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渊冷笑的话彻底断了叶芷柔的希望。
叶芷柔的面色惊恐不已，她拼了命地摇头，只觉着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让她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不要……求……求求你……”
“当你下药的时候，有想过不要么？”
顾凌渊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盯着叶芷柔，嗓音泛着刺骨的冷意。
十足冰冷让叶芷柔原本想要爬过去求饶的动作都僵硬住了。
她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真的靠近顾凌渊，肯定会被对方一枪崩了！
在锦城，顾凌渊就是天。
顾大帅想杀人，压根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解释，想杀那便直接杀了。
她的命，在顾凌渊面前，没有任何价值。
刘炜也被人抓了出来。
他被带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叶芷柔给他的药粉。
“兵爷？为什么抓我啊？我、我就是这里面当差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炜的话音在看见狼狈跪倒在地的叶芷柔时戛然而止。
他面色骤然煞白。
完了，一切都完了……
刘炜怎么也没想到，在他面前说得信誓旦旦的叶芷柔，竟然会被率先抓到。
“兵、兵爷！别杀我，我都招！只要是兵爷想知道的，我都实话实说！”
刘炜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磕头：
“不要杀我！这一切都是二小姐指使我的，是她说只要做完这件事，就会给我一大笔工钱，让我这辈子衣食无忧！”
叶芷柔残存的理智已经尽数被药物吞没。
她脸颊染上不正常地坨红，低声喃喃着喊难受。
可无论她如何委屈哀求，暗哨们全然不为所动，只是死死摁着叶芷柔，等待顾凌渊下令。
没有顾凌渊开口，刘炜磕头也不敢停下。
他不敢问，也不敢抬头去看顾凌渊的脸色。
虽然他不认识顾凌渊，但也能从这些兵爷的反应里看出对方的身份不凡。
如果他不想死，那就要看顾凌渊的意思！
“这位二小姐看样子对你有点意思。”
顾凌渊直接睁眼说瞎话，慢条斯理地开口：
“本帅今日心情好，也想做点成人之美的事情，不然你们就结个婚。”
“什么？！”
刘炜震惊地瞪大眼睛，甚至顾不得害怕，猛地抬起头，惊慌不安地望向顾凌渊：
“结婚……我、我和二小姐？大帅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等二小姐清醒了，肯定会杀了我的！”
他害怕地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叶芷柔。
虽然叶芷柔平日里都是笑吟吟的温和模样，可人家到底是叶公馆的千金，他不过一个厨子，怎么配？
顾凌渊笑而不语，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被顾凌渊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刘炜心头恐惧更盛。
他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张了张口，嗓音发涩：
“而且，我已经结过婚了，家里是有正妻的。”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叶芷柔和他成了，那也只能嫁给他抬做姨娘。
堂堂叶公馆的二小姐，给他一个厨子做姨娘？
这话要是说出去，叶公馆的面子往哪里搁？
叶天策自然想到了这茬，他欲言又止地扭头看向顾凌渊。
顾凌渊不为所动：
“如今是新时代，追求的就是自由恋爱结婚，你们两情相悦，想要与对方共度余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刚一抬手，暗哨就将被合欢香迷得神志不清的叶芷柔丢在刘炜身上。
叶芷柔现在可不管那么多，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立刻贴了上去，嘴里还止不住嘟囔着。
刘炜到底是个男人，家里又有个黄脸婆，如今更是因着没了酒楼的工作，不给他好脸色。
眼下有了娇软白嫩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自然不可能克制得住。
眼看着两人半推半就快要干柴烈火。
叶天策用力闭上眼，身侧拳头紧握又松开，如此循环好几次，终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已经给过叶芷柔机会，是叶芷柔自己没有把握住。
明明已经拥有了很多，但还是这么不知足，想要更多。
顾凌渊若有所思地看了叶天策一眼，还是道：
“现在你开口，还来得及。”
叶天策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露出一抹苦笑：
“不用了，多谢大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这一切都是叶芷柔自作孽，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他再说什么。
而且，整件事中，最为难过的，是叶无双，不是么？
明明叶无双才是家中嫡小姐，却被顶替身份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被接回来，结果还受尽委屈。
如今好不容易要和顾凌渊修成正果了，叶芷柔还要冒出来搅乱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的确是哥哥。
但不是叶芷柔一个人的哥哥，同样也是叶无双的哥哥。
顾凌渊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刘炜和叶芷柔两人“快活”。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差人去请了叶怀远过来欣赏。
当看见叶芷柔衣衫不整地与一个粗人滚作一团，叶怀远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还是叶天济赶过来给叶怀远做的急救，这才堪堪稳住叶怀远的情况。
“孽障……这个孽障！”
叶怀远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话音中充满愤怒：
“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我叶公馆从今往后没有这么个女儿！”
叶芷柔也是在这个时候堪堪转醒。
她听见叶怀远的声音，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尖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
“父亲！父亲！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女儿解释！”
叶芷柔狼狈地抓住外袍裹在身上，跪在地上，流着泪爬向叶怀远：
“女儿是被人给害了，他给女儿下了药，女儿才会这样！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叶怀远将目光从叶芷柔身上挪开。
因厌恶，他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闭嘴，我叶公馆没有你这种家风败坏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叶芷柔小脸惨白，她没想到为什么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强烈的羞耻感与绝望冲击着叶芷柔的大脑，让她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