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是谁，但谢眠知道。
那个疯子，就是言司。
在重建人类文明的革命中，牺牲的先驱者里面有他唯一的爱人，凌风。
同样的，在那场巨变里面，楼不厌的生命也终结于此。
对于言司，他是钦佩和感激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曾经为楼不厌说过话。
楼不厌看着谢眠盯着的眉毛都要拧成川字了，他弄不清楚言司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小丧尸。
但是看着小丧尸眼里只有好奇的样子，他当然舍不得说谢眠什么。
于是他只好拿言司开刀，嗖嗖的放冷气。
言司：……
真是够了，他就知道坐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谢先生，你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谢眠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盯着人家看太久了。
他顺坡下驴的点点头：“嗯，有呀。”
言司弯唇：“如果我能回答的上来，一定知无不言。”
谢眠随便扯了个理由：“你为什么是五个人里面队长呀？”
“是不是因为你的异能最厉害？”
言司笑着摇摇头：“并不是，我只是个五阶异能者。”
“但我的异能有些特殊，是木系的生长异能。”
楼不厌听到木系异能，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言司。
木系异能本就稀少，何况还是生长属性的，这意味言司能够催生植物，开花结果，人类基本的果蔬需求能够得到供给。
谢眠眨眨眼：“你就不怕别人把你抓起来吗？”
言司淡笑，摇了摇头：“任何事情都是有两个面的，如果有人因为木系异能需要抓走我，那意味着他同样不能够威胁我。”
“他需要我，即使威逼利诱，我不配合，也只能带着木系异能入土。”
“但如果我想要活下来，也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利益的互换，所以我并不担心有人来抓走我。”
谢眠装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老实的窝回了楼不厌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不害怕。”
谢眠没等别人追问，继续嘀嘀咕咕道：“阿厌会一直护着我的。”
“我是最可爱的小丧尸。”
楼不厌微微一愣，旋即勾唇轻笑，他把谢眠往怀里拢了拢：“对，眠眠是最可爱的宝贝。”
言司：……？
他还在呢，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那当然没有。
谢眠说完就自顾自的爬到楼不厌怀里窝好。
“嘻嘻，阿厌不要吃醋了呀。”
楼不厌挑眉：“眠眠知道，所以眠眠是故意的？”
谢眠心道不好，这可得解释清楚了，万一给楼不厌捉到小辫子，晚上又要被翻来覆去的＊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阿厌，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打不过，所以他先耍无赖。
“明明是我看见阿厌心情不好才哄你的，你居然说我是故意的，我好伤心啊。”
嘴上说着自己好伤心的小人，实际上在偷偷的抬眼观察楼不厌的反应。
一逮一个准。
楼不厌实在是要被谢眠的小举动可爱的心都要化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能这样软。
“嗯，错怪眠眠了，是我不好。”
谢明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明明是他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但是楼不厌也太配合他了。
他凑过去亲亲楼不厌的脸：“最爱的就是阿厌啦。”
楼不厌真的怕谢眠再这样撒娇下去，他会当众做出一些不可控制的举动。
他轻咳一声，把谢眠抱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淡声开口：“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会，我们大概还要坐很久的车。”
谢眠点点头，说困就真的有点困了。
他歪歪脑袋闭了闭眼，头直往楼不厌的怀里拱。
“睡了呀。”
没过一会儿谢眠就睡着了，楼不厌这才转脸看向言司。
言司：……
不是，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他聪明的选择了把头扭向车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但楼不厌还是淡声开了口：“眠眠是我的。”
言司：……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是个人长个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是你的。
言司深吸口气，保持礼貌微笑 ：“好的。”
楼不厌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靠在后面跟着闭上了眼睛。
只有言司在心里暗暗思忖。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他好像不用拿以前世俗的眼光去审判现在的爱情了。
所以他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温水煮青蛙了？
但是直掰弯，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思索不过片刻之间，言司就做了个决定。
他不打算再用这种温吞的方式去陪着凌风开窍了。
直掰弯的确很不道德，但是他可以保证，他不会让凌风输。
车子确实开了许久，中途凌风接替阿祥换了班。
他们运气还不错，至少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所废弃的工厂，不用在外面露营。
谢眠一直睡着也没喊饿，到了目的地才被楼不厌轻轻的叫醒。
“眠眠，我们到了。”
谢眠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情愿的趴在楼不厌的脖颈处蹭了蹭。
“再等两分钟……”
楼不厌失笑，抬头看着言司时又换了副表情。
“你们先下去吧，我用精神异能感知了一下，里面没有丧尸。”
“我等眠眠醒。”
阿祥一听不乐意了，果断的站了出来：“老大，我暂时也有点累，想在车里坐一会。”
言司叹口气，知道阿祥什么意思，一味的阻止只会让自己的队员之间互相心生嫌隙。
阿祥所担忧的他全都可以理解，无非就是留下楼不厌在这里，万一楼不厌把他们的车开走了，那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他轻轻点头：“好好休息，等我们整理好，我会再来叫你们。”
阿祥嗯了一声，果断的坐回了副驾驶躺着。
只是从后视镜里他能看见后排的一切。
楼不厌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阿祥，他抱着谢眠轻轻晃了晃。
静谧的氛围里，时间的流速好像都被拖慢了一样，短短的2分钟，楼不厌却感觉自己好像看了谢眠很久很久。
直到怀里的小可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懒懒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