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里近距离观察棉花生长情况的两位农人回来了。
他们轮流禀报过后，又征得主家同意找上一旁静默陪同的江雁询问细节，比如浇水量、浇水频率、肥料用量等等。
郝府来的农人越听越不解。今年他所在的农庄被安排试种“棉花”这新种。
虽然看顾程度不及麦、粟等主粮，但依旧比江雁做的仔细。浇灌的水按时给，肥料不吝于撒，现在植株长得也确实比眼前这片地的要高大。
为什么他们庄里的棉花没长出差不多数量的侧枝以致每株少结好几个果实呢？为什么他们庄子的棉花叶上虫子更多，叶子被啃得更磕碜呢？
尽管还不明晰伏郝两家过来会不会影响自己对这一小片棉花地的处置权，但农事交流江雁从不拒绝，毕竟她那点理论皮毛根本不值得藏私。
第一个疑问“掐顶”可以解答，第二个疑问却有许多种可能，比如地里除虫没做好、草木灰水撒的不够多、虫捉的不及时等。
“唉~”郝府的农人说着说着直叹气，“府里种的地太多了，就那点人完全不够用，要全派去捉虫其它农活就顾不过来了。”
种的地太多了……江雁听到这几个字，瞬间收回自己的担忧。人家是大户，真决定除虫是可以雇佣更多短工的大户。
伏府大管事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地里，随后在江雁心痛的目光中摘下一枚果实，轻轻掰出大裂口，然后挑出一小撮白絮感触。
在他想要摘下第二个时，江雁还是没忍住出声阻止：“没成熟呢，先别摘了呀……”太糟蹋了。
“看来你对这物颇为了解。”伏府大管事挑眉道，但还是依言不再伸出魔爪。
伏府的人怎么都爱这个角度的挑眉啊……江雁也算见过了伏府的好几位高层，心中不由吐槽道。
“不用了解，你看那果实还没瘪没硬没干呢。麦子豆子发黄发干才算熟了好收，这估计差不太多。”江雁在地里偶然见过枯干的枝上棉花，反正不是现在这种半朵花都没开出来的状态。
……
看完棉花了，伏府大管事和郝府老爷就地商量起棉种的事情。
江雁悄悄往他们身边挪了一小步，这个重要，她也想知道。
她现在手上还剩一小捧棉花种子，明年种下去不知能有多少发芽，地里的那些也不清楚能收到多少种子。
要是有渠道再买些来就好了。
“郝三。”郝老爷紧急呼叫郝三管事。
郝三道：“老爷，棉种都送去城南的庄子了，府里一点没留。现在不知庄里还剩下多少棉种未种。”
郝府农人小声补充：“都种掉了，我们庄头当时说一点没留。”
郝三低头：“那只能等这批棉花成熟后留种，或是派商队去西疆寻棉种。”
“符大管事，您看？”郝老爷征求的看向符贾。
符贾沉吟片刻：“留种吧。现在那边打的还是很厉害，关口封了不少，寻常商队不好进出。”
没戏了……江雁乍一听到外界的消息有些颓丧，随后很快紧张起来，应该不能看上她这点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