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梦入轮回
此时，他们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敌对关系，反而像极了小情侣之间的打闹。
然而，这一切只是表面的假象，稍有不慎便会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那如火般的外表下，包裹的是冷淡的内里。
正如此时，程倩放下揪住萧天歌耳朵的手，丝毫不顾搜魂的痛楚和伤害，继续搜索起他的记忆来。
“呵呵，纳兰德竟然是凌瑶，好呀，古圣界的圣女也被你拿下了。这还不是？”
程倩冷冷地笑着，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羡慕。
萧天歌顿了顿，叹了口气：“算是吧。”
这话一出，气得程倩冷哼一声：“呸，你这是来者不拒！”
萧天歌忍着，不想和她争论，只能默默承受。
“哟，许皓宇竟然是女生，还怪好看的，怎么人家投怀送抱你怎么拒了？”
程倩一脸阴阳怪气，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拷问。
“瞧你把人家伤的，可真可恶！”
萧天歌眼中满是歉意，低声解释道：“朋友妻不可欺。”
程倩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你还挺仗义，混蛋！”
说完，她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他有些发懵，可他却拿她毫无办法。
“啧啧啧，这沙潇潇竟然有这种手段，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我倒是给了她机会了！”
程倩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显然对沙潇潇的插手感到不满。
她转头看向萧天歌，冷冷地说道：“你也是命大，或许命中注定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冥冥之中你就是要助我证道的！”
萧天歌被说得无比郁闷，忍不住反驳道：“你这动不动就是要杀我证道，这都没道理的。前后说不通，你若能无情到连最爱的人都杀死，这天下苍生死不死的你都不会心疼。”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程倩，她怒道：“你不过一个化神期修士，你懂什么？我重修一世的都还没弄明白，你就敢质疑我？我师尊就是杀夫证道，可惜还是不足。这一世我必要证道，无论是谁，这一世的程倩她也晓得这个大义。”
萧天歌满是不屑，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一口一个苍生，一个大义。我呢，我不是苍生啊？要是你杀我一个不够证道，再杀一个，都杀完了你证道有什么用！”
“你！”
程倩气得咬牙切齿，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我不管！既然能成功便是有道理，杀多几个就杀多几个，杀剩的就是挣到的，活不了的死在谁手上都一样！”
程倩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萧天歌愣在当场，这下子他倒是无从反驳，只能叹了口气：“可你永远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我们并不相爱。”
程倩笑了，冷哼一声：“哼，那就将她们的经历融合着给程倩造梦，我相信你们会爱上的！”
说罢，她法诀狂掐，融合着九重梦境的力量，猛地打向了自己身上。
她的身影瞬间被梦境包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幻境之中。
萧天歌似乎明白了什么，程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估计就是使用过多的梦境去改变自己的记忆。
他叹了一口气，趁着程倩此时入梦时稍微的松懈，引动着造化之力和轮回之力，同时点向了她。
“梦入轮回！”
他轻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
只是，萧天歌万万没有想到，程倩瞬间睁开了眼睛，对着他狡黠一笑。
她的眼中满是戏谑与得意，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举动。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中招吗？”
程倩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仿佛在享受这种博弈的快感。
猛然之间，萧天歌只感觉一股强大的能量将他们两人同时拉进了梦境之中。
四周的景象瞬间变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哗啦——"；
一捧沁凉的溪水泼面而来，萧天歌猛地惊醒，眼前是晃动的碧波和少女清脆的笑声。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见程倩提着裙角站在溪石上，湿透的轻纱紧贴着玲珑身段，发梢还滴着水珠。
"；师兄你在愣着什么？"；程倩歪着头，眼底盛着狡黠的光，"；莫不是被我的'；碧波掌'；吓傻了？"；
萧天歌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又使劲掐了掐手臂——这不是梦。
“咦，我怎么在这里？”
他低声喃喃，显然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困惑。
而紧接着，是师妹的一声惊叫：“啊——！”
“哗啦”一声，萧天歌转头看去，只见程倩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了水中。
萧天歌来不及多想，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一瞬间，他只感到了一股无比的躁动。
是惊慌失措中的紧抱，是怀中紧紧依偎的娇柔，是仿佛窒息一般扑面而来的香气。
她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胸膛起伏间，彼此的心跳仿佛融为一体。
她的脸颊攀上了一抹红晕，仿佛晚霞映照下的红杉，娇艳而动人。
懵懂的年少，青春是粉红色的，怀春的少女却显得莫名的烦躁。
她停了下来，娇憨地问道：“师尊，我们天道宗为何被人说是无情宗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师尊苍老的声音穿越血色雾霭，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人带着他们跪在观星崖，崖下，雌螳螂正在啃食配偶的头颅。
“看见了吗？不是无情，是不得不为。”
老人的竹杖突然刺穿雄螳螂的残躯，声音中带着一种冷酷的决然：“若它不断情，整个族群都要饿死在寒冬。”
少女只感觉无比的残忍，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她实在想不懂，反问道：“可为什么非得吃了它丈夫啊？若是有其他食物的话，不就可以过冬了吗？”
老人看着两个年轻人那昭然若雪的情感，眼中满是复杂与怜惜。
他爱怜地抚着少女的头颅，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望：“是啊，万事皆因力不逮，我希望你们能超脱这个莫名的诅咒！”
他的另一只手缩了缩，似乎想把那一片满是泪痕的袖子深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