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鱼老老实实挨训。
拿着兽骨跟着师父走进院子。
“师父，您刚刚怎么觉察到我的？”
“这东西我试过，绝大多数的探查手段都无效，那头龙雀也正是借助这枚兽骨，才能在虎牢关藏着。”
“这上面妖族字符我了解，但对这枚兽骨，以我对妖族的了解，搞不清楚来历。”
“我猜测可能出自域外。”
姚酥听着徒弟的分析，此刻她也在思考。
那枚兽骨太过特殊，亲自查探过，她心中很清楚会给人族带来的威胁。
姚酥神色如常，坐下来，抬手要来兽骨，拿在手上反复观察。
李沐鱼安静站在一旁。
想到师父当初是去过域外，见多识广，不知道会不会有答案。
姚酥检查着兽骨，缓缓说道：
“刚刚我并未察觉到你在翻墙，对你出剑，基于剑修本能，潜意识行为。”
“递剑结束，我也并未察觉到你，这枚兽骨的确特殊，我的神识探查，剑气范围内，都未能觉察。”
“就像是睁眼瞎，明明就在，可就是看不见。”
“如果是这样，的确让人防不胜防，恐怕许多人都拿这个东西没办法。”
李沐鱼眉头微皱，这个情况很愁人，询问道：
“师父能看得出兽骨的来历吗？”
姚酥拿在手上反复确认，最终还是摇头说道：
“没见过，也没有印象。”
“这就要多问问一些人，我们人族去过界域战场，对外族了解，目前在虎牢关的，好像也就那一位。”
李沐鱼脑海中立刻明白师父说的是谁。
“您是说玄英武圣，她老人家现在忙不，可以找她吗？”
姚酥拿着兽骨，轻声道：
“我来问问吧。”
李沐鱼等着，本以为要等一会。
如今虎牢关的压舱石，许多大事都需要玄英武圣做决定。
下一秒钟。
李沐鱼眼前就出现一位个子不高，容貌大众化，满头乌发用一根皮筋随手扎着，若不是对方身上那股森森寒意，真有可能被误认为只是位普通中年阿姨。
李沐鱼瞳孔猛然收缩，这位可不普通。
样貌或许不出众，但那双冰寒眸子，透着凶光，看一眼就让李沐鱼心中打怵。
有些人一看就是小绵羊，有些人一看就是猛兽。
玄英武圣属于后者。
不做伪装，直白告诉所有目标，这位不好惹。
可以试探，但要写好遗书。
李沐鱼恭敬行礼，问候道：
“您好，晚辈李沐鱼。”
玄英武圣随意点了下头，拿过姚酥手中的兽骨，平静说道：
“我知道你，李氏的，做的不错。”
李沐鱼谦逊道：
“前辈谬赞，多是侥幸。”
玄英武圣语气是一种平稳的冷酷，对待任何人应该都是如此，看不出任何变化。
“你们师徒的确都与众不同，徒弟要比师父还要妖孽。”
“这也仅限于我们人族，等你到了域外，你这样在人族独树一帜的异类，能够找到不少‘同类’。”
李沐鱼平静听着，他的确也见识过。
就比如神魇族那头妖王。
玄英武圣视线始终聚焦在兽骨上，脸上表情冷酷，瞧不出‘异常’。
“妖族的投入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姚酥轻声问道：
“您了解这枚兽骨？”
玄英武圣手指摩挲着兽骨，认真感受，缓缓说道：
“听说过，从未见过。”
“小姚，你对界域战场还有多少记忆？”
“这枚兽骨来自‘终焉之兽’，最特殊的生物，甚至都算不上生物，它们并非被计算在内，但所有族群都对这种生物发自本能的忌惮。”
“界域战场上，击杀终焉之兽的案例，屈指可数，遗留下的物质，同样极其稀少。”
“我不清楚妖族是如何获得的这枚兽骨，但是，如今可以说，这枚兽骨的价值，人族怕是都购买不起。”
“你徒弟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玄英武圣将兽骨递还给姚酥。
对这块异常珍贵的兽骨，玄英武圣一点都不动心。
特殊是的确特殊，但也仅此而已。
李沐鱼狐疑自语道：
“我运气能算好吗？”
玄英武圣看了眼年轻人，轻声道：
“不管过程怎样，重要的是结果。”
“你们不用太担心，妖族也只会有这么一块兽骨，或许在整个‘界域战场’都找不到第二枚。”
“收好了，很珍贵，在我们看来，收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
“不过对于你，实用价值会更大一些。”
“拿着它就别去妖域了，它们可不仅是记恨上你，怕是要恨之入骨。”
李沐鱼恭敬回应。
“晚辈明白，多谢您的提醒。”
玄英武圣望着李沐鱼，沉默几秒，盯得李沐鱼心里发毛，不清楚对方想干嘛？
李沐鱼主动开口道：
“您有什么吩咐，晚辈全力而为。”
玄英武圣立刻开口说道：
“我听幽篁说起你，已经是能够炼制‘神符’的符师，如今掌握了‘九劫雷符’，目标是一种‘三皇佑神符’。”
“我们不会让你为难，如果有多的，希望你能拿出一些售卖。”
“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不会强买强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当然了，不仅是货币，各类资源都能够兑换，这点可以到时具体讨论。”
李沐鱼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没想到玄英武圣居然会对‘神符’感兴趣。
不对，是‘我们’。
李沐鱼敏锐抓住重点。
他就很好奇，玄英武圣说的‘我们’，到底会是哪些？
李沐鱼面朝玄英武圣，诚恳说道：
“晚辈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如果能多出来，晚辈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玄英武圣说道：
“联系幽篁就好，他知道找谁。”
李沐鱼点头称是。
此刻，他一想到‘神符’，就脑袋痛。
都还没炼制，就已经有武圣来订货，这将他搞的压力巨大。
再想到他欠的一屁股饥荒，简直是遥遥无期。
徐晴雪，洛寒，悟真和尚三位武尊那欠着两张‘三皇佑神符’。
‘符山’幽篁道长那欠了一张。
当初豪言壮语，说是要回报一张‘神符’。
最差也要是‘九劫雷符’。
他自己手里也要有两张作为杀手锏。
这就不知道多少了。
更不要说其他人，他都还要考虑。
就比如五伯李正，从他那拿来一枚‘七转金丹’，总不能不给一张‘神符’用来保命吧。
手里一张‘神符’都没有，身后欠了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