宝石那都是骗人的。亮闪闪的钻石和亮闪闪的水晶在利亚眼里一样好看。
之所以把阿肯宝石要来，是利亚想在上面附个魔。
经由法术改造过后的阿肯宝石，将使得宝石三米范围内的人保持神志清醒，并时常会想要自省。
如此一来，虽然不能说百分百扼杀贪欲，至少也能让坐在阿肯宝石下面的国王脑子清楚一点，少干点蠢事。
至于矮人们知道阿肯宝石的新功能后，会不会追着利亚给她钱……哈哈，到时候她人都走了，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