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一笑道，“亏得我订了那么多的报纸。
集团里、村委会里、各个厂子里都设了报刊栏。
合着你是一点儿也不看啊！
《人民日报》都登了，国家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只要对经济有利的事，现在都鼓励！
不过为稳妥起见，我建议你们可以挂个集体的名头。”
“挂集体的名头？那怎么挂啊？”
“怎么挂？你家的自留地怎么挂的？这个就怎么挂呗！”
“你的意思是也是那套集体耕种、个人经营？”
涂志明道，“对，对于新盖起的店面，咱们也同样的来个‘集体管理，个性经营’就是了。”
海生道，“我还是有点儿听不懂！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收房租啊？”
海老大敲了他的头一下，“笨蛋了不是？
集体管理，咱们上交部分管理费。
个性经营，就是咱们可以收取一定的成本。
志明是这个意思吧？”
涂志明嘿嘿笑着道，“没错，海大叔，就是这个意思！”
……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到了十一月。
集团在京城一共收购了十家酒店，正在集体装修。
制革厂正式投产，再加上已经投产的鞣制厂，红星皮革厂再无原材料之忧。
在集团研发管理中心的牵头之下，皮革厂正式生产革制品。
什么皮衣、皮带、皮包、皮鞋……陆续都被生产了出来。
东北三省共计开设了四十家军民联合经营部，全部正式营业。
加上原有的，向阳集团旗下已经拥有了近六十家联合经营部。
但这远远不够，涂志明给董剑一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军民联合经营部开到全国。
目前营销管理中心所有人全在外面出差，在董存壮和陈明的推荐下奔赴各地展开游说。
可惜主动被动就是不一样。
和陈明合作，那是有信任基础。
和董存壮合作，那是对方主动要求。
因此合作进展相当顺利。
但是去和其他军区谈判，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连几个月过去，营销管理中心那边进展缓慢。
这回涂志明没有给指导建议。
小生意靠个人，大生意靠团队。
团队需要成长，老是倚靠他，即便他有三头六臂，这集团的成长也有限。
早上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俩闺女在旁边玩游戏。
一伸手把俩闺女捞到了身边，逗的俩孩子咯咯直笑。
涂晶晶道，“臭爸爸快起床！”
涂莹莹也喊，“臭爸爸，臭爸爸！”
涂志明佯装生气问道，“不许叫我臭爸爸，否则我让你俩好看。”
俩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涂志明穿衣服，秀芝过来叠被子。
“这俩家伙又笑什么？”
涂晶晶连忙插嘴道，“没笑什么，妈妈你不用吃醋！”
秀芝气的哭笑不得，“给谁学的？还吃醋，这是我男人，我犯得着和你们吃醋吗？”
涂莹莹抱住了涂志明的胳膊，“这是我爸爸！”
涂晶晶抱住了另一只胳膊，“这是我爸爸！”
秀芝麻利的把被子折叠放好，又把涂志明的鞋子放在了炕沿上。
“你们俩分一个爸爸，我自己分一个男人，我才不吃你们的醋呢！”
小姐俩面面相觑，等涂志明穿上鞋，涂晶晶忽然说道，“妹妹，你像郭羊球学习，管爸爸叫爹。
这样你有一个爹，妈妈有一个男人，我有一个爸爸。
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涂莹莹撇撇嘴道，“郭羊球脏，我不学！
我叫爸爸，你叫爹！”
涂晶晶抱着涂志明胳膊道。“不行，我是先来的，我先喊的爸爸！”
涂莹莹争辩道，“大的该让着小的！”
“不是教你孔融让梨了吗？小的该要大的！”
涂志明给俩丫头穿上鞋，抱到了地上，出门洗漱。
涂晶晶往屋里的桌子上望了望，惊讶到：“妈妈，你咋没做早饭啊？”
秀芝道，“昨天不是说了吗？你秋菊姨娘早餐店开张，咱们今天一起去给她捧场。”
涂志明一边洗漱一边道，“还是秋菊有能耐，不声不响的竟然弄起了一间早餐店，也不知道她卖些什么！”
秀芝道，“找我商量了，说咱们队北方人居多，就卖北方的早餐！”
一家四口穿戴整齐，喜气洋洋的到了李秋菊家的店铺。
自从海老大带头拆掉院墙盖起了店面之后，村里不少人都向他学习。
不过有的人盖的是二层小楼，有的人则盖的是平房。
涂志明跟叶志红建议，弄了个街道规划办公室，让吴东山担任办公室主任。
专门帮着想要盖店面的人家设计房屋样式。
涂志明几人到的时候，屋里屋外已然坐满了人。
老陈家全家上阵，如同穿梭一样端送着东西。
陈春来一眼看见了涂志明，赶忙上前招呼，“志明哥，你们来了！”
涂志明把秀芝刚刚给他的红包掏了出来，塞进了陈春来的手里。
“讨个口彩，这叫八方来财！兄弟，恭喜你啊！”
陈春来笑得眯起了眼睛，一边给一家四口找座位，一边道，“就等着你的红包呢！
本来秀芝要给送啥脸盆之类的，我们都没干，就想管你要这个红包。”
涂志明有些疑惑。
秀芝一旁笑着道，“你的绰号不是财神吗！
董大娘说了，你登门送红包，这叫财神送宝。
所以春来和冬梅就魔怔了，非得让你亲手送红包不可。”
涂志明无语子，店里听见的人则全都笑了。
海老大一家也到了，看陈家人忙不开，李秋菊、秀芝一起动起了手。
海生坐在了涂志明旁边，捞起了他碗里的包子咬了一口。
“哎呦，苜蓿馅儿的包子啊，还有肉沫呢，香啊！”
一旁海老大瞅了眼，说道，“牧场大队租了三间店面，现在专卖各种肉食，据说每天要杀三头猪呢！
现在一间早餐店都有肉卖了，咱们队是真抖起来了啊！”
另一人喝着小米粥道，“可说呢，咱们队不也弄了个蔬菜店儿吗？我看生意也挺好。”
“生意最好的还是牧场大队的豆腐店！豆皮、豆干、干豆腐、大豆腐，每天买卖做不上一上午，就能卖好几十块钱。”
海老大笑道，“早知道这么赚钱，我也开豆腐坊了！磨豆腐我可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