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国子监生惊得后退一步，然后脸色窜上红晕，结结巴巴道：“凝，凝碧小姐，真的是你。”
“天哪，好美。”
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惊叹声响起，冷衣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只好低下头默默地穿过人群，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从风香楼出来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转头，然后就看到冷衣，纷纷露出或激动或惊讶的目光。
看到他们冷衣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和认识的人好好分别，虽然风香楼是个很罪恶的地方，但里面的人并非都是恶人。
因此，冷衣决定了，去醉玉轩坐一坐。
“抱歉小姐，醉玉轩今日不开业。”门口的门卫板着张脸将冷衣拒之门外。
冷衣忽然皱眉紧紧盯着他，他的脸色逐渐慌张起来。不一会，冷衣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手。
原来是吟九的暗卫，怪不得感觉似曾相识。
而被冷衣盯着的门卫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夏花小姐要求他不要让客人进去，但那是凝碧小姐，拦着的话主人可能会发落他，但主人也说他现在要听夏花小姐的命令啊。
真是进退维谷。
小门卫刚想说要不他去请示一下夏花小姐，就见冷衣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犹豫的。
“小姐，你是想进去和以前的姐妹叙旧的吧，为什么不进去呢？那个门卫拦不住你。”红萼好奇地问。
“她们应该在忙，我就不去打扰了。”冷衣道，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赵垠的暗卫在那里，说明那是赵垠的地盘，她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昨晚赵垠留下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呢。
到底她在对面的酒楼二楼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风香楼的人来人往。
初雪仍在无声飘落，风香楼的姑娘们互相撑着伞，拎着行李往醉玉轩走去。冷衣试图捕捉她们脸上惶恐暗淡的表情，却只能看到她们有说有笑，平淡地如日常一般。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思绪从冷衣的心中涌上来。
她们没有冷衣想得那么可怜，也是，从她们的角度来看只是从风香楼的姑娘变成醉玉轩的姑娘，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换个方向想，难道她们就不能称为不幸吗？难道就因为她们能够忍耐，还能绽放笑颜，就不算不幸吗……
她们为什么这么能忍？
她每天这样活着，感觉就要疯了，为什么她们就不会发疯呢？
是她矫情吗？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不知不觉中冷衣完全陷入悲观的情绪，阴沉着眼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铃草和红萼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铃草忍不住轻声呼唤她，红萼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凝碧……凝碧……”
冷衣猛然回神，转头看到铃草担忧的眼神，眼底的高光逐渐恢复了。
“我没事。”
哪里没事刚刚的样子简直跟那段时间的状态一模一样……铃草内心呐喊道。难道是五皇子殿下来找凝碧了吗？
虽然冷衣不说，但作为她的贴身侍女，铃草隐约察觉得出来冷衣的心情变化跟五皇子有很大关联，每次她心情不好身上都会添上一些隐秘的伤口，铃草知道她比别人自尊心更强，所以从来不点明。
因此铃草比别人更担心她的处境，虽然她现在明面上是三皇子的女人，但五皇子在背地里肯定不会放过她，夹在五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凝碧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