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想站起身的时候被旁边陆离摁下，陆离在刘金明故意言语侮辱下却一点也不愤怒，在刘金明发狂般的笑声里也没有什么表态反而眼神中还有些兴奋，等刘金明笑完了还是阴狠地看向陆离。
陆离在跟他谈话中一直注意他的表情跟动作，眼前这个人跟陆离在东苑小区那棵树下见到的刘金明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很难说他之前是在黄振面前装得好还是在故意刺激陆离，黄振说把刘金明交给他是为了绑架案的事情，凭他跟池震的关系，总不会是故意让刘金明来骂他。
刘金明阴狠地眼神看着陆离让所有人也很奇怪，无缘无故对陆离有这么大的恨意...难不成陆离之前抓过他亲戚或者好朋友？又或者对同性恋人很仇恨，这两点都值得查。
重案组的组员一边听一边给鸡蛋仔他们发短信，稽查组宋维也察觉到刘金明的异常冷静下来记录刘金明说的每句话。
陆离等他安静后才说话，“你可以继续浪费时间，等你进去了，你可以好好享受被男人上的滋味，实话跟你说，确实很爽。”说到后面的时候还冲刘金明挑挑眉，刘金明阴狠地笑僵在脸上。
陆离知道自己回击的方向对了，接着刺激他，“我是桦城刑侦局副局长，长得也算不错吧，有权有势，都不用我开口，多的是想爬我床的人，多的是想把人送到我床上讨我欢心的人。”
“我杀了你！！”刘金明突然暴怒而起，一个大跨步就冲到了陆离他们面前，刚伸手要抓住陆离的脖子的时候，陆离快他一步，擒住他的手腕扭过他的手臂直接摁在了桌子上。
陆离接着说：“你是什么东西啊，一个被通缉的赌鬼，警察要抓你地下赌场的人也想砍死你，他不爬我的床，难道爬你的吗？”
“你tm的！！啊啊啊！！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被陆离摁住的刘金明挣扎得越来越激动，桌面上的文件夹和纸笔都被甩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还有桌子挪动的咯吱，桌子几次差点被掀翻，陆离加宋维差点没制住人，观察室里也跑过来沈宁跟一个稽查组的人帮着制住刘金明。
人一多反而手忙脚乱的，刘金明逮住了个机会，掐住了陆离的脖子，顺势把陆离一扯摁在墙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边狰狞地骂：“副局长是吗？！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我杀了你！！”
“陆副局！”
“刘金明！！放手！”
众人连忙去拉拽刘金明，掰他的手指锤他的肚子都没能让刘金明松开，陆离后脑被砸了一下懵了一会马上就反应过来，一个高抬腿膝盖踢中刘金明的胃部。
刘金明剧烈疼痛下，掐着陆离的力气就小了很多，陆离再是一拳直中他的鼻子，刘金明两次剧痛只能松开双手护住自己，其他人才有机会拉开他，陆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咳了一声，脖子没断，声音没影响。
“陆副局，没事吧？”
陆离说：“没事，把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冷静一下。”刘金明还处于疯癫的状态，看陆离的眼神恨不得把他连骨血一起活吞了，“等他冷静下来让老石给他做活体采证，找个医生一起。”
“明白。”
宋维指着陆离脖子一圈的红痕还有明显的指痕，“陆副局，让您属下拿点药来擦吧。”
陆离叫住要走的组员，“不用，刚才刘金明话里指着副局长骂，说的不是我，你去查董令其上任后的受贿情况，尤其是人。”
宋维恍然大悟，刚才陆离说的话是在刺激刘金明，让他自己把实话吐出来，“我们手上也有董令其一些信息，可以共享吗？”
“可以。”陆离理所应当地伸手，“你们审姚颜的资料也请给我一份。”
宋维点点头，“稍等我去拿给您，等下就要审姚颜吗？”
陆离说：“先不急，把刘金明放在姚颜隔壁，密切注意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他们两个绝对认识，同样，刘金明可能也知道王良华...”
说到这，陆离觉得线索链几乎很清楚，有些断点能够接上就能够知道孟静文在策划什么了，对他们处理手头上的贪污案也有重要证据了，“刘金明可能还认识傅文桦...黄文默那边问到什么？”
被归到重案组的另外一个组员沈宁欲言又止，宋维知趣地代替沈宁押着发疯的刘金明先行离开，笑笑被安排去盯着孟静文后，从桦城分局调到刑侦局重案组的沈宁林苗苗跟负责盯黄文默跟傅文桦，审黄文默也是沈宁跟林苗苗去审的，所以陆离一问，本应该压着刘金明离开的沈宁就留了下来。
等稽查组的人一走，陆离看了一眼摄像头举起两根手指，这是他们重案组的暗号，观察室的警员看到陆离的暗示，马上就关了摄像头，陆离说：“说吧。”
沈宁斟酌用词后说：“傅文桦不但把她扔下还利用她作为盾牌方便逃跑，黄文默还受了伤，她哭哭啼啼的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拆迁房下面挖出来的尸体她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傅文桦平时跟谁接触她也说不知道，从稽查组手里把傅文桦交接过来的时候，我问了两句池震的事情，她只说杀了池震他们才能活命，我问她，她说的他们指的是谁她就不回答了。”
陆离问：“你怎么看？”
沈宁撇了撇嘴说：“我觉得两母女都在说谎，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陆离说：“一点都不奇怪，从自己家底下挖出一具五年的尸体，不装一下怎么拖时间。”
沈宁问：“拖时间？她们在等谁的指示吗？孟静文？”
陆离眼神瞥向门口，“她们在等人背锅，人已经来了，王良华找到了吗？”
沈宁说：“还在查，已经对他家里布控了，因为姚颜之前逃跑的事，我们对王良华袭击姚颜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下，比对了之前两个人的口供、案发现场、姚颜的伤，两个人说的很一致，非常的一致，姚颜甚至连一些细节都说得很一致，我觉得有点奇怪，故意把一些事情说错了，姚颜能很快地指出我说错的细节，而今天中午跟稽查组一起审姚颜的时候，她的口供完全变了。他们两个之前都坚称情杀变成了合谋杀人然后黑吃黑。”
陆离正了正身体，“合谋杀人？杀谁？”
沈宁说：“她跟刘金明一样，坚持要见到孟静文才会说。”
怎么又是这样...陆离问：“她跟你们说了什么？”
沈宁说：“说了池震被袭击和池雯的事情，她看到新闻里池震受伤的事情，她说有人攻击池震就说明了他们开始清除池雯死因的知情人了，那天她跑了之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大半夜睡着就被人连被子带人一起扛走了，些人把她绑到市郊钢材厂附近的城镇了，她自己也拼了命地要挣扎，撞毁了一辆车烧了一间半的房子才保住了一条命，正好梁局让人一直盯着她才把她救回来的，不然那些人就想把她就地解决了。”
陆离点点头，“乔帆也死在那附近，鸡蛋仔他们去问的时候，那些村民就很奇怪，现在有理由去查查了，我回头让鸡蛋仔接手刘金明、姚颜、乔帆和周州的案子，他们那组有小江和笑笑帮手，你跟林苗苗两个人负责找出王良华，还有晚点再审审傅文桦母女，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