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钱啊，只要有线索就是好事。
“钱你拿着，你肯告诉我，让我找孩子多条路，这钱就值了。现在你给我细细描述那个人是啥样的？”
顾老师一下子精神了，脸虽然红，但讲话利索了：
“大脸盘子，有点瘦，皮肤黄黄的，啊不，黑黑的，像是好几年没睡好那种，看着像是三十七八岁，你说她乡下的吧，我看她穿的还蛮好，你说她城里的吧，但是她那种缩着脖子的样儿，有点上不了台面……”
按照顾老师的描述，秦妤的脑子里闪过无数面孔，就是抓不住重点。
大脸盘子是多大？
瘦，黄黄的……这年头的人都是这个气色啊。
三十七八……或者四十，倒是有点像周京梅，但周京梅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住着呢！
秦妤只好继续问：“她的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征？头发是短的长的？说话口音之类的你知道吗？”
顾老师：“短头发，脸上……嗯，其实我看到的不是很细，毕竟当时她和所长说了几句就走了。”
“你们所长是谁？”
“就是曾老师啊。”
秦妤当即返回去托儿所，直接问曾老师：“顾老师告诉我，昨天托儿所有个女人探头探脑，你能给我说说那个人啥样吗？”
曾老师不满的瞪了顾老师一下，才对秦妤陪笑脸：“暮暮妈妈，那个女人就是路过，她说听见这里小孩子声音好听，就过来看一眼，她看了一会儿就走了的。”
“我现在请你把那个女人的面容再描述一遍，可以吗？”
秦妤遣词客气，声音却冷冽。
曾老师想到刚才秦妤吩咐铁利，有提到什么军区领导，便也不敢怠慢：“她……就是三十来岁，脸架子挺大，额角这里有块疤……”
曾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左边额头。
秦妤一下子就有了具体的怀疑人物：“她是不是牙齿很黄，眉毛很稀疏，头发前额已经有一点白头发了？啊，对了，下巴这里还有一颗痣？”
“对对对，是你说的那样，你认识这个人？”
秦妤心狂跳：“曾老师你再跟我想想，这个女人她探头探脑，看的是哪个孩子？”
“这个……这个我不清楚啊，当时她就靠在门口往里看了一会儿，她看的那个位置好几个孩子，有你家暮暮，有小团子，还有两个小姑娘，我记不清是谁了。”
但是秦妤已经有数了，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的谢谢，旋即冲出去找于明锐。
于明锐在大树附近继续她的工作，看见一个人就问一遍，“你们有没有人看见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秦妤冲过去拽住他手臂：“走，我们先去打电话问白素芬，她家那个夏大姐老家地址在哪里，快！”
于明锐一边跟着她跑，一边问：“你问到了？是夏大姐把孩子带走的吗？”
秦妤脚步匆忙，脑子却也没有停：
“没问出来是她，但是我怀疑是她，之前她就非常喜欢小团子，一直把小团子当作自己生的，现在通过曾老师的描述，我确定这个夏大姐昨天在托儿所出现过，今天早上的时候，另一个老师又在这附近看见过她。
我听白素芬说过，夏大姐被福利院赶出去了，现在根本没有工作了，她如果回了老家，跟这里距离是很远的，她没有理由跑到这附近来晃悠，除非她有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非常有可能是来看望小团子。
但如果她只是想看看小团子，她完全可以跟托儿所的人说，甚至，她可以直接到白素芬家里去，白素芬性子好，如果她真的哀求，白素芬也不会不给她看。
但是她没有这么说，甚至，她还跟托儿所的老师撒谎，说她只是听见小孩子声音很可爱，所以才进来看一下的。这就奇怪了，不是吗？她撒这种谎干什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其实就是想要下手带走小团子，所以她才不说真正的目的！”
于明锐从一开始的跟着秦妤一起走，因为腿长心急，已经变成了拖着秦妤快走：“那为什么带走的是我们的暮暮？”
秦妤走得气喘，但思路清晰：
“小孩子长相变化大，她已经两个月没见小团子，一时间看错是有的，还有一个原因，可能跟暮暮身上的衣服有关。今天托儿所的人说，我们暮暮因为弄湿了饭兜，所以穿的是小团子的饭兜，上面的绣花是夏大姐绣的。
我猜测，可能她在抱走的时候，有准备了东西套住孩子，所以看不清；或者单纯因为心虚，只看见了衣服上她绣的图案就抱走了暮暮，毕竟暮暮和小团子是表亲，长相上有五分像的。”
于明锐短暂沉默。
等快要走到秦昭光和白素芬宿舍的时候，他肯定了秦妤的猜测：
“我觉得你猜测得很对，我一路上过来也在想，这个地方都是大学生和老师，部分居民也都是跟高校相关的人，无缘无故的，抱走孩子干什么？只可能是预谋！狗女人！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态带走的孩子，等我抓住她，我不会放过她！”
两人快速的进了秦家。
白素芬也是刚去通知了同学帮忙找，要不是带着孩子不方便，她也想要去找的，所以现在看见秦妤夫妻过来，马上紧张的问：“找到了？”
秦妤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但我有眉目！我猜测，是夏招娣抱走的！”
白素芬都不敢相信：“啊？夏……招娣？你说的，是以前在我们家帮忙的夏大姐？”
“对！因为我问了曾老师……”
秦妤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和各种分析给白素芬讲了一遍。
白素芬气得咬牙切齿：
“你说的有道理，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是她！想当初我和你小舅舅让她离开的时候，她还说，她可不可以带小团子一起走，这样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等养大了，孩子还是我们的，我们当时只觉得她喜欢小团子，一点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她其实一直有这种念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